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屋后拿了木桶狂奔下山,陈玄烙在山下的小溪打了满满一桶水就往山上跑。
这一来一回跑着,所以没花费多少时间,而且并没有觉得疲累,不禁感叹修炼之后果然不同了!
只不过跑着上山,桶里的水洒剩一半。将半桶水放在黄雪儿旁边,只见她秀手捧了几捧轻轻撒在树苗跟下,便将大部分水用来洗手了。
做完这些后,用力的甩了甩手上的水,黄雪儿朝着老头笑哈哈的道:“老头,树种好了,过几年又可以乘凉了。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说着,灵海飞出细剑,上了大月山。
老头看着孙女离去,笑呵呵的道:“我这孙女啊,性子像个男的,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啊,心还挺细的,用另一种方法细腻着温柔着呢。”
这话,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谁说。
陈玄烙看着远去的性感蓝衣,回头望了一眼那小小的绿苗,只记得她认真的模样。
自从栽种了小榕树后,黄雪儿隔三差五来一次枯木岭。每次来了,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使唤陈玄烙打水浇灌,拔除在树苗附近生出来的杂草。陈玄烙被他小火牙小火牙的叫,不自觉就矮了一头,再加上一言不合就是爆粟,更是不敢反抗,只得乖乖的做这做那。
好在在村子做惯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这样换来的结果是小榕树长势很好,长了几片新叶子。陈玄烙看着树苗,颇有成就感。
黄雪儿不来的时候,就每日下午和老头唠嗑度日。不知从何时起,桌子多了一套茶具,换上了一只大茶壶。一老一少喝着茶,谈天说地,日子过的悠哉得很。
从老头口中,陈玄烙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炼制道兵的神材,疗伤的灵药,上古遗迹,神族天生强大,妖族妖兽兽性暴戾等。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也增长了知识。
每日都有人说些新鲜事物,而不是枯燥修炼,日子不知不觉间又过去半月。
这一日,陈玄烙从清晨盘坐吸纳到响午,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老头傻笑道:“满了!”
老头算了算时间,点头赞许道:“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与灵体不相上下。”
连续修炼一个月的陈玄烙,终于修得灵海饱满了!
大笑着站了起来,挥舞几下拳头,有破风之声。
欢喜的道:“老头,我这下算入御法境了吗?”
老头摇了摇头,故作甚远道:“灵力外释是入门,运用道法是熟练,道兵成型可以驾驭才是真正的御法!”
陈玄烙原本还想骄傲一下,被老头这么一说,讪讪一笑道:“老头,那你教我怎么灵力外释,还有如何使用道法吧。”
老头这半月来和陈玄烙也混得熟络了,毫不吝啬的指导。只见他张开右手手掌,一团白光从他掌心冒出,内中光华流转,似星河交织!
老头缓缓道:“灵力外释,与吸纳灵力同理,并不难。只不过外释是从你的灵海引导灵力,沿着脉络游走到想要释放的地方出现。而道法,便是在灵力外释的时候,配合一些法印让灵力转变,如雷,火,冰等!如此,便有了变化多样的道法!”
老头说到雷火冰之时,他手中的那团灵力也跟着衍化,变成小团的雷,飘动的火苗以及晶莹的冰!陈玄烙觉得大为神奇,却又觉得奇怪。
老头补充道:“等神魂足够强大,可以省略结印,一念便可成法!”
陈玄烙顿时明白了。
老头翻手敛了灵力,示意他试试。
陈玄烙张开右手手掌,闭上眼睛专心引导。有了这一个月来的吸纳,对灵力的引导也算的上是熟络了。从灵海引出一丝,沿着经络向上往右手而走,顺着手臂而下,抵达掌心。
他适时的睁开眼,刚好看到灵力从掌心出现!
可下一刻,他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老头也脸色惊奇,目光被吸引。
在陈玄烙的掌心,一团黑色的灵力静静的悬浮着!
“老头,怎么是黑色的!”陈玄烙惊问。
黄天清老头脸色凝重凑了过来,看了几眼掌心的黑色灵力后摇头沉声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黑色的灵力!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陈玄烙看着老头的表情不像说笑,急忙问道:“不会是那液体的问题吧?”
老头摇头,不确定的道:“难说。大荒土无奇不有,就算是那东西造成的也不奇怪!你可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那里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陈玄烙摇头,最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强壮,并未有任何异样。
老头似乎不信,亲自确认,伸开五指按在了陈玄烙的胸膛道:“我来看看!”
