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婉听到了身后水声地急响,就当她决定回身最后一击地时候,另外一个人带着长剑独有的共鸣声闯入了这个战斗。她退到了一边,再次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一身玄色衣物的白发男子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敏捷而迅速地躲过魇的攻击,最后旋身移步到它身后,挥舞一剑,毙其命。
魇变成灰色的尘土爆裂在空中,随着蒸汽的上升而带入了比天更远的地方。
双婉站在一旁调整好了气息,双眼还有些涩疼和微红。他随手一挥手中的剑,立刻便消失在了雾气腾腾地空气中,回头看她,那模模糊糊地影子不知是个什么摸样。
双婉深吸了几口气:“感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如何称呼。”她打理好了身上不整地衣物,朝他走去。
那雾气后边,玄色的人影,带着独有的白发,朝她走来。一种朦胧地压迫感和微微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让她心里微微一动,不禁思量自己是不是认识他。
“恩公,你”话未成句,她整个人就突然一脚落空地栽倒在了清澈地温泉之中。她的脚底下竟然忽然出现了一个深坑,这是她在打斗中并未发现的一个坑,因为双婉记得很清楚,从她靠着池岸走到这个位置,总共用了不到十步,而方才的打斗,经纬纵向总共迈了上百步,却未碰到这么大的一个坑。
逐渐变凉的池水让她清醒了过来,之前有人跟她讲过,说在引莲泉里面有个机关,每到一个固定的时辰机关就会打开,看来她是碰上机关了。
池底冰冷的温度让她恐惧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睁,让她永世难忘。
那个白发的男子,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她的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这个姿势刚刚好,就像两块破碎地玉块,又拼合在了一起。
鹿仙将她平放在了岸上,右手朝身后一伸,一件白色的锦袍凭空出现,被他握在了手中,替她细心地盖上了,还特意将袍子掖在了下巴下。
那人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南岸上午的阳光下,折射着不一样地光彩,就像镶着水晶的羽毛。他用手背轻轻地扶搓了两下她发红的脸颊,细嫩洁白的好似刚剥壳的鸡蛋,又伸出食指,小心地触碰着不点自朱的嘴唇,唇缝间是洁白整齐的牙齿。
鹿仙恍惚间回到了几千年前,不知道是这里的雾气使他迷失了自己,还是面前的这个人,让他失去了控制力。他扶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慢慢俯下身,用另一只手仔仔细细地抚摸着她漂亮的额头、秀气的眉毛、羽毛般地睫毛、可爱的鼻子、薄而丰润的嘴唇。
他的眼神里失去了平日的暗色,有些水样的涟漪波动在那里,鹿仙的头脑发起热来,让他越来越接近她,越来越想去吻住她,想要去融合另一对曾亲吻过无数次的唇。他白色的长发从肩上滑了下来,遮住了他们两的脸,就在快要吻到的时候,他又突然改变主意,快速起身走向了森林的另一边。
等她再次醒来时,觉得周围湿冷的厉害,还隐隐地觉得有些出虚汗。
双婉这个人体质比较弱,只要在一个比较阴冷的地上待上那么一段时间,就会觉得不舒服,到最后直接就昏睡在那里,直到温度回升为止都不会醒。而她现在就感觉周围阴冷的不行,还有一阵阵的阴风从地面上吹上来,吹进她的衣襟里,吹干了那些汗水,一下觉得凉快很多。
恍惚间,她看见昏暗地房间里,有着一排排高大潮湿的木桩子,地上还有好多霉烂的稻草。
她一惊,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屋里的情况。潮湿的木桩子,冒着水汽的地面和坑坑洼洼的灰色墙壁,两人高的一个小气窗,以及稻草霉烂一片狼藉,和放在她身下的唯一一张单薄而破烂地草席。
一只幼猫般大小地黑色东西,很快的从她身旁的草堆里窜到墙角,又沿着墙角跑了出去。双婉的身体不由地抖了一下,几根短小的头发就从发辫里翘了起来。一动不动,就这么坐在地上整理着脑袋里的记忆,她要好好想想自己是怎么到牢里来的,她真不敢确定自己在精神恍惚间伤了人。
根据牢房外面硕大坚硬地岩石峭壁来看,这里应该就是青璃关押重犯的地牢,它所处的位置就刚好在梦河地下水流之上一丈远。这里的牢房相传已经废弃很久了,只有一间还在用,而那一间关的犯人却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就绞死在了牢里,所以说,这里从一百多年前开始就已经不再被使用了,那她怎么会在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