真是无语。

我想说，我不记得家里有个你，不是因为我一心热爱我的工作，而是因为，每次回家都见不着你。

而我之所以工作得废寝忘食，也不过是想打发那种孤独感而已。

可话到嘴边，还是被我咽了下去。

“知道了，这就回去了。”放下电话，我叹了口气。

转回大厅的时候，王嫂来了，正坐在那里抺眼泪，一见我回来，就开始抱怨，“你看他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昨晚你走了开始就心情不好，今天白天还无缘无故地发火，我赌气说句不给他送饭，他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自己倒长能耐了，订了烤鸭自己吃上了。”

王嫂这人话就是多，两人之间的隐私也从来不知道在外人面前忌讳，我一看老王的脸又黑了，连忙过去开始收拾桌上动了没几筷子的鸭肉。

“王嫂你想多了，这是我订的，孙泽说不回家吃，我才邀老王一起吃的。这不，刚来电话又说回来了，这样，东西我就不给你们留了，你们还是吃自己的啊。”

收拾好东西，我把王嫂带来的饭盒挪到茶几上，拎着烤鸭往门外走，顺便在微信上给老王转了二百块钱过去。

到家时客厅里的灯暗着，餐厅的灯倒是亮着，孙泽坐在沙发上，神情怔仲，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把东西拿到餐厅，忽然发现餐桌上放着一个蛋糕，旁边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鲜花。

难道是他生日？

我慌张地看了下厅里的电子日历。

不对啊，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我又在脑海里把值得纪念的日子都想了一遍，都不在今天。

“你这是……”我指着蛋糕，莫名其妙地问。

他直起身，勾过脚下的拖鞋，闲散地往这边走，“你不是说，有些话要清醒的时候说吗？今天，我没喝酒。”

“酒”字落地，他已经到了餐厅，斜倚在门边，垂头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

我承认，他长得是真帅气，哪怕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心里怨恨他四处找女人，可当他直视我的一霎那，我还是忍不住心动。

心怦怦直跳，可我还是强装镇定，“你，想说什么？”

看这架势，是想继续昨天晚上的话题，跟我求婚？

奇怪，浪子回头了？

他张了张嘴，“凌霜，我……”

正这时，他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孙泽从裤兜里把电话掏出来看了一眼，开始皱眉，然后就握着电话走向阳台。

半晌，他从阳台走过来，到了客厅就停住脚步，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我有事出去一下，蛋糕留给你吃，吃完就先睡吧。”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好。”

我知道，他本想给我的求婚仪式，不存在了。

他走后没多久，我拿起蛋糕，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回家后，吃光了自己带回来的烤鸭，洗漱。

化妆水涂到第二遍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孙泽的号码。

我打开免提，手掌继续在脸上拍打着。

电话那边很吵，似乎在酒吧。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扯着嗓子问，“说！爱吗！”

“爱！”孙泽高声答着。

“为什么爱？”

“不知道，就是爱！”

女人开始浪笑，笑声诡异又妩媚。

我按了电话屏幕上红色的按键，关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