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淋出院后,许念请几个好姐妹一起吃了顿地地道道的临溪火锅 ,别提林淋有多欢了。
“我说林淋你少吃点,才刚出院呢别就把胃吃坏了。”刘孜钰依旧大姐大的口气,她自己的碗里已经垒了满满一碗……
“放心我没吃辣,我吃的中间的清锅。”唉,她本来还以为可以重温临溪的火锅了,结果许念专门嘱咐她不许吃辣,她只有看着其他几个人吃得欢天喜地,心里那个不爽啊。
“好辣啊!”胡一乐不停扇舌头,火锅还没吃多少,加多宝就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了。
“我记得临溪的火锅不辣啊,你是不是很怕辣啊?”林淋问胡一乐。
“这个是真辣!”许若安也不停哈气,要知道她可是吃米粉只要红油的人,不到真辣她是不怕的,现在她的嘴巴一圈又红又油。
许若安挑了一夹鸭肠给刘孜钰,刘孜钰吃了苦着一张脸吐到了垃圾桶里,“这什么菜啊?”她差点呕出来。
“哦你不吃内脏来着,我给忘了!”许若安拍拍自己的脑袋,真蠢。
许念不停看着手机傻兮兮旳不停笑,菜都没吃几口,一直咬着筷子,好像筷子有滋有味一样。许若安鼓起嘴巴看了她两眼,手在她面前舞了舞,却被她打开,许若安不高兴了。
她走到许念背后,一把抢了她手机。
“拿来!”许念站起来去抢,许若安钻到桌子下面看手机上的内容,许念也钻进去,她把手机还给她,吐着舌头说:我看完了。
“要想我不说出去,好好吃,知不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面前你却在玩手机。”许若安说。
“好好好!”许念怕了她了。
她许念也有怕的时候,许若安露出得意的笑。
手机上是项祺发来的:那多吃点,你又不胖。
听说青春期喜欢一个人,连作业本放在一起都觉得庆幸,连收到他的一条短信都要来来回回看几遍,花痴地笑多次还不够。
几个人挺着吃撑的肚子出了店门,一个戴着墨镜编着麻花辫的女孩站在她们面前停住,几个人横着眼地看着她,谁啊?
她摘下眼镜,一双清澈的眸子。
“小曦!是你吗?”林淋叫起来,她的救命恩人啊,没有她就没有林淋了。
“嗯。”她微笑着点头。
“你是蒲汐的女儿吧?如果我没记错。”许若安打量着她。
“嗯,”她点头,“我找你有事。”
“我?你妈又要对我干嘛?”她冷笑。
她摇头,“是我要找你,现在有空吗?”
“有。”许若安倒想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招,她可不相信蒲汐的女儿会是什么好人。
刘孜钰在她耳边说:“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她跟她走了。
肖曦扭头冲林淋一笑,“看来已经没事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有的人遇见了一次,就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在一处站台停下,两个人坐在了长椅上。
“找我要做什么?”许若安望着车来车往的街道,对于蒲汐身边的人,她无法有好感。
“我要告我妈,让她坐牢,但是证据还不够,上次你们的事和她有关,但是我还没有确切的内容,我需要你帮我。”
许若安转过头看着她:“我怎么相信你?”
“原则面前我不会心软,许若安,你可以和许余晖是两个样子,我同样可以和她截然不同,你愿不愿意相信我,这才是关键。”
许若安低头看了一会儿地面,决定赌一把,“好吧,我信你,你说,怎么帮你。”
肖曦把手做成喇叭状,附在她耳朵上说:“这样……最好是你爸爸出差的时候你来,她一个人在家更猖獗。”
许若安似懂非懂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在想: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走时,肖曦向她挥手上了公交。
“等一下!”许若安喊住她,她回过头。
“谢谢你救了林淋。”许若安笑得灿若星辰,至少她救了林淋,这个恩也足够她感激一生。
许若安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几口气,这个她深深厌恶的家还是一股让人发呕的气息,她推开大门,大步走进去,这是她的家,没有怯的理由。
蒲汐坐在电脑前哒哒哒敲着键盘,下齿咬着上唇表情凝重,敲门声响起,下人声音传来:“夫人,小姐回来了。”
“小姐?她不是一直在家吗?”难不成那丫头还敢背着她偷偷跑出去啊?量她也没那个胆。
“是……原来的小姐回来了。”
蒲汐站起来,把椅子往后一踢,“她还敢回来,我去见见她。”
她走下楼去。
仆从包里掏出小纸条和笔战战兢兢把账号退出抄了帐号和密码,又重新登陆上去,她特地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遗漏什么蛛丝马迹才放心离开。
她是所有仆人里胆子最小的,而肖曦找她的原因是因为她认为:胆子越小的人做事越谨慎。
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
“啧,不是走得那么潇洒吗?怎么就忍不住回来了?”嘴角挂着无比嘲讽的笑,蒲汐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像女主人一样。
许若安看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在客厅里转悠,停在她身后她才悠悠冒出一句,“别忘了这是许家啊,后妈。”
蒲汐她僵硬一笑,她第一次叫她后妈。
蒲汐站起来假惺惺说:“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吃吧,你爸出差了不在家。”
“好啊,我还没吃过人血馒头呢。”她说得很轻快,却给了蒲汐一棒榔锤。
蒲汐让仆人给她削个苹果吃,若安吹了声口哨上楼回了她的卧室,然后肖曦的尖叫声传入蒲汐的耳膜,她放下苹果赶快上了楼去。
肖曦从头到脚被冷水泼了个透,虽然现在的天气已经不算冷,但是无论那个季节毫无征兆被一盆水泼下来都会凉到骨子里去吧。
蒲汐恶狠狠冲过去,依旧是她常用的招数 她想赏许若安一个大耳光,许若安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凌厉的眼神回应了她 。 她使的劲很大,指甲掐着蒲汐的肉,快掐破她的皮。
“你还真是健忘啊,你以前大冬天泼我一盆冷水的事忘了?蒲汐我告诉你,现在的许若安不是以前的许若安了!”她把手一推,蒲汐摔在地上。
经历过生死大劫的人,要么强大,要么不堪,她是前者。
肖曦上前去扶蒲汐,骂许若安“你有病啊!”
