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将我们之间分的这么清?”南亦茗不悦道。
“你是皇上,我是土匪,自然分得清了。”穆清歌绯衣在微风飘起。“你是一直都不打算问,刚才在三皇子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南亦茗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穆清歌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今日困了,日后再说。”
南亦茗看了穆清歌身后的夕颜一眼,示意她说话。但夕颜低头也不看他。南亦茗的眸子冷了下来。穆清歌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笑了笑:“夕颜你说吧。”
夕颜回了句是,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原来今日穆清歌与夕颜在王府走着走着便看到了一个池塘。穆清歌上前欲观这池塘中有没有鱼,但一个丫鬟便上前来问她们是干嘛的,又问有没有请柬,是不是宾客。夕颜一一答完。小丫鬟半信半疑的离开了。没过多久又来了几个丫鬟聚在一起讨论着青玉之事,其中就有一个指着穆清歌说,这就是那个贼。穆清歌并未理会她们,没想到那几个丫鬟越发大胆起来。穆清歌让夕颜去处理。夕颜刚到那几个丫鬟面前。赵芳箬便气势汹汹的前来,说是丫鬟来报,有人在府中滋事……于是几人便争吵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罗雨汐也来了……
南亦茗见穆清歌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竟有些烦闷,就算是自己的事,也这样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吗?“夕颜,你且先回宫,朕与穆清歌去个地方。”南亦茗负手道。
夕颜看了一眼穆清歌,穆清歌点了点头,夕颜这才说了句是。消失在暮色中。
“这才过了几日,我送去的丫头就这么听你话了。”
“既然是送我的,那便是我的,夕颜也只是看眼色行事罢了。”穆清歌看了一眼南亦茗:“去哪里?”
“去挣你的十万两。”南亦茗说着便向市集走去,南国国泰民安,故而有夜市之说。二人结伴去了布庄换了身普通衣物。穆清歌问:“为何不将夕颜带上,她武功要高我许多。”
“我的武功可比夕颜高得多,保护你最够了吧?”南亦茗望着穆清歌轻笑道。
二人潜入罗丞相的书房,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那个暗室,查看了丞相府的账本更是肯定赈灾银两是被罗丞相收入囊中。虽然未找到罗丞相与暗夜阁的来往书信。但想必雇人来杀皇上也是笔不小的费用,更何况是江湖上号称从不失手的暗夜阁。本是相安无事,但在出门时却不慎泄露了踪迹。以穆清歌的身手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只见暗夜中一个鬼魅的声音在跳动,穆清歌在前世所学的点穴手法,正好派上了用场,虽然没恢复到以往的水平,但自保绝对足够。
“小心!”正说着一个护院拿着剑已经向南亦茗劈去,情急之下穆清歌帮南亦茗挡了一剑,正中肩胛骨。穆清歌忍着痛,被南亦茗带出了丞相府,二人又跑了许久,才甩掉了相府的护院。
这宫中此时却是不能回了。所以南亦茗带着穆清歌住进了一个农户家,却没有大夫,而此时的穆清歌已经疼的脸色发白,却仍强忍着……旧伤未痊愈现在又添心伤。穆清歌缓缓睁开眼睛问:“我们这是在哪里?”话音刚落便晕了过去。此处农家人倒也善良,这家女主人听见动静后,便和丈夫主动拿来药箱。说是自己的丈夫上山砍柴,时常受伤所以家中便有些治刀伤的药,只是没什么名贵的就是了。说着不好意思的一笑。只因这两个人虽然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但气度却绝不是一般百姓所能有的。
南亦茗仔细打量着二人,笑道:“我与内子初来此地,路遇盗贼丢了财物不说。更是不慎被贼人所伤,只是身上没有钱物,今日借住一晚,待明日,寻到了钱庄,便还于银两。”
女人听后笑的更是憨厚。男人说:“没什么,反正这间房也空着,药也不是名贵的,用便用了,出门行个方便罢了。”
谈话间穆清歌疼的抽了一口气。南亦茗道:“那便有劳了。”
请男人出去后。女人在一旁上药。南亦茗便坐在一旁看着。谁让他说他们是“夫妻”。索性没有伤到筋骨。已至深夜,送走女人后,南亦茗坐在穆清歌的旁边,端详着面前的女人,朱唇已白,但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也美。他伸手从穆清歌的眉间抚至唇角。那句“小心!”却依旧在耳边回荡。嗯……似乎很久没人关心自己了。
此时的相府却已是一片大乱。听到声响罗丞相便匆匆出去,但他毕竟是个文官,只能在一旁瞎看着,因着穆清歌和南亦茗蒙着面,又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未能分辨出相貌。待罗丞相从书房查看发现账本已丢时。穆南二人早已逃脱。夜色渐深,只是这南国的风云怕是又要动了……
翌日,穆清歌醒来时南亦茗已不见踪迹。出了屋门,见一个小孩趴在地上玩耍,女人正从屋里走出笑着说:“早啊,你家相公说是有事需要出一趟门。”
“我……相公?”穆清歌一脸茫然。
女人笑着说:“不用不好意思,昨晚你受了伤昏迷不醒,我给你上药的时候,你相公在一旁可是着急了,哎呦呦,看你们这模样怕也是新婚吧。小夫妻真好。”
上药……看着?穆清歌动了动手臂心道:“果然还是疼啊,不过……想必那账本南亦茗应该已经拿到手了,自己十万两到了不亏。”如此想着。穆清歌笑了一声。
女人见穆清歌的笑便说:“想你家相公了?没事,他说他很快回来。”一旁的小孩从地上起来跑到穆清歌的面前问:“小姐姐,你真漂亮。你能陪我一起玩吗?爹爹砍柴去了,娘亲又忙……”
穆清歌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回道:“好,我陪你玩。”
一连几天南亦茗都没有再回来,只是派了夕颜前来,又带了钱财,让夕颜去请大夫。一番功夫下来,穆清歌也与这家人熟悉了,男的姓张铁,女的叫王翠,那个小孩也不过四岁,名叫张折桂。据说这名字是村头的一个老书生起的,说是能当状元。张铁一家自是不懂什么叫能当状元,但听着名字就有文化。
过了几天平淡的生活,穆清歌愈发觉得若是以后报了仇,拿着这些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不错。
“小姐,今日罗丞相一家被抄家了。罗相被圣上当朝拿出罪证又从受灾的地方来了几个百姓,上京都来告御状。人证物证皆在,罗丞相这次怕是再也起不来了。”渐渐熟识后,夕颜的话也多了起来,左右不过一个孩子。
“那罗丞相的门生呢,他们就没有替罗丞相说话?”穆清歌坐在椅子上慵懒的问道。
“自是求过情的,只是这次陛下似是铁了心。就连那些告御状的进京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夕颜说着是一副解气模样,似是抄家的是她的仇人一般。
二人正在说着,南亦茗便从外面进来了。夕颜很是识相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