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婳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当他是孩子话,不要较真了吧。
得了钱,分出给卢氏的二两五钱,余下的就是她的了。温婳感觉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浑身都充实了很多!
第一时间是抱着小包子去了医馆,叫大夫找外伤药给小包子耳根后那道刮痕治一治。
即使那疤痕现在已经结痂了,温婳还是不放心。这么漂亮的孩子要是留疤了多可惜啊!
这的大夫也不黑心,用了一点点药敷住那点小伤口,意思的收了两文钱。
付完钱正准备走,包子拉住她的手,皱着两条小眉毛:“你也上药药。”
温婳想爹急着用钱,不敢乱花一文钱,除了对小包子毫不吝啬。
“不用了,我那点伤不碍事,我是大人,受伤马上就好了,你是小孩子才需要上药呢。”
旁边大夫听笑了:“姑娘,你这样岂不是教娃娃撒谎?”
温婳脸红了红,她两辈子都没真正生过孩子,哪会带孩子。
“姑娘,有伤就治吧,我这的药又不收高价。什么能比自己身子重要?”
温婳这才注意到这位年轻大夫,淡眉挺鼻,有几分儒雅气息,看起来不到三十,说话却很诚恳深度。
她只好坐下,挽起袖子露出受伤的手臂。比起小包子的来严重多了,因为扎得深,现在都还有血液未干涸。
本想回去让二哥治,但想想他也不是正规大夫,这里的药价还算公道,就治了吧。
连治个伤都要思虑再三,温婳想一定要慢慢摆脱现在的窘境。虽然有点苦,但有了在乎的家人,比前世独来独往的自己不知好了多少。
小包子在旁认真监视着,乌黑的眼眸一会看她,一会看她手,怕她会逃跑似的。
被个小孩监视着,这感觉……温婳哭笑不得。
温婳打量下这家医馆,视线陡然定格在桌案上账本上,账本角落还落了一个名字:方逸然。
这不是大房大堂姐,温语蓉嫁的夫婿?听说是嫁到城里,还是嫁给一个大夫,就是他呀!
也许温婳出嫁后,大堂姐才嫁出去的,原主几年和家里没联系,所以这个堂姐夫不认识她。
方逸然察觉到有视线看着自己,抬头,“可是有哪里不对?”
算了,假装不认识吧,本无多少感情交集,突然认亲,还选在这个时候,像要逃掉医药费似的。
温婳摇摇头,眼神望向别处。方逸然不一会给她包扎好伤口,要价十文钱。
往回走的步伐异常沉重,温婳先是回到原地,把二两五钱拿给二丫。
二丫高兴坏了,又觉得不可思议,非要温婳拿出剩下的二两五钱出来看,可别把钱全都拿给她了。见到完整的五两银子,二丫才信这不是一个梦。娘卖的绣帕从没卖到这么高!
二丫在那兴奋得数钱数了好几遍,温婳抱着小包子都到温玉石身边,胸口沉闷:“二哥,我们去一趟县衙就回家吧。”
“嗯,你想通就好,我还怕你舍不得呢。”
“嗯……”
这个孩子不是她的,她不能留下,否则他爹娘找来,指认她是人贩子怎么办?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帮小包子找到他的家。连从小在村里长大的二哥都不认识这孩子,只能交给县衙处理了。
“呜……”
晃神间,温婳脖子被一双小胳膊搂得紧紧的,快喘不过气来。更让她揪心的是,小包子的哭声。
她尽量避着那个话题,只说了县衙,他还是听懂了?
“宝贝儿,不哭宝贝儿,我是去带你找你爹娘。”温婳摇着他轻哄,心都随着他的哭声揪成一团。
奇怪,她在那个世界孤僻得很,没有孩子缘,也不是很喜欢孩子,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心肠简直软得一塌糊涂。
“不要……离开你……”
小包子眨着湿润的眼睫,哭得鼻子都红了,两只爪子死死抓着她衣襟。
温婳无奈苦笑:“你知道虾饺,又不是村里的,你家境肯定不错,能回去吃虾饺不好吗?”
以为是自己提虾饺犯的错误,小包子怔了怔,旋即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吃,再也不吃虾饺,不吃了……”
温婳“……”
她紧了紧没几两肉的小包子:“二哥,要不你去看县衙那边有人报案没,有的话再说。”
“要是没有呢?”
“那就……等下次来再说,有人立了案送去比较快。不然我怕那帮五大三粗的衙役照顾不好孩子。”温婳这样冷静的说着,心里竟自私的希望没人来报案。
她这是什么心理?养个孩子多费事,又花钱又费力,他只是长得好看而已啊……嗯,那张天使般的面孔足够迷惑她了。
温玉石去去,很快就回来了,板着脸说没人报案。
温婳乐了,坐车回家之前怕小包子饿了,虾饺是买不起了,就买了一碗骨头粥给他填肚子。
到岔路口边兄妹俩就和二丫分开了,二丫哪还有被牛打架吓到的阴影,一路警惕的捧着鼓囊的荷包,脚步又快又急的走了。
到了家门口,温玉石迟疑:“小五,你不会真要把这小兔崽子带回家吧!到时怎么跟家里人交待。”
“唔,藏在房里好了,反正下次赶集还得带去,不让他们知道就行,我把我口粮分给他,小孩子能吃多少。”
温玉石瞪圆眼睛,“藏,这么大个活人怎么藏,你以为是布娃娃啊。”
“哎呀二哥,你看他长得多像你,别老是挤兑他嘛。”
温玉石眼睛瞪大更加大,盯着挂在温婳身上的奶娃子:“哪里像了!”
“好了,你脚程快,等会当作猎物一样扛到我房里去就完成任务。”
“哼。”
“不是不让我把今天的事告诉爹娘,这点事都不答应?”
温玉石盯着早有预谋的妹妹,哼哼两声,接过奶娃子风一般蹿了进去。
小包子听懂兄妹俩的预谋似的,暂时离开温婳也不哭不闹,还配合的缩紧自己,减小存在。
索性院子里正好没什么人,温玉石一股脑将奶娃娃扛到温婳屋子里。
许是做贼心虚,他有些气喘,叉着腰和小包子大眼瞪小眼,脱口而出:“嘿,这奶娃子的眼睛跟小爷我还真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