蒲汐推开她,“去把衣服换了,湿嗒嗒脏死了!”她自己站起来,调侃许若安到:
“死过一次的人果然不一样了,翅膀都硬了不少啊。”蒲汐隐忍着怒气,咬牙切齿说。
许若安拿起书桌上的一本她以前的书,翻起书看起来,有意无意地说:“阿姨,那件事谁主使的您应该再清楚不过吧?你说你也真是,想杀我和乔若尘就是了,还把一个无辜的人弄得要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她翻一页,夹着她以前的相片。
“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孩。”因为太激动她的分贝也比平常大了几分。
肖曦把耳朵贴在浴室的门上仔细听她们的对话。
“我还没说是女孩呢,看来果然和你有关啊。”她合上书,目光正对她。
蒲汐倒也坦诚,反正她也不觉得许若安对她有什么威胁,“对,我是主谋之一,没弄死你真是一大可惜,不过你给我等着,你活不久的。”她在她耳边说。
“你以前对我做过那么多事我还能活下来,老天爷注定的我命大,你呀,做了这么多坏事,有没有想过后果呢?”直到这个时候,许若安还是想拯救明明已经无可救药的蒲希。
“后果?许若安呐,你太天真了,你爸那么爱我,他会帮我的。”她眼睛瞪得老大,嘴咧得特别开在笑,像一个台上的小丑。
“善有善终,恶有恶报。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许若安抓着她肩膀摇晃着,被她用力推开。
“回头?放弃我现在大鱼大肉的奢华生活去跟那穷小子过,我没那么傻,我的确是不爱你爸了,但是他有钱啊。你知道钱是什么吗?钱能腐朽人的灵魂,能得到我们一切想要的。”她表情狰狞,这好像才是她原原本本的样子。
许若安睫毛不停颤动,想张口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你已经不是已经在看钱了!你在害人命,你为什么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呢?”
为什么在错误面前偏偏看不见错误,为什么利益明明被那么多好的东西包藏起来人们却还是打破美好的东西去夺得利益?这个世界怎么了?
“你别在这装假好人,你就是想把我从你爸身边撵走然后一个人吞了财产!”这才是她要撵走许若安的目的,她说得有点累歇下来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后对许若安认真说:“你最好早点离开景安,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最可惜的是许若安把这句忠告当成了威胁。
她以为蒲汐要来杀她,如果真要杀,她也躲不过。
蒲汐出了房间。
肖曦换了干爽的衣服走出来,双手一摊:“我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她已经没有救了。”利欲熏心的人,越说只会越刺激其野心。
许若安把录音笔交给她:“谢谢你啊。”
她把许若安拉到床边坐下,给她讲自己的事。
“我男朋友在非洲,可是我妈想强行撮合我和一个叫陈帆的人,你说好不好笑,我比他大整整两岁,最重要的是,她明明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差点忘了陈帆今中午要来……”
抛开年龄家庭关系陈帆给她的印象也不怎么好,对长辈一副恭敬……不对,是巴结样,说好了就是为人圆滑,说不好听就是阿谀奉承。
“不过你真的对你妈狠得下心吗?”许若安还是不相信,她忘了自己对许余晖不也正在如此。
肖曦走到梳妆台边梳头边对她说:“她能那么狠心抛弃我爸,那么狠心整你,那么狠心背叛你爸,我只不过是在做我良心让我去做的事,太善良的话是不适合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