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
站在周树益身后的夏晓琳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指着苏满,面上怒不可遏。
“上次在餐厅也是,我说这人怎么平白无故来找茬,原来你就是那苏满,这么喜欢偷听墙角吗?”
苏满心中一紧,心里虽有忿忿,但夏晓琳所说的却是事实,她没有回应,手指暗暗捏紧了衣角。
夏晓琳看到苏满默不作声,更加看轻了她,心中不禁疑惑,想着像周树益这样超群出众的人怎么会看上了她,火气便又是不打一处来,转身皱着眉对周树益说。
“你住院期间人家都没来瞧你一眼,恐怕早就把你忘了,你瞧,她旁边站着的我上次在餐厅见过,人家一吃吃饭笑得可开心了,现在又跑到这里打情骂俏,周树益你到底为了什么呀!”
苏满听后,眼中忽然被蒙了一层雾气,手指渐渐握成了拳,肩膀轻颤,头垂的越来越低。
章野斜斜的睨了身侧的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刚刚面对他的时候可是一副小老虎的模样,怎么遇到真的母老虎就蔫了。
“母老虎,傻子都能看出来人家小两口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就不要在这挑拨了。”
夏晓琳瞪着章野,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来多管闲事!”
“真被你说准了!我这人唯一爱好就是爱管闲事,而且还是这种被有心人歪曲的闲事!”
章野一边说着,一边将胳膊搭在苏满的肩上,苏满只顾得沉浸在自己的愧疚世界中,肩上突然而至的重量压来,一个趔趄身体往章野身上倒去。
周树益本就锁着的眉愈加深了,终于他大步向前,一把将苏满拉到身前,将苏满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这次轮到章野身体失了重心,幸亏他即使稳住才没往地上栽去。
“兄弟,你要人好歹提前打声招呼,又不是不给你,抢什么。”
夏晓琳看到这副情形,心里急了,说话的声音蕴了哭腔:“周树益,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原谅她?”
“谁说我原谅她了!”
周树益沉声说着,他看过苏满,朝着章野说道:“苏满现在还是我女朋友,你当着她男朋友的面搭我女朋友的肩膀不合适吧!”
章野被问得一时语塞,遂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刚从国外回来,一时还没适应,抱歉。”
周树益不再看他,转而盯着身前的苏满,低声道:“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一直不敢做声的苏满听到周树益这样说,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天知道这么几分钟她大气不敢喘。
她本就没有理,任夏晓琳怎么说她都全然接受。
可心中却还是害怕,她不敢看周树益,她怕从周树益眼中看到埋怨。
如果周树益不原谅她了,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便像等待审判是的默默站着。
幸好,周树益还愿意给她机会解释。
她要好好解释,但是又该怎么跟他说?
难道要说她不去医院探望他,是怕连累他给他招来祸端吗?
那周树益怕是要担心坏了的!
“周树益,你相信我吗?”苏满昂起脸,深深地看着周树益。
周树益别过头,看着平静的湖片,好一会都没有做声。
章野的视线自二人身上扫过,目光定在立在一遍撅着小嘴的夏晓琳身上,勾唇一笑,走了过去。
“美女,我刚转到这个学校,麻烦你带我参观熟悉下学校呗。”
章野弯了眼睛,笑的如当空的明日,夏晓琳只觉这太阳的光怎么突然这么强烈,晃的睁不开眼睛。
她一边觉得沾沾自喜,一边却又不甘心留周树益与苏满独处,左右竟不知该作何决定。
章野一勾唇角,伸手便拽着夏晓琳的胳膊往外走,也不顾她愿不愿意。
与苏满擦身将过时,章野侧颜对她眯眸一笑,附在她耳畔轻声道:“你可欠我两回情了。”
说完眼睛一眨,便头也不回的拖着夏晓琳走远了。
“他是谁?”
