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是王源送我回的酒店。
自此以后,我再也未有过与他那么近的距离。
最终我被江琦锦的助手接回了伦敦,上飞机之后,我才发现王源同样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他的周围围着不少女孩子要签名,和很多年前的场景一模一样,在起飞之前,那些女孩子都不舍的离去。
而他未曾看见我,我也没有过去打扰他。
只是下飞机时,他路过我身边,停顿了下来,打招呼一般的微笑了下,便是匆匆的和身边的经纪人离去。
等到飞机上的人下的差不多了,我看见在出口处站着一个逆光的人影。
似乎,就这样也很好。
辛以宁抱着我走下飞机的时候,外面因为王源而引来的不少媒体都虎视眈眈,他颦蹙着眉头看着站在人群中心寸步难移的王源,最终并没有让身边的人去开出一条路来。
辛以宁变了很多,他长得比王源好看,机场里不少的人都会看上几眼,但是他身上的压迫感却也是让人畏惧的。所以总体来说,王源还是更惹人瞩目一些。
毕竟一个商业人士,始终没有明星来的出名一些,除非辛以宁以后像比尔盖茨那样的天才富豪一样。
不过现在看来,他并不是一个能够与盖茨匹敌的人,这一生不怎么可能。
我们错落的目光终究交织在一起,王源看了我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了辛以宁的身上。他对于我只是短暂的,仓促的,匆匆的,那么一瞥。
我应该知足。
因为听说,知足的人,才会常乐。
辛以宁并没有待在英国多久,我多数与他相对无言,我们回不到曾经,我不恨他,也不怨他,只是感慨那么美丽妖艳的辛以宁,已经变得和当初的日向爷爷如出一辙。
而他,也不过才三十七岁罢了。
辛以宁有自己的妻子,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只是这些人,我今生从未见过。
辛以宁与我是从幼年走到青年时的半生,我们互相依偎,互相安慰,最终分道扬镳,有了自己不得不负责的未来。
辛以宁走的前一天,江琦锦回来了,他一个人,身边没有入江裕景。
我没有多问,他当夜只是抱着我,赖在我的床上,睡了一夜。然后在第二天,做了一件让我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赖床了。
这在我与他共处的八年里,从未有过。
虽然江琦锦的生活不怎么规律,但是为了照顾我,他从来都是将就着我,按时起床做早饭,也从不聘请保姆,凡事亲力亲为。
很多时候,我想自己如果不知道他的过往,我会觉得这个男人很爱很爱我,事实上,他只是比我还要空虚,寂寞,冷。
辛以宁走后,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只是每天下午,我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江琦锦会絮絮叨叨的跟我讲一些关于王源最近的事情,比如现在。
我坐在秋千上,江琦坐在我的旁边,一只脚丫子踩在秋千上,另一条大长腿拄在地上。他拿着一本西方哲学书,但是眼睛根本就没有放在上面,反倒是问着我:你今天想听王源的新闻吗?我跟你说。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新闻播报,但是我没有喊过停。
因为听着关于他的新闻,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