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玻璃墙外围了一堆人，大家都想目睹这美丽女杀手的芳容。

局长反复扫视这眼前这几样东西，有口红、十公分长的钢针。“这些都是从杀手身上搜出了的？”

刘支队长：“都是的。”

局长：“你说这么长的钢针倒是可以作为凶器，口红的壳子里其实藏的是氰化氢这种毒药，那这封口胶又是干什么用的？”局长说着，用手指动了动那卷胶带。

刘支队长：“这个还真不好说，可能只有杀手他心里清楚。而且，据杀手交待，这剩下的一支氰化氢是本想结果自己性命的。”

局长：“那她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刘支队长：“因为她不想死，还心存侥幸。她们这类杀手还是比较极端的那种，在事情败露后，往往都会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方法来规避侦查。”

局长：“还真的有这种杀手组织。”

刘支队长：“不光如此，杀手在我国选择的杀人手段都是那种软暴力。因为杀手知道我们国家的枪支管理非常严格，枪支一般无法随身携带，而且还很容易暴露自己。但用这种毒针来杀人就方便的多，甚至被刺的人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局长：“快，准，狠。”

“这女杀手的态度到很诚恳，供述的罪行到也如实，但却始终不肯交代这幕后的主使，也就是这个雇主。”黄副局长跟身边的市局局长说道。

局长：“那也不算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只能说是部分交代。”

黄副局长：“其实她即使全面交代又怎样？坦白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等待她的也只有一个结果。”

局长：“那如果这个女杀手真的不交代这幕后的主使，那这案件的侦破又悬在那里了，最终的凶手还是无法查明。必须要这杀手交代这幕后的主使，不管用什么方法。”

刘支队长：“难道还来个刑讯逼供不成，即使采取这些手段，那又怎样？从杀手之前这些经历来看，肉刑对她可能是没用的，而且我们也是违法的。”

黄副局长：“一个外籍女杀手，我们不用跟她讲过多的人道，我就不相信还有不怕酷刑的人，这事情我来安排。”

局长赶紧说道：“不可。刘支队长，你还是说说这女杀手的情况吧？”

刘支队长：“杀手叫葛友丽，越南籍人，26岁，之前就是国际刑警的通缉犯。这个杀手之前是一个组织的成员，这个组织现在已经被解散，你们是知道的。杀手从小就被进行残酷的训练，主要用于这反动组织的暗杀活动。在这个杀手的组织被摧毁后，那些杀手就四处逃离。当然，越南哪里是无法生存了，于是就偷渡到我们国家。根据葛友丽的供述，她本来是不想在我们国家行动的，但迫于生存的压力，她必须要这么做。”

黄副局长：“那她大可不必杀人。”

刘支队长：“但她是个专业的杀手，不会别的技能，杀人才是她的专业。从杀手的言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杀手之前根本不懂什么是人性，分不清人性的善恶，在组织解散后，独自一人在社会上生存了几年，才慢慢了解人性。”

黄副局长：“这么说，这个杀手在我们国家潜伏了有些时间了。”

刘支队长：“对。”

“我记得之前，国际刑警就将这位杀手的信息交给了我们，让我们协助调查，而且还说这个杀手已经潜入我们市，但后来就没有动静了，当时你们也知道这个事情吧？”局长回忆着说道。

刘支队长：“对，之前我们是跟国际刑警衔接过，但我们接到葛友丽犯罪档案中所记载的线索很少，当时，我们只知道这个杀手的名字，其他的信息根本就没有。”

局长皱着眉头回忆着，说道：“不对吧，我记得当时国际刑警交给我们杀手那份犯罪档案时说的很清楚，他们说这档案中有杀手的详细资料，还有照片等，应该会很详细的。这样吧，先不管这档案的事情了，也许这些国际刑警根本什么都没有查到。现在还是先说说这怎么才能让杀手如实交代他幕后的雇主，这才是关键。”局长故意叉开关于葛友丽犯罪档案的话题，因为他隐约感到这档案被人为地动过手脚，他怀疑警局内部有问题，前两天刘支队长也跟局长汇报过警局有内奸的可能性，当时他还不敢相信，但现在他这种怀疑越来越肯定了。

