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涵易对这句话想了这么一长条的解释,归根到底就是要有足够的心智去控制强大的能量。她在这里遇到了鹿仙,可能性就只有两个了:一、这个幻境是鹿仙创造的;二、他也是同样的受害者。不过就算是第二种情况,她也不想管了,怎么着鹿仙都是一个上神,找到这个小小的幻境的出口的能力还是有的吧。
万涵易很是乏力地用手拍了一记额头,她还不知道鹿仙的脾性呢,万一不愿意帮自己怎么办啊?
她忽然又想起了刚刚两个人在外面遇到的事情,总体来感觉,鹿仙似乎对她挺好的,只不过一直让自己叫他,叫他什么?叫奚夜,这也太亲民了吧,怎么能对上神直呼其名呢。
“我和他不生不熟的,就小时候见过几面,那个时候也一直喊的鹿仙,现在鹿仙又要我叫他奚夜,怎么也喊不出口啊,一下子就变亲近了,都不好意思了。”她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个鹿仙长的还真是好看,白白净净的就是一个妙莲般地人,女人看了都会嫉妒的吧。
“哟~你醒啦,挺能睡的嘛,都晚上了,还省了顿晚饭。”白意手里在不停地吧嗒吧嗒地剥着黑色的东西,大拇指和食指指弯处还有些发红,看来是剥了一段时间了。
万涵易回过神来,发烫的脸慢慢在那降着温:“你在干嘛。”
“剥花豆啊,这一篓子她今天都要全部剥完的,所以就帮了她一下,她把豆子煮了一会儿,结果超级好剥,几乎轻轻一碰壳就下来了。诶诶!我就刚刚那一会儿都剥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啦!”白意竖着大拇指不停地指着自己,一副大老爷们儿倒拔柳树的英雄壮哉相,怎么看怎么和他那副皮相不符合。
万涵易看了看天,星星都爬上来了,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撒在黑缎子上的珠宝,真漂亮:“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白意忽然很生气:“大半夜的,姑娘家应该呆在屋里睡觉,你跑出去干什么。”
万涵易被他的突然生气弄得莫名其妙:“你那么凶干嘛~”
白意顿了一下:“有么?”
“有!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睡了一天了,累都累死了。”她一只手护着肩膀,用另一只手的手肘在空中画圆,不时还发出“咯叻咯叻”的声响。
“你大爷的,睡觉都觉得累,你干什么不累?”白意抖着腿,边抖边剥豆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有点像羊癫疯的样子。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的了?她不是鬼魂吗,这是要人鬼情未了吗。”居然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在这里帮她剥豆子。
“谁是女鬼?你说谁是女鬼!”他瞪着万涵易,两撇英眉扭在了一起。
她一看更不对劲了:“不是你告诉我的说她是鬼吗,说这里是梦乡,是灵魂徘徊的地方。”怎么搞的,弄得她最近心情都浮躁了,果然这种需要隐瞒事实的事情不适合她做。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你就不能叫她的名字吗?她叫安青不叫鬼,你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的。”他将手里抓着的豆子用力往篓子里一丢:“我还想着前世今生的人都是一个样子的,看来是我错了。”
万涵易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忽然觉得有点委屈:“你什么意思啊?你今天发什么疯在这儿跟我瞎生气呢?”那些刺耳的话,听到她非常不舒服。
白意背对着她靠在桌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水:“呵,就是这个意思,看起来到是个柔柔弱弱地贤良淑女,没想到也是个不懂礼数的人,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不内疚么?”他撇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万涵易感觉从头冷到脚,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说自己杀了那么多人,那些盗贼也都死了,九爷和姐姐们也差点给自己害了。
万涵易惊恐地眼神里闪烁着泪光,身体里的关节像是生锈了一样“咯咯咯”地随着她缓慢地移动而响着。她慢慢背过身去,面对着墙壁,把被子紧紧的包住了头。忽然被人戳中了伤口,刺痛的颤抖着,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白意说完那句话以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后没有反驳声了,于是便觉得奇怪地回过头去,看万涵易紧裹着自己,喉咙里还发出含糊不清“呜呜”地杂声:“喂!你在干嘛?”
万涵易不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