怔愣间,周树益淡泊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苏满一窒,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是我朋友的弟弟,前不久刚刚认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学校碰见他。”
“刚认识的人会这样亲密吗?”周树益眉头渐渐锁了起来,眼中全是不解。
苏满明白周树益肯定是气急了,如果换做是她看到他与夏晓琳这般打闹,早就扭头就走了。
她伸手拽了拽周树益的衣角,不敢大声道:“对不起,刚刚一时情急我没把握好分寸,以后不会了。”
周树益斜眼睨了身前的小脑袋,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实在不忍再继续严肃下去了,终于抬手抚了抚苏满的脑袋。
“满满,你为什么不来医院看我。”
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声音竟是颤抖的 ,周树益才发觉他忍了许久的憋屈此刻全都泄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苏满听到周树益声音的异样,眼泪瞬间决堤,她栽进他的怀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我非常非常非常想去看你,做梦都想,但是我去不了......我不能去......”
苏满哭到哽咽,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看到苏满哭成这番模样,周树益以为是苏简易从中阻梗,心中不禁气愤不已,有明白并不是苏满变了心。
晨风吹得湖边的青草左右摇摆,周树益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他紧紧拥着苏满,吻着苏满的发,笑着呢喃道:“够了,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苏满心中的一颗大石就此落下,周树益只因她的一句话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这是怎么样的信任啊。
两人许久未见,聊了很久,要不是苏满肚子咕噜的响,这两人恐怕要到中午才会想起来他们早饭还没有吃呢。
到了食堂,已经快要十点钟了,但是食堂里的人却不少。
许多同学早上才到的学校,收拾好东西后也差不多到这个时间了,食堂此时意外的热闹。
同学们许久不见,大家都甚是热情,叽叽喳喳的聊着暑假里发生的趣事。
但有一桌人确实愁苦着一张脸,一个个垂头叹气,面前打的饭菜也都没怎么动。
周树益打好饭后带着苏满在这桌人旁边的位子坐下,同他们打了招呼。
苏满好奇的看了眼周树益,又看了看旁边的五个少年。
这几人苏满不熟但却认识,他们是学生会的同时也组了个乐队,每当学校有什么活动,肯定少不了他们几人的表演,他们的才华虏获了不少学校少女的芳心。
周树益与他们的关系很不错,作为学生会的干部,本来就与他们经常一起负责学校的各种事物,周树益有屡次担任学校活动的主持,自然关系要密非比寻常。
“怎么新学期第一天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苏满问道。
听到有人说话,他们才发现二人的存在,终于挂起笑容同他们打了招呼,但下一秒又苦着脸连连叹气。
“会长,这次开学典礼我们乐队恐怕参加不了了。”
周树益眉头轻锁,声音镇定,问道:“有突发情况?”
“阿源的手伤了,打不了鼓了,没有鼓手,恐怕开学典礼我们乐队要凉了。”说话的是他们的主唱兼吉他手向维。
阿源配合的抬了抬裹着石膏的手,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怎么伤着的?”周树益蹙紧眉,脸上神色复杂。
“暑假我们在酒吧演出,收拾架子鼓的时候架子不稳,一不小心就被砸到了。”
一直不做声的阿源,此时娓娓道出事情的缘由。
“没关系,阿源你好好养伤最重要,开学典礼也不是重要的活动,以后演出的机会还很多呢!”
周树益笑容和煦,说话的语气透着坚定,五位少年听后面上凝重之色虽缓和了许多,但还有些许不甘。
“会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也是刚从教导主任那里得知的消息,苏企会从这次开学典礼的表演中选出一位来替他们做商业演出,这对我们乐队来说是个机遇,我们的梦想就是让更多的人听到我们的乐队。”
阿源说完后有垂头叹息,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瞬间又凝重了起来。
周树益听后没有作声,一手托住下巴垂眸思忖了好一会。
“学校还有没有会打鼓的同学?”
周树益抬眸看着向维,眸子里窜出细小的火苗。
“有是有,就是技术跟阿源比是在有点弱,而且一周之后就是开学典礼了,磨合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排练了!”
“对啊,鼓手对乐队来说至关重要,我们都要跟着他的节拍走,如果水平不够还不如节拍器来得实在。”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原本因周树益一句话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
“放鼓机呢?”苏满问道。
几人诧异的看着苏满,没想到她也懂点乐队,周树益脸上也露出意外的神色。
“放鼓机太生涩,现场感不强,我们自己都high不起来,更别说观众了,这样的表演肯定不会被选中的。”向维对苏满解释道。
话音一落,气愤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