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霜双手撑在床上,双腿随意的垂着,嘴翘鼻子高地看着地面。时不时,还要接受乐儿灼热的视线:“别看了,睡你的吧。”她撇了她一眼,嘟囔道:“幸灾乐祸”。
乐儿停止了收拾床铺的动作:“一开始还不知道是谁擅自就给它取了名字,又不是我让你取的。”
“你就不会阻止我吗!”南霜蹙着眉朝她吼。
“咦!”乐儿不解着回头:“这怎么就成我的事儿了!”
“我是不是你亲妹妹!”南霜跳了起来,两个人的战争又开始了,平均每天都要开战六个回合。仅限双方都在的情况下。
乐儿就是喜欢跟她杠,也不会退让她,总觉得她的臭脾气应该改改,动不动就发脾气,神经大条的很:“不是!你是我娘捡的!”
“你才是捡的!我和我娘滴血认过亲!”
乐儿一耸肩:“嚯!是嘛。”
“你!”南霜生气的很,真的是很想动武,但是她打不过乐儿,于是一屁股坐在床上抽泣着:“你为什么就不能让着点我?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和我抬杠?”
乐儿见她假惺惺地装哭,理都不理,直接施了个消音的术,躺床上自个儿睡了。南霜一愣,死命扯着嗓子都喊不出声儿来,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开始失控地手舞足蹈撕天吼地,但依旧只是一段哑剧,于是南霜就跑到乐儿床边上,打算给她一记拳头,谁知道这拳头刚下去就被什么东西给挡了下来。
“你居然还施了隔绝术?!啊~你爹爹的爹爹。”
她又哭又闹,又打又挠,却怎么也够不到乐儿的一根头发,心情很是不好。干脆就不闹了,等法术过了再说,于是就坐在床沿上准备休息,南霜瞪了乐儿的后背几眼,感觉心里的气还没出,就气沉丹田,一声尖叫,心想着她反正也听不见。
结果南霜的一声尖叫把乐儿吓的直接从床上蹦了出来,花容失色的喊着:“怎么回事!”
她愣了一下,然后仰天大笑,笑声震地屋外的树叶一颤:“啊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回事!”乐儿坐在床上问她,南霜却停不住地大笑,笑的她的背部一抽一抽的。
“哈哈哈~”
屋外风刮动着黑暗中的影子,听见枯败的枝叶碰撞在一起的声音,那代表着新旧的交替已经开始,天气将会变凉,而人们,也开始不想出门了。
冷风钻进了南霜的颈脖里,让她全身一抖:“真冷。”起身将窗户关上了:“喂,既然都已经被吵醒了,那就干脆不要睡了,来商讨商讨怎么找到婉儿吧。”
南霜坐在床旁边的靠椅上,随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乐儿掀起被子就躺了下去:“你有病!大晚上的不睡觉。”
忽然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谁都不说话,只能听见风吹过木屋缝隙所飘出来的呜鸣声,她也不喝茶了,就单把茶杯放在手心里,而茶水水面上却浮现出了双婉的幻影。那是她们在南岸的时候,有一次鸢莺弄伤了腿,好几天不能走路,但当时鸢莺却在负责整理黎国的历史档案。
本来就是要来回奔跑在一个和又一个史官、人物之间,去记录一些事件,由于腿受了伤,连一步路都动不了,双婉便请缨自己当了她的跑腿,鸢莺给个指示,然后自己坐着大白鸟到处去记录。
双婉有惧高症,那段趴在鸟背上的日子实着是不好过啊。
而自那日在大殿与于墨池凰子相遇之后,便像是得了个知己,两人书信来往不断,她也经常会说墨池和自己有哪些共同爱好和共同想法。觉得两个人就是连生体,思想上很是同步,这也让双婉对于墨池的感情更近一步。
忽然记起来一件事,那是还没有说要让双婉跳舞之前,于墨池说他很欣赏九曲君的《天地人》。双婉竟当了一回事,整天整夜的扒在九曲君的桌案上抄录了他的《天地人》,捎给了于墨池以后,还要说那是托别人板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