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带回的一个姑娘,名巧黠,十六七的年岁,花儿一般的面容,温顺,伶俐。桂儿虽未曾见过,心里也已经浮现了大概的体态轮廓来。
巧儿望着她,认真地说:“不过我想,定是没有姑娘好看的。”
巧儿年岁尚小,一双滴溜溜圆的眼睛掬满了笑,桂儿无奈,摸着她的头道,“巧儿,这世界上好看的姑娘少爷们很多,你以后出去就知道,我的样貌不过一般而已。”
“可巧儿觉得很好看呐。”
桂儿轻点了她的鼻尖,“是是是,哈哈,你也是十分可爱的小姑娘呢。”
夸她自己,巧儿还害羞。
哎,思绪一下子就飘了,桂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完全黑了,因为院子里除了她和巧儿两人住,只有主屋点了两只蜡烛,巧儿与她睡在一个屋子里,床就搭在离桂儿床两米外左右。
她不太喜欢与人同睡,以前很小的时候她就自己独自睡觉,后来养成了习惯。
巧儿拿了针线在光亮处缝缝补补。
很多个夜晚都是这样结束的,她们相处了不短的时间,桂儿早已经把她当做自己极亲近的人看待。这让她孤独的心稍感安慰。
第二天一大早,将军府那边就热闹了起来,桂儿正在提着水壶给新栽的栀子花浇水,那边就有响动了,约摸是将军上朝,家里佣人送行的动静。
桂儿拿着一盆花佯装出门摆放,打开小院的门,果不其然,正看到他站在将军府门口,估计正在交代下人事情,许是注意到这边动静,飘过头看了一下桂儿这儿。
桂儿也不躲闪,她刚刚才把这盆花摆放在门口石像旁的空白角落里,此刻直起腰,迎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对方稍稍蹙眉,桂儿反而爽快一笑。
许是桂儿的笑容真的纯粹,那人出于礼貌也对着桂儿的方向点了点头,权当招呼。
他是值得爱的。桂儿想,不管以前如何,这个人总该值得一个更好的以后,他不该因为她的莫须有出现,落得那样惨淡的下场,无论如何,她都有理由替他避过因她而有的灾难。
花放在了合适的位置,这座小狮子石像肃穆中添了生机,像是她刚刚突然理清的思绪。
桂儿突然直接向将军府那边走去,径自走到了冬生的面前,冬生本动身上马车,此刻也停了下来,“姑娘不知何事?”
他虽然困惑,此刻也礼数周到,并没有被冒犯到的不快。
桂儿行了礼,挂着笑道,“打扰将军实在抱歉,只是桂儿实在有急事需告知将军。”
“姑娘但说无妨。”
“也无大事,只是昨夜突然梦里,大概是一位白发道人告诉小女,今日贵府主人皇宫西南方向有一难,小女虽然也觉荒诞,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军为我朝大名鼎鼎的英雄,望将军万无一失。”桂儿尽量让自己言语显得天真,信不信都可,只要他注意一下西南方向就好。
果真,冬生听完他的话,表情有些奇妙,似乎无法理解这个为了搭讪自己而胡编乱造的女孩,也并不多说,看看天色,再不耽搁,利落上了马车,只是想到刚才小姑娘的话,又觉好笑,
“福伯,西北城门那边可有异动?”
福伯为人冷漠,但对将军十分恭顺,沉声答道,“城门半月前就已经换了一些我们的人在里面,并无特殊。”
冬生看了看马车外,繁华的街市,没有一点风雨欲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