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这几日一直都在清棠宫,但是那只鸽子也飞的越发勤快。穆清歌收到东方远的信,信中除了表达歉意,道明是穆婉怡去暗夜阁下的任务,又邀穆清歌出去一聚,毕竟自己身份不便进宫。穆清歌看后将纸条捏在手中道:“穆婉怡又是你,你和穆蓉悠设计害死了自己姐姐,如今竟然还没有悔悟,竟然也想来杀我。”眸中的狠厉仿佛此时穆婉怡若是在自己面前的话早将她揉碎。
穆清歌将鸽子放于一旁,捏了捏眉心。南亦茗缓步走了过来看到穆清歌案前的笔墨心下不悦,条款中说好的不许勾引其他男子呢,但看着一脸疲惫的穆清歌南亦茗又不愿多说,于是他对穆清歌说道:“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就和我说,我是可以依靠的。”
穆清歌一言不发靠在南亦茗的怀中。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将穆清歌轻轻放在床上,南亦茗看了眼那只鸽子,轻声道:“你这鸽子该喂食了。”说着便从桌上拿出一块糕点,一点一点喂给了鸽子……
待穆清歌醒来后已是黄昏。穆清歌揉了揉眼睛,这一觉睡得还算安心。只是目光转到案前,却看到半盘子的糕点和一只肚子圆鼓鼓的鸽子尸体。穆清歌扶额无奈道:“这个爱吃醋的男人啊。”穆清歌去未央宫的时候,南亦茗正在处理政事,窗外的柔光照在他的脸上,这人或蹙眉,或满意的笑都是极好看的。
察觉到穆清歌的目光,南亦茗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便遣退了官员。只是这些官员在出门时不由的用鄙夷的眼光看着穆清歌,穆清歌面色如常装作从未看到。
其实怎么会看不到呢,自从自己入宫后朝野之中就有人议论纷纷,后来南亦茗又花重金建造清棠宫,那些大臣们更是不满。南亦茗每天上朝要面对多大的压力穆清歌不知道,但他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一次。而自己没名没分的便成了清棠宫的主人,就在这皇宫住了将近一年。如今便是这样,怕以后南亦茗若是真的立自己为后,到那时,自己必然会被骂成妖女,是吧,中国古代的历史上不都是这样。从妹喜到妲己再到褒姒,朝代的更替是必然的,但更替的原因,大多是某女是妖女,迷惑君心,混淆圣听。是有些可笑,但自古以来女人都是牺牲品。从不平等到平等,从反对到接受,时光荏苒带不走的,却是偏见。思虑周转间穆清歌却未露出太多表情。
“我的鸽子怎么会死?”穆清歌佯怒道。心下却是想,必须给这个人一次教训,不然他下次指不定就杀人了。
南亦茗没想到穆清歌一来便向自己质问鸽子的死因,眯着眼不悦道:“这鸽子对你就那些重要?”言语间竟似在说,你敢说句重要试试?
穆清歌缓步上前:“那是我与东方联系的信鸽,我还有事要问他。”
“问他?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他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南亦茗瞥了一眼穆清歌道。
穆清歌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鸽子是怎么死的?”
“我好心给它喂食,看它一直在吃我就一直喂,我也是不小心才把它喂的撑死的。”分明是怨念的语气却被南亦茗说的理直气壮。
穆清歌坐在一旁,并不打算理会南亦茗。去我宫中,先是顺手拿走了那枝从梅林拿回来的骨里红,又是“不小心”将东方远与自己联系的鸽子撑死,南亦茗你继续装。
“你要是想要鸽子,我现在就命人抓鸽子,你要多少只都行。”南亦茗走到穆清歌的面前讨好道。
“一百只。”
“嗯?”
