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的日子里的确很少想起王源。
因为很少会听见关于他的消息,很多时候我和江琦锦都在做一件事情,就是写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多年,我一直都不愿在写什么,但是见着江琦锦这种孜孜不倦要耗出一本书的样子莫名的感染了我。
我开始写东西,写些什么都好,只要还在做事情,我便不会想着王源了。
江琦锦写东西很慢,我指的是写这个故事。
他些学术论文的速度绝对是你想不到的。
每一次他耗费大半日精力酝酿出来的文字,我都会斟酌许久,然后慢慢的翻译过来。
久而久之,他的文章在国内的点击渐渐地上升,很多人开始知道ezaki jinn这个人。千玺忙中偷闲的给我发了一封邮件,还在问我是不是江琦锦决定不开公司,不当老师,改行当作家了。
我很淡定的告诉他,如果江琦锦改行当作家,我们两个不久就会被饿死。
千玺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
九月份的时候,西藏的温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热了,我们也待了不少时间,江琦锦说,若是我不想再待下去,随时可以启程回家。
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立刻回去。他喜欢这个地方,我看的出来,他的世界比我想的要安静,而当初他提议来西藏的时候只有一句话,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江琦那个时候跟我说,我八月带你去西藏看天堂。
其实,我最想见的除了王源,还有一个人,就是柏思。
柏思死了八年,我在心中明白人一死去,便是什么都不在了,但是我还是想相信那些宗教色彩十分浓重的神话传说,人死后会去往天堂或是西方,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就是西藏。
我在天堂的下面,依旧遇不见那些记得很清楚的人。
最后我和江琦商议,十月中旬再回去。
九月底的时候,天气一下子变得很凉,温差变得很大,而我因为没注意,而病倒了。
九月底的时候,西藏每个夜晚都会下雨,但是一到白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在深夜醒来的时候,外面沙沙的响声就像是明光小时候养的蚕一样,在夜晚安静的时候,发出带着生命力量的沙沙声。
我一直高烧,后来好不容易体温降下去了一些,但是却依旧没能恢复到正常体温,温烧。每一次江琦拿着温度计的时候,眉头都是夹紧的。
我们没有住在日玛旅馆,那里已经没办法好好地照顾我,我们换了一套房子,设施要好上很多。短短的半个月我瘦了五斤,十月份中旬我们也没能回伦敦,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
十月份中旬的时候,我和江琦迎来了一位客人。
王源深夜到了西藏,下榻的地方就是我们的住房附近的旅店,他通过千玺知道我在网上写的一些旅游日记,翻看之后发现我们十月份依旧滞留在西藏,他有一个纪录片要拍,所以来了西藏,看我们只是顺路。
只是王源没想到我会病的那么重。
因为是深夜来到西藏,他并没有直接来找我们,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带着一些东西来看望我们。江琦出去了,他好像是去买药,这边的药物的确很匮乏,平时在伦敦用的药这边很少有,所以江琦很是为难。
我坐在轮椅上去开的门,但是气力并不大,险些摔倒,倒是平时练着的臂力,支持着我没有就这样没用的倒下去。但是坐上轮椅去开门,已经耗尽了我大部分的力气。
王源看着是我看门的时候一惊,随后将东西放在门口便将我推到屋里,房间内一如既往地整洁,无论是在哪里,江琦锦的世界都是干净的一尘不染。我深有体会,已经麻木了,而王源眼中却是露着惊诧。
我揉了揉额角,看着他将门关上后,很有礼貌的将我身上的毛毯盖好。
他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江琦哪里去了。
我指了指桌子上干净的水杯,有些没精神的与他说着:他出去了,应该是去买药。很抱歉,招待不周,我实在没什么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