陈玄烙只觉得胸口汇入一阵汹涌的灵力,在自己体内疯狂流转,皮肤下隐隐有光华流动!陈玄烙自身的灵力流动被压制,右手掌心的灵力没有供应消散了!
片刻后,老头收回汹涌的灵力,松开了手掌,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道:“确实没有任何异常。自古以来,修仙者的灵力都是外显白光,黑色灵力,你这可感觉有点不妙。况且,黑色多被视为不详!”
陈玄烙有些害怕,提子嗓子道:“老头,你可别吓唬我,不详这个词听着可不好!”
老头眼中忽然亮起光芒,直视陈玄烙灵海,皱眉道:“灵海也一片漆黑!这可真的是••••••”
老头没有说完,转而敛了光芒,看向大月山方向喃喃道:“又是震开灵海又是黑色灵力,不一般呐!看来要上大月山查一查古籍,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老头再看了一眼陈玄烙,脚尖轻点地面,拔地而起飞向通天大月山!
陈玄烙看着匆匆离去的老头,心中隐隐不安。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何曾看到老头这幅模样?
张开手掌,黑色灵力又出现。陈玄烙盯着它,再次担忧起来。
猩红透明液体,究竟是好是坏?
因为这突然出现的情况,陈玄烙心神大乱,彻底失了修炼的心境了。
烦躁之时,才想起月余未见的二猪。正好心烦意燥,于是收了黑色灵力,徒步往山下走去。
阳光正热烈,燥热难耐。陈玄烙心中有闷气郁结,撒腿狂奔。脚下如生风,速度远超常人,陈玄烙听着耳边的风声,一路狂奔跑到青木峰。
越过五座山头,中途不停歇也不觉得有多累。心头的闷气得到舒缓,浑身舒畅不少。
还是在那大坪找到了二猪,二猪正盘坐着修炼,浑身灵力外溢,如同火焰一样。陈玄烙听老头说过,这是用自身灵力煅烧肉身的方法,由内而外。还有一种,是苦修锤打,由外而内!两者对比,前者比后者要轻松,但效果没有后者显著。
“二猪!”
陈二逐听到叫唤,身上的灵力渐渐内敛,睁开眼看到是陈玄烙,欢喜的站起来,从人群里走出来,憨笑道:“玄烙,你怎么来了!”
陈玄烙伸了伸懒腰,然后搭手到他肩上道:“修炼遇到一些瓶颈,下山走走。”
怎知,手刚放到二猪肩上,二猪就倒吸了一下冷气。玄烙急忙收回手,盯着他问道:“你怎么了?”
二猪摇摇头道:“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陈玄烙脑子忽然联想起一个月前震死的王家子弟,上前一把掀开二猪的衣裳,只见二猪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新伤旧痕都有。
陈玄烙怒问道:“这是谁打的!”
二猪抢回衣裳穿好盖住伤痕,摇头遮遮掩掩道:“摔的。”
陈玄烙这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散去的闷气瞬间提起,颇为恼火的道:“二猪,你不能再这么忍让了!别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反正还手不还手都会受伤,干嘛不用行动告诉别人你不是好欺负的?”
二猪低头不语,像极了小时候被欺负的模样。
陈玄烙看着他这幅模样于心不忍,心头一下子软了下来。没来由叹了一口气,心里感慨最近事情真多。
旁边路过的弟子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打趣道:“揍他的可是从大月山下来的弟子的妹妹,他那里敢还手?”
陈玄烙质问道:“这是何意?”
那弟子倒是没在意他语气,解释道:“大月山上都是长老或者宗主的亲传弟子,身份跟我们这些山下的可不一样。更何况,山上最低是神魂境,修为又压我们一头。再者说,揍他的是你们打死的那两个王家人的家人。你看,从那一点上他有还手的理由和余地?”
陈玄烙皱眉问道:“人是我害死的,他为什么不找我麻烦!”
那弟子摇头走开道:“我怎么懂,你又不在青木峰,可能他找不到你吧。”
陈玄烙看着二猪,语气软下来问道:“是这样吗?”
二猪点了点头。
陈玄烙于是转而望向了大月山,心情沉重起来。忽然想起老头今日也上山了,没有驾驭道兵,直接虚空而行,跟宗主黄唯道有得一比。转念一想,也许他们不敢找自己麻烦,是因为老头。
想到这,向陈二逐提议道:“二猪,要不你跟我去枯木岭住吧。”
陈二逐连连拒绝道:“这可不行,宗内有规定,没有安排不得转入其他峰!”
陈玄烙没有强迫他,毕竟这件事他还得回去问问老头。
不过不禁又想,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岳华宗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