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竹林万象观演,一道仙雾化大千万物,金吽、红鸾、狮子吼等各种大蛮,统统在这座清风古道的地界中演化出来,被那三定居士一手拿捏后,所有幻象崩碎。
三定居士修为通天,掌管这一处古庙净土,几百年前就与牵引佛相视,如今千岁不死,更甚从前。
这是一个大人物,虽然已经了解他不是人族,却还是令景文敬佩。试问,在这个万族争霸的大世中,又有那个古生物会招人族做徒,传授一身神通,也只有面前居士,才有这无量红尘心。
三定居士饮酒,杯中酒香溢出,化为一条小金龙,被他饮下肚中。
“行夕,你来了?”他喝下一口酒,就撇向下跪的女童子,一头通红长发飘扬,像是染血一般,有一种刚大战杀万敌的道韵。
“是的,我到来只为向祖师爷讨教一人。”
女童子恭敬,不敢胡闹,她撇头看向景文,对三定居士介绍,“这位是远方来的访客,自称是祖师爷故友介绍而来,要让您传授神通,为一寸土解难。”
行夕说的极为洒脱,让景文翻了个白眼,心中默默诅咒她,却令居士来了兴趣。
“哦?这倒有意思,你是何处能人介绍而来?小小年纪才身居苦泉,居然就敢妄言为一寸土解难,对自己很自信?”三定居士笑道,一句话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些刁难。
“我是牵引佛介绍来的!他让我与另一小僧来拜师,久违三定道人威风凛凛,修为通天,今日见一酒演金龙,果然是非同凡响,还望道人成全,传我一身法!”景文叫呼,毫不掩饰。
“嗯,是他介绍来的?那,本道人教你一身法,对自己又有何好处呢?”居士闻言,故作常态,继续饮酒。
他这一开口,彻底难住了景文,让景文咬起牙关来,引来行夕的鄙笑。
这是一场考验,表里明里都是,让景文根本就不敢打空头支票。他早年在地球游走与世界各地考古,一般遇到绝境,要寻求常人相助时,说缥缈的大话根本无用,人们往往只看眼前。
景文沉默许久,没经历一分,都让居士心底下沉。
他刚要默默断言这孩子是个优柔寡断的主时,景文忽然目视向前,一脸坚定。
“我会尽力,如果你需要我,不管我身处何处,都会前来祖山相助,且会以性命相搏,报答你的传法恩情!”景文咬牙,差点吼出来,让女童子行夕听后面露惊异,亦让三定愣了一息。
“好!好!好!”居士笑了起来,后问道,“那你要是给我抹黑,该如何是好?”
“那我会自刎!不等居士出手,直接了结自己一生!”
三定居士话刚吐出,就见景文吼出一句话,。
这一场景,彻底震惊了居士。他是有意为难,不想因为故人情,而草草收上一个不知来历的徒儿,然而景文的言辞,让居士动摇道心,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好,我可以教你千变万化,斗转星移神通。”许久后,三定居士说道。
他这一回应,让行夕被震撼到了,瞪了一眼景文,大声呐喊道,“居……居士,这怎么行呢!”
