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吴月并没有等到刑场,而是被拉到了一个类似柴房的地方,不过眼前的柴房要比其他的方高档许多,稻谷成堆可做床,不过,这会儿的吴月无暇顾及所谓的软塌,她的心都被那满缸的琼浆玉液吸引,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身旁的舀子狠狠的喝了两舀子,才缓了那股口渴感,当清水裹腹后,阵阵的寒冷感席卷而来,且越来越冷,吴月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逐渐下降,她感觉很不妙立即搓了搓手跑到了稻谷旁倚靠着,渐渐的吴月感觉到眼皮打起架来,这种感觉太熟悉,堪忧的处境让她挣扎了一会,终究无用,还是入了眠。
这一觉她睡的很香,很甜,那勾起的嘴角许久都没有放下过,然而黑夜当空,稻谷旁的人有了微动。。。
吴月仿佛一下子置身于烈日之下,炎炎的烈日似要将她吞没一般,狂热异常,表面的炽热因无处释放从而煎熬着那颗小小的心房,因热吴月开始拉扯着衣衫,当衣落肩头,吴月忽然面色一凛,眉头紧皱,全身开始抽搐颤抖,前一刻还炽热异常,这一刻仿佛深入了冰窖之中,寒冷无比,每一丝的冷意犹如一把利刃直直插进吴月的血管中,除了冷还有疼。
吴月睁大赤红的双眸,伸出无助的手望着屋门,那双眼,那双手既是祈求也是盼望,她多么希望有双仁德之手能够在此时能够拉她一把,一颗仁爱的心帮助她。
她真的要死了吗?
不用他人之手自己就结束了?
双眸渐渐模糊,冷热交替还在不停的持续最终让吴月昏厥倒地,冰冷的地面上还保持着醒前的祈求,那只伸出去的手多么希望有人能够拉她一把。
不知过了多久,这扇门终于被人记起,然而打开之后也只是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吴月依然还趴在那里。
脚步声让吴月有片刻的苏醒,在她抬头微微睁眼时,只看到漆黑一片再无下文,因为她又再次陷入昏迷。
“莫急,莫急,随我来。”
忽然间,安静的华阳府被一娇媚的声音打破,真儿慵懒的合着衣衫举步轻移,不时用手遮掩着哈气的薄唇,水蛇般的细腰在长廊中晃动着,身后跟了一位体型肥大的妇人,那妇人正是白日里拖走吴月的其中一人,由于真儿步履太过于轻盈,让身后的妇人也面露焦急之色,实在无奈之下低声道:“真儿姑娘,十万火急,还请姑娘脚步大一些。”
“莫急,我素来都是这样走的,步子大不得。”
妇人的心中万般无奈,也只好压在心头,她轻瞥着前方看着娇弱无骨的真儿,心里感叹非常,不禁暗想:怪不得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连女人看了心都痒痒。
妇人的双眼不离真儿的腰侧,眼睛随着腰肢的晃动而晃动着。
真儿嘴角勾起,虽然身后没有眼睛,但她清楚能够感觉到来自身后的异光,作为能够吸引女人的女人,她是很自信,自喜的,昂首翘臀无不显示女人的资本,惹得身后妇人更是连连惊讶,差一点喷出两行红泪。
炫耀归炫耀临近目的地时,真儿立即收起满腔的自信转为正色,这一次她并没有直达许槿逸的住处,而是去了许槿凌所在的地方,还没进屋就听到内屋里阵阵低语,不时还夹杂着木章擎低沉的声音。
原来他们在开小会?
真儿对于他们私下开小会并没有生气,避开她这是常事,谁让她是女人,女人有特权就是好,不过她听到里面有位熟悉的声音,这让她呆不住了,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妇人未授权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外,心中期待真儿能够将所托的事情尽快言明,不然她担心柴房中的人,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
屋中除了今日的所见的几人,还多了一位身形颀长的男子,男子靠左侧立于宋玉之身旁,几人之中除了许槿逸之外就属他相貌俊宇,仪表堂堂,他正是今日真儿口中所提及的朝南。
正在说事的朝南见真儿款款朝他走来,立即转身来到许槿逸的身侧,那速度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极快,全然不理会真儿投来的条条媚光,朝南的举动让真儿好无趣,水腰轻扭走到木章擎的身边,真儿顿时失了兴致侧耳倾听着朝南的情报,不时的把玩着指甲好不惬意,忽然间她不知听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随即展开娇柔道:“其他的我可不管,但我逍遥楼可是缺了好玩的物件,主子可不能忘了。”
朝南听到真儿的话,面目立即僵了起来,那神情好似在说,谁落在真儿的手中,那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许槿逸依旧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淡淡一句道:“明日我要见人。”
真儿顿时也收起了玩性,一脸正色的望着身旁的主子,与许槿逸相处十年有余,虽然平日里的主子一向和善,但若是生气了,那必将掀起一番血雨不死不休,比如现在,许槿逸所表露的与往常无异,可几个深知他的人都能感觉到阵阵杀气。
“看来真的与那姑娘无关系。”行为豁达的木章擎立即打破场中凝重感,可他没想到真儿比他还大声。
“刚才孙大姐来说,那丫头晕倒了且身体忽冷忽热奇怪的很。”说完真儿也自知理亏,孙大姐来找她时可是气踹嘘嘘,想必那丫头情况很是不妙,她来时也没急于解说倒是在屋里耗了一炷香的时间,若那丫头真是紧急,怕是真的要去了。
无声?
真儿的话音落了一会,却没有听到许槿逸的回话,心中不免庆幸了起来,暗自想:幸好主子对那丫头不关心,若真的去了,想必也不会怪自己延误病情。
“抛去那严重的外伤,那丫头气虚极其杂乱,眼神涣散,若处理不当的话怕是命就难保了。”吴月在屋中的一切都在几人的视线中,其他的人都在听她如何说,唯有宋玉之观察的是人。
“你是说,她带着病将二少背行数里?”木章擎一脸惊讶。
“让她进来吧!”
真儿听到许槿逸的话一个激灵立即反应了过来,也不管之前所说急不得,大不得的说法,脚步轻移立即来到了屋门口,将门打开,娇媚道:“主子让你进来。”
孙二婶立即低着头弯躯上前,因为知道许槿逸脾气,未等到许槿逸询问自己就说了出来。
“少爷,那丫头伤的着实重,手臂上大小伤痕数十条,那脚更不能算是脚了,血肉模糊,连。。。连脚趾甲都脱落了一个。”
平日里看似凶悍的孙二婶,此时也为吴月感到疼痛,同是女人她都不觉得自己能够忍下这些痛,更何况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丫头。
“现在呢?”宋玉之似乎来了兴趣,低问道。
“这会她晕了过去,本想将她拉起,但她身上忽冷忽热,且有伤痕累累,奴婢不敢扶起,生怕还有哪些隐行的伤口,这会她还趴在地上呢。”
“我瞧着这丫头着实可怜,但又不敢私自找大夫,只能禀报少爷了。”
所有人听到孙二婶的话纷纷将余光看向许槿逸,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吴月的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若是许槿逸同意她便生,若是不同意便是死,除非她有自愈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