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似乎才看见楚衡,露出欣喜万分的模样,正待打招呼,后面现出宋琛的脸,脚跟一软,差点给跪了。
心里不禁骂着见鬼,平日里续约多少次都见不着的人,一下就出现了俩,还是自己无牌车辆管理不力,摊上了事的时候。
他嘴上打着哈哈,“平日里见不到,今日怎么一下就见到两个贵人。”
楚衡面不改色的看了他一眼,“大队长来得真是及时,肇事司机一走你可就来了。”
宋琛站在旁边,言辞暗讽,“可不是吗?都说卡萨帝民主共和国的行政人员办事效率高,以前我还不信,这回不就见识到了。”他不顾交警队大队长变了的脸色,“最近大队长不是打申请报告,想宋家拨十多亿建个新交警局吗?”嘴角泛着薄凉,他说,“我看这事,想都别想。”
大队长哭丧着脸,忐忑不安的看着楚衡,希望他能让宋琛网开一面,却见他的目光深远辽阔,直直的盯着远处那群身影,宋琛也是停住了言语。
待那些人走近,楚衡定定的望着那群人中穿着的白裙女孩,想去碰碰她,又怕她逃了,表情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来了?”
那姑娘不理,倒是她身后的人有眼色的回答,“听说少爷出了些事故,我们在路上遇到许小姐,怕她着凉,顺道把她接了过来。”
许汀兰扫了那个自作主张的下人,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楚家人一个个被训练的比谁都圆滑,话没有说透,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大队长早就听闻传说中的许妃,甩掉脸上的残留的恐惧,眉开眼笑的跟许汀兰打招呼,“许小姐,久仰大名了。”
许汀兰通过看人穿着,知道他的身份,冷着脸,淡淡的点头。
大队长看出她不愿搭理,腆着脸,假装关心的问:“许小姐穿这么点不冷吗?”
大家的视线停留在她穿着的夏裙上,棉绸一字肩连衣裙,料子上绣着细碎玫瑰花,一缀缀紧密叠织。
漂亮是漂亮,不御寒。
楚衡脱下外套,将她整个裹住,旁人装作没看见许汀兰的不配合,宋琛看他们有和好的趋势,招了招手让他们先走,楚衡点点头,对刚来的那些人留下一句“好好配合处理”,不顾许汀兰不挣扎,搂着她走远。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她依旧冷着脸,不为柔情所动。
他把她抱得愈发紧,嗅着她头发的清香,无赖的说:“不准不理我,不准无视我,不准装听不见。”
她闭了闭眼睛,眼底的动摇消失不见,睁开眼,挥开桎梏住她的手,声音冷静清醒,“你好好想想,你要的到底是什么,真的决定要和我纠缠不清吗?”
马路上车辆穿梭,远光灯照在脸上,表情都清晰可见。
他听不见喇叭声,马达声,轮胎摩擦地面声,他说,“汀兰,你不要我了?”
许汀兰睫毛颤抖一下,没有理会这句话,“你先想清楚。”说完转身就走。
楚衡毫不犹豫的追上去,跟在后面。
等到家后迅速把门一关,直接把楚衡撂在外面,他敲门,里面人不理,又敲,隔壁邻居打开门,看见眼前这个穿着薄毛衣,身姿挺拔,优雅得如t台模特的背影。
漂亮的物件最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看他衣服单薄,被惊扰的邻居好心的提醒他,“那人可能不在家,要不你打电话问问?”
那男子虽没回头,她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失落,“她在家,只是我做错事,她不愿原谅我。”
原来是小两口啊,邻居心下了然,“女孩子哄哄就好了,学会当下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别人的事不便多问,关门的一刹那,觉得男子的声音格外熟悉,想再说说话,男子已经低下头,一副不想言语的模样。
待邻居关上门,楚衡转过身子看了许汀兰的房门一眼,又敲了敲门。
冬季的寒风凛冽刺骨,这栋老公寓没有电梯,站在楼梯间的窗户向外眺望,视野被密集的房屋阻隔,偶尔有几口寒风从没有安装玻璃的窗户上呼啸进来,他有些哆嗦,看着自己单薄的衣服兀自开心。
许汀兰洗澡后,倏得从沙发上起身向外面走,门“啪嗒”一声被打开,动作带着些气势汹汹,面对窗户看风景的男子听到声音,扭过头看,见是她,脸上有些温和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会出来的。”
他在外面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嘴唇冻得发紫,眉眼结了层寒霜,笑容却有暖意。
见他不动,许汀兰作势要关门,被他眼疾手快的握住门把,“外面好冷,我们快进去吧。”
寒冷不假,话有假。
许汀兰触碰到他手上冰冷的温度,缩回手,转身走进客厅,又拿着空调遥控器上调几度,“衣服我来找,你先去洗澡。”
楚衡的视线略过落在地上的呢子大衣,去她房间的浴室。
许汀兰从他那堆送来的衣服翻了半天,找出一套睡衣,一件浴袍,端了张凳子放在浴室外用来放衣服,敲了敲浴室的门,“衣服我放外面了。”
里面人没答,她有些疑惑,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依旧没人答应。
正打算鼓足勇气拉开门把,听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抱歉,我没听到。”
她预备看楚衡裸、体的勇气立马泄了下去,不知是遗憾还是气恼,恨恨踹了一脚浴室的门,玻璃“啪”的一声发出绵长的震动。
里面人缓缓打开门,踹完门还没立即逃窜许汀兰眼前突然出现一具rou体,脑袋还没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行动。
她慌不择路,同手同脚的远离荷尔蒙分泌源头,却被楚衡先一步从后面抱住。
她不敢再生气,反而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僵直的站立在原地,耳边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汀兰,我在se诱你。”
许汀兰:“……”,原来在浴室没听见她说话,是在酝酿这件事……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那日看都市情感剧,里面有个骂人的词好像叫‘握草’?
或者,‘握草’不行那她还有个洋文叫‘fuck’?
正想抖一抖被他抱出来的鸡皮疙瘩,被楚衡强制的转过身,亲了过来,“跟你生米煮成熟饭,你就不能不要我了。”
他呼吸很热,脸上也是潮红一片,她退了退身体,伸出手想摸他的额头,被楚衡握住,以为她原谅自己了,委屈巴巴的说:“汀兰,你总算理我了。”
她蹙眉,从他手中抽出来,蜿蜒而上,停在他滚烫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