女童子的态度,让三定居士撇了一眼,后向景文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洗耳恭听。”景文回应,毕恭毕敬。
“嗯,你的态度的确好,不婀娜奉承,也不拘束,我喜欢。”三定居士说完,就持起酒杯,将剩下的半杯竹酿酒洒向半空,捻印念咒,直接演化出一头古大蛮。
“吼!”酒杯化形,大蛮刚被演化,就仰天大吼,将十方阵地的竹林都给惊动。
这大蛮气势汹汹,一被化形出来,就让景文震惊,比先前见过的那只大雕鸟大出数倍,一身赤红毛随着清风飘扬,头有金冠,四目留足,让人见后会吓破胆子,只因大蛮脚下似有万丈骨堆显现。
这一生物的出现,让景文吃惊,亦让行夕松了口气。
她在四岁时就来祖山求学,经历了千辛万苦,从一穷乡僻囊而出,被收为居士徒后,足足兴奋了三天,可如今两年过去,还是充当看庙童子,而景文一来就要求居士传法,让她心里好不平衡。
“呵……呵呵,原来居士是这么想的,我居然没看出来……”
行夕冒出大片冷汗,她强装镇定,默念着三定居士不想让故友难堪,又不想收这小小娃娃为徒,这才兜圈子,要让面前景文知难而退。
行夕的举动,让三定居士看在眼里,撇了她一眼就摇摇头,又望向了景文。
“战败它!我就收你为徒!”他开口,看着景文,面色有些期待。
这只大蛮是居士吹口气演化出来,威势虽然通天,可战力却小的可能,只能吓吓鼠辈。可也足够说明许多事,要是对方退去了,那居士只当经历了一场闹剧,却也不会在理会面前孩童。
然而,超乎三定居士的想象,景文在见到大蛮吼,做了一件令人费解的事……他在磨弄一根竹子。
“你……这是作甚?”终于,三定居士开口,饶是他也不明白,面前这个看似六岁的孩童,居然割下一根竹子,当场架火烧了起来。
“嘿嘿,小清修最喜欢吃肉了,我要是打赢这头蛮兽,不就能留在这了吗?那以后想让他听话,也只能用肉诱惑那小子了,免得以后他不听我命令!”
景文嘀咕自语,架起火后,就斩下两根竹,以战矛法驱动,对持向那只大蛮。
这一场景的出现,让行夕鄙夷,这是多大的心啊,居然敢在居士面前架火。
她想起一年前的事,那时候自己也不停居士话语,却引来一顿打,现如今景文重蹈覆辙,让行夕窃喜,等待这小子也被揍上一顿。
然而,事与愿违,景文刚要大战那头大蛮,就被三定居士喝止。
他一手将演化的大蛮推散,化为半壶酒,重回自己的酒杯中,见景文看过来,无奈道,“不用比了,你胆识过人,我决定收你为徒,每日过来,我为你指点传法。”
三定居士说的很是无奈,道完后,就化为一团雾,散在原地,留下一脸吃惊的景文,与一脸惊异的行夕。
“这……怎么可能?”行夕最先反应来,她气的磨牙,感觉居士是在偏心,明明自己在两年前就到来,刚开始也这般,可却挨了一顿揍,还被留在古庙做了两年开门童子。
“啊!该死的祖师爷,偏心啊!”
行夕仰天大吼,双手气的发抖,眼泪都快流出来。
看到女童子哭泣,景文邹了邹眉,他不明觉厉,以为女童子是讨厌自己,不想让自己留下,顿时走去,安慰道,“走吧,咱们一起回头,你要讨厌我,大不了我以后见你就躲,可以吗?”
“不用你同情我!”行夕大喊,气的直接走开,只留下景文一人。
这实在是莫名其妙,望着女童子的背影,景文忍不住长叹一声。他自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可就是不明白女童子为何这般对待自己,让景文想起从前,那时自己曾因为一头白发,被人称呼为“怪胎”。
走向竹林道路,景文陷的有些落寞,却也想早些回归,怕清修等的不耐烦。
古竹林朦胧浩大,像是比一座山头还漫长,头一次景文化了足足半天时间,才见到三定居士,而折回路时,景文用了三刻钟的时间,只因他是用跑的。
穿过净土,来到古庙门前,景文刚准备将好消息告诉清修,却等临近时,见到一个令他愤怒的场景。
几十个身穿道衣的童子不断踩着清修,还专朝脑袋打,让清修一边求饶的同时还一边抱头,可谓可怜到了极点。其中更有甚者居然持起了石头,要朝清修脑门砸去,让景文见后,火到想杀生。
“不要打我了!”
“嘿嘿,我就打,你不是会铁头功吗?让我凑凑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手中的石头硬!”
“哈哈!小牛皮王,快让我们见识见识!”
……
几个道童停止了踩踢清修,却有几人出手,将清修死死按住,其中一个八九岁的小道童见状后,满意笑了笑,高举起手中大石,就作势要朝清修脑袋上砸去。
“王八羔子的,给我住手!”
景文怒了,大吼一声就冲向前去,一脚踢飞一个道童,挡在小清修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