浈国
一朵硕大的红花挂在某位新郎官的胸前,一颠一颠的来回踱在大宫殿的门外,他不时抬头看看天,然后传哨看看来了没有,表现的真的是挺急切的,对周围热闹的人群也完全不关心,只顾着听那个热闹喧天地锣声。
贺喜的人潮前端开始嘈杂沸腾了起来,他一个灵光闪现就知道是花轿到了。浈国上空可以看到盘旋着三只带了仙女的大白鸟。大白鸟的背上坐着的,正是南岸的那些姐姐们,她们手里都拿着一个提篮,向地面飘洒着从南岸带来的红梅花瓣。片片红花如飘雪一般飘落人间。
大南门缓慢打开,模糊地锣声陡然间响彻大南门,颇有气势地传到了大殿。屋内吃茶说笑的妇人们一听花轿到了,都用丝绢遮着嘴笑着走出去看新娘子。浈王和凰太后也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世界满是喜结连理的气象。
“凰子!凰子!她们来啦,哎呀!”
侍从激动的从大老远的大南门跑上大殿,狼獊着差点被绊倒,幸好于墨池伸手拉上那人的臂膀,免于五体投地之罪。
于墨池今天明显很兴奋,难得在他的脸上看到灿烂如太阳花,可能比太阳花还要灿烂的笑容:“当心!我们是否要迎上去!”虽然他嘴上是这样说,但是人已经往前跑了,顺手将挡在前面的那个侍从往后一甩。
于墨池的肩膀被人轻轻一拉,他回头,看到父君和凰太后站在后面,父君微微笑着的眼睛和凰太后为于墨池如此急躁地无奈之笑。
他退了回来:“父君。”
凰太后笑得用手掩了掩嘴:“你这孩子,猴急什么!一点儿你父君当年的风范都没有,就想赶紧见到自己的娘子。嗬哟,真是,呵呵呵呵!”
浈王看了看他儿子欣喜地脸,又看向那端花舞漫天地景象:“喜娘会安排一切的,你不用急。”
于墨池用手顺了一下耳边的鬓发,云淡风轻,好像刚才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我没有。”
凰太后又忍不住笑点开始窃笑:“噗,这孩子。”
花轿停在大南门外,静静地停着。喜娘在那里吩咐人安置着已经准备好的磐盆,点上了引红香站在了她的轿门外扯了扯嗓子:“新娘出轿~”
门帘撩起,蒲扇遮脸的红装新娘迈步而出,被喜娘搀扶着往前走。跨过了磐盆,燃起引红香,步伐稳健而缓慢地走向另一个红装身旁。
等到引红香燃尽,新娘已站在了他的身边。蒲扇底下似有若无的美目传情,羞涩地遮掩着。于墨池牢牢地紧握着她柔软而纤细的手,跨过大殿门槛,跪在了父君、凰太后的面前。
喜娘总是那么的欢腾,跑在他们旁边喊道:“一拜天地!”两位新人朝着正南方(大南门处)叩拜。
大殿旁的侧殿内,浈后撩起垂落的门帘,虚虚掩掩的看着围满人的大堂。喜娘的声音却依旧高亮。她看了一眼高堂上的那个凤装男子,皱了皱眉。
“这样未免太引人注目了些。”她回头看了看朝后,抬手将衣摆拎到一边,坐在她的旁边。浈后不说话的端着茶,却让朝后笑了:“多大的孩子了,还在为这种事情闹脾气。”
浈后挪了挪身子,摆弄着腰间的那串玉坠:“姑姑你且不知我心里的苦,这可比打输了仗还难受。”
“现在是形势所逼,才会落得这般的田地。等形势好转了,误会也就解开了。姑姑我还是懂这些道理的。”朝后一贯说教劝导的样子,转眼却看见了她眼底的闪光点,愣了。
浈后扶着玉坠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指节骨处泛着白。干涩的刺痛感游移在她的喉咙处。她张了好几次嘴,却都没能说出一个字。直到大厅内传来哄堂的嘈杂声,她才猛地站起来,直接离开了偏房。
朝后错愕地望着她离开的地方,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她的心里面慢慢生长出来。不知道,嗯,这妮子看来很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啊,得找个时间帮她解决了。
浈国的喜宴,在大南门内摆了整整一百十七桌,为了讨个好头,也为了彰显他们浈国的气度,每桌的菜都有荤菜十三样,素菜十四样,汤有六种,核算起来,一共三十三道菜。菜的式样就不多说了,这都是御厨做的宫廷菜肴,各个都是稀世佳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