穆清歌笑的一脸奸诈对南亦茗说:“你不是说要多少都行?我要一百只。”
于是那个傍晚皇宫里的人都抓起了鸽子,皇宫整夜除了清棠宫那位也无人能安眠。第二天一大早南亦茗就将那一百只鸽子放在了清棠宫。穆清歌走了过去,打开鸟笼,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南亦茗正欲与穆清歌理论,却见这个小女子依偎在自己身旁:“我饿了,我们去用早膳吧。”南亦茗大喜过望,也不再气穆清歌,反正他们扯平了。两人一同向殿中走去。
只留下抓了一晚鸽子的太监宫女和暗卫们在原地目瞪口呆,欲哭无泪。皇上,您倒是好好管教您的心上人啊……
知晓自己的信鸽被南亦茗谋害,东方远笑的越发危险:“南亦茗,你竟敢将我的信鸽撑死,我一定饶不了你。”
话音刚落,暗夜阁新的分阁主就匆匆来报,暗夜阁在南国市井以及一些歌舞坊中所布置的情报线路一时间竟全部断了。
东方远笑容全无,暗夜阁的情报网向来极其隐蔽。况且一时间几条同时断掉,那便不是偶然,是有人存心与暗夜阁过不去。东方远思来想去都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竟也与暗夜阁有仇。东方远亲自出动,吩咐随从让其他暗夜阁的人近期一定要小心行事,说完又不放心的前去暗夜阁管理情报的地方仔细查看。一时间十分忙碌,也无瑕再去接近穆清歌。
未央宫中。南亦茗坐在桌前,听着暗卫汇报暗夜阁的情报,说是这几日已经暗中摸清楚了暗夜阁的几条情报路,得了南亦茗的命令便一次出手,已经将他们全部剪断。
闻言南亦茗心情大好。东方远是吧,这次是剪断你的情报路,一是报你暗杀我之仇,二是,此事难处理,东方远必定会亲自出手。此次东方远怕是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打扰清歌了。
穆清歌这几日出奇的清闲,没了信鸽又不能出宫,少了许多乐趣,但穆清歌却让夕颜陪自己练功,几日的功夫,穆清歌的功力倒是长了不少,比试了几场。终于,穆清歌用了一招东方远教自己的招式,将夕颜打倒。
穆清歌如王一般站在一片梅花中,眉眼风华中写的是自信。“小姐天资聪颖又十分勤快,是夕颜愚钝了。”说着便单膝跪在地上。
“堂堂暗夜阁阁主若没些看家本领,那自是不可能的。你的武功也有进步,只是缺了杀招。”穆清歌缓步坐在一旁倒了两杯水,拿起一杯置于唇间。又道:“怎得,这输了就是输了,连水也不喝了吗?”
夕颜不再言语上面一步拿起那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几日天愈发的寒了,穆清歌除了晨起练武功也便不出门了,坐在窗边赏着梅花。而南亦茗这几日往清棠宫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自从那次南亦茗向穆清歌表达心意后,宫中的妃嫔似乎都成了摆设,有贵妃的例子在,也无人敢与穆清歌过不去。“这几日朝中事务很忙吗?”穆清歌看到南亦茗的身影便问道。
“有些棘手,北辰的八皇子进京了。”南亦茗略微有些头疼的说道。
北辰是一个游牧民族,北辰的人个个都骁勇善战,特别是他们的骑兵,以前两国开战的时候南国就屡屡败在骑兵和弓箭手之上。北辰原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骑马射箭不在话下。与北辰开战,南国也是靠着南国的步兵和装备足粮草多取胜。但两国和睦已久,此次进京的是北辰八皇子北辰逸。这北辰逸向来莽撞,却心直口快是条汉子,北辰派人也真的派对了。今年北辰时逢大旱,草场大多旱死,马无草可吃,粮草不够,人也无粮食可吃。北辰国的后备粮草已经在用了,怕是还是不够,所以前来南国借粮。
“借粮的话那便借啊,有什么好愁的,难道南国没有粮食?”穆清歌望着南亦茗不解道。
南亦茗笑道:“怎么可能,我南国地大物博,土壤皆是好土,水源便利。气候适宜自是适合播种。怎么会缺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