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越看这个茶馆越觉得可疑但又说不出来。吃完后,众人上路,穆清歌回头一看,却见那个店小二在路边探着头,像是在观察他们的去向。穆清歌告诉谷老将军让他吩咐下去,小心看守贺礼,现下她实在不知那伙人的目的,但是贺礼若是丢了,怕是麻烦也不小啊。
深夜。穆清歌听到有脚步声,便和夕颜起身查看。果然有两个蒙面的人鬼鬼祟祟的在营帐前晃悠。穆清歌看了看四周竟没有发现守夜的。只见那两个人在放有贺礼的营帐边转悠了一圈,却并未进去。穆清歌寻思道,既然不是求财,那便是害命。思虑周转间正准备出手,却见谷老将军已将一人打倒在地,另一个人看到如此情况慌忙逃走。
穆清歌前去原本想问出些什么,但那人已自杀。谷老将军道:“丫头,不错啊,挺机敏的啊。”
穆清歌一笑:“我也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所以才出来查看的,谷老将军果然好身手。”
谷老将军看着马具尸体道:“我常年在军中,这点小小的迷药,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只是如今我们不知他们的目的,也不知他们有多少人,所以有些棘手。”
穆清歌将尸体的蒙面布揭下,夕颜道:“这是茶馆的小二。”
“没错,”穆清歌说:“他们的目的不是谋财,所以很可能是我们当中的人有了仇家。”
夕颜道:“不会是暗夜阁吧。”
穆清歌道:“若说暗夜阁倒不如说她。”如此想让自己死的人,罗雨汐自然是不可能。赵芳箬没有这个本事,除过这些那便就剩穆婉怡和穆蓉悠姐妹俩了。
谷老将军道:“我吃了些茶点,那些茶点中并没有问题。他们是如何下毒的。”
穆清歌道:“茶点中的药单吃自然没问题,只是那小女孩拿的梅花,香味却有些奇怪,普通的梅花是不会有那么刺鼻的气味的。当然茶点口服,梅花为辅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对药理也不是很懂。所以无凭无据不想弄的人心惶惶所以当时在茶馆也未出言阻止。”
闻言谷老将军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这丫头,不仅懂得用人之道,也懂得识人心。若是个男儿必定有一番成就。”
穆清歌对着谷老将军微微一笑又道:“那他们只派了两个人,便很有可能是来打探虚实。只是士兵都已昏睡过去,竟也只剩我们三人。不过知道他们不是为了贺礼而来总归是好多了。”
三人正准备商讨该如何处理的时候,第二波人已经来了,十多个人,三人将谷老将军缠住,又有几个人将夕颜拦着。唯独将穆清歌与那两人隔开。穆清歌虽然武功不弱。但是那些人也是高手,所以无奈下穆清歌被逼到了林中。没有月亮的夜空还是有些暗,所以穆清歌便靠着树木躲了起来。只是那些人却仍然没有走,几番打斗下来,穆清歌也受了伤,没有方向的穆清歌想找夕颜会合。但是脚下一滑竟然滚落到了山坡下。
经过这一战,确实再未有黑衣人来偷袭,天色微亮,士兵都已悠悠转醒。只是穆清歌仍未回来,夕颜心下着急便去找了谷老将军。“老将军,我家小姐如今还没有回来,我怕她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谷老将军能否给我几个人,我去寻小姐。”
见穆清歌没有回来,谷老将军心中也很是着急,但无奈贺礼仍然是要送到的。所以便给了夕颜十个人,让她去找穆清歌,而自己继续赶路,在驿站回合便是。
而此时的穆清歌在坡底下昏迷,直至中午才醒过来。枯树枝条却已扎进肉里。一瘸一拐地寻了个温暖的地方,打了个盹,便到了第二天。醒来后继续赶路。
走到晌午,穆清歌到了一个勉强能避雨的小屋,不一会儿一个身上披着兽皮,身材魁梧,瞳孔黑亮的男人回来了,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穆清歌看着他的眸子却有几分出神。
穆清歌回神问道:“敢问这可是阁下的居所。小女子穆清歌路过此地,见此处有屋,便以为有人家,误闯了宝地是清歌的错。”说着便要给那个男子让路。但男子却挡在她的面前,一言不发。又从床下拿出来一堆瓶瓶罐罐,指着穆清歌的肩膀说:“药。”
穆清歌问道:“这些是给我的?”男子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穆清歌喃喃道:“想必昨日跟着我的人便是他。”但仔细想想,穆清歌真的不曾见过这个人。从这一堆瓶瓶罐罐中挑了些药敷在自己的胳膊上。穆清歌又从衣摆上重新撕了一些布,为自己重新包扎。包扎好后穆清歌走出门见男子坐在门口。便上前问道:“这里是哪里?还有多远能到东元国。”
男子道:“前面。”
穆清歌心下一喜没想到竟然那么近连忙谢道:“多谢,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清歌来日定当回报。”
“清歌。”
“那是我的名字,我是问你的名字。”穆清歌白了男子一眼。这个男子约摸有二十岁的样子,但吐字不清,像是极少与人交流。但毕竟萍水相逢,穆清歌也不好多问。
“清歌。”男子固执的说道。
“你没有名字吗?”穆清歌问道。
“我。不祥。扔了。”男子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穆清歌却听出几分委屈。
穆清歌想道,怕是出生时,他的父母听了什么谣言将他仍了吧。又是迷信啊。穆清歌看着他清澈的眼眸却是有几分动容,远离俗尘也是好的,毕竟现在天下局势也不稳,他心性至纯,想来应该也是自小便生活在这里的原因。
穆清歌对着男子笑了笑:“你心地善良,比起外面那些心肠歹毒的人已经是好太多太多了,怎么会不祥。你不是没名字吗?我给你起个。以后你就叫离尘了。远离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