刘支队长：“从杀手供述中，可以看出，这个杀手不是太冷，因为在她内心里还能辨别基本的是非对错，只是因为成长低经历，让她的认识有所偏差，或许，这个人还能感化。”

局长：“那好，你来办，但要抓紧时间，今天可是除夕，看这天马上也要黑了，街上可是热闹非凡呐。今晚，能回家过年的都回家吧，我先回家了。”

局长假装回家，走出警局的门口就绕了回来，进入了证据档案室，找到葛友丽的那份犯罪档案。当他拿到那份国际刑警之前交给的档案袋时，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问题，因为他之前接过国际刑警递交的档案袋时感觉里面很厚实，但此时的档案袋感觉里面却是空空的。

局长赶紧打开档案袋，发现里面就只有薄薄的两张a4纸，记载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局长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自己接过档案袋后就交给身边的一位办公室民警了，让这位民警存放到证据档案室内。

刘支队长也并没有回家，他再次进入审讯室。

刘支队长：“葛友丽，我再问你，你的雇主请你杀死杜红月，她给了你多少酬金？”

葛友丽：“500万人民币。”

刘支队长：“那可真是不少啊。是这几起命案一起这么多还是每条人命这么多？”

葛友丽：“每条人命。的确很多，雇主很大方，他说钱不是问题，只要事情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

刘支队长：“雇主是男的还是女的？”

葛友丽：“男的。”

刘支队长：“那雇主是怎样将佣金交给你的？转账？还是现金？”

葛友丽：“当然是现金。”

刘支队长：“那你是怎么拿到那笔佣金的？”

葛友丽：“这个，还是不能说，一旦我说出来，你们就会顺藤摸瓜，找到雇主的。”

刘支队长：“呵呵，好个顺藤摸瓜，这词语用的真是恰当，看来你用我们国家的成语倒是挺溜的。”

葛友丽：“因为在我之前组织内有你们国家的人，而且我们组织的基地也就在两国的边境上。”

刘支队长：“你倒是挺讲原则，但是，你内心所谓的那些原则本来就是扭曲的原则，是反人类的原则，是不正义的原则。你认为你这是在讲原则，但是，谁会对那些被你杀死的人负担？他们就这样死去，而真正的凶手还在幕后逍遥法外。想想，他们凭什么就这样被杀死了？”

葛友丽：“这些问题，不是我所要考虑的。事实上，这些死去的人就是被我杀死的，你们抓到我就已经找到了真凶。我也认罪。”

“呵呵”刘支队长冷冷地笑了笑“你，只不过是这雇主的杀人工具而已。”

葛友丽：“其实，我怎么如实供述我的罪行，我的结果都只会有一个，就是被你们执行死刑，你们的刑法，我也是看过的。几条人命，其中还有一名你们的警察，我的下场还可能活吗？”

刘支队长：“居然研究过我们国家的法律？但我们国家还有一种制度，就是赦免，你肯定不知道。你只是雇主的杀人工具，我可以争取最高法院，在审判时免于你的死刑。”

葛友丽将信将疑地看着刘支队长说道：“你们国家真有这种制度？”

刘支队长从葛友丽的眼神中看到了葛友丽想生存的希望，当然，自己也看到了希望，说道：“不但有这种制度，在我们国家还有大赦和特赦制度，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很人道的。”刘支队长看出，葛友丽虽然了解我国的刑法，但却不深入。不管怎样，哪怕是欺骗诱骗，都要让葛友丽供述出这幕后的雇主。“只要你如实供述你这背后的雇主，你不但构成坦白，还有可能构成立功，是可以减轻对你的处罚的。但你必须如实供述。”

葛友丽犹豫了片刻说道：“那让我考虑考虑，你明天再问我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