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叶城!
没见过碎叶城,想象中可能像卧雪城;这两座城池是震旦人最大的城池。
踏夜一边想象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
曾经在奇幻森林,他们有过一二个月行走的经历,只要有食物和水,走出去不是问题。
所以只需要大致辨别一个方向。
走过山口,看见树林中的数十座碉楼,不之不觉中他们加快了脚步。
落霞城!
听瑟西说落霞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希望还有夏尔人滞留在城里。
走进城内他们有点失落,出现在面前的是断壁残垣、坍塌的碉楼,一片废墟。
依稀可见昔日繁华的景象。
几米高的围墙、石砌的房屋。
房屋内有高高的碉楼:内有盘旋向上的木梯,上有瞭望孔。
这是以每个家庭为单位进行防御的建筑物,碉楼的高低显示出房屋主人的财力和地位。
碉楼随着时间的更迭而变迁,有的碉楼已屹立千年不倒,最新的碉楼也已距今三百年。
这正是落霞城陷落的时间。
人在废墟上如身处历史的尘埃中,屋前的木椅依旧在等待房屋的主人重新坐在上面。
一直等了三百年,憔悴的一阵风也会被吹散了架。
落霞城座落在山谷低处,有大山作为天然的屏障,几乎与世隔绝。
这里还保存着三百年前的样子。
值钱的东西荡然无存,只有这些见证历史的家具和尘封的泥土。
埃克曲瓦寻找了几个碉楼,找到一些破旧的兽皮和粗布,因为孩子需要尿布。
从碉楼内望上去:有残破的楼梯,整个都是用木板搭建的。
如果敌人攻入碉楼,房屋主人就会撤掉上面的木板;敌人攻入碉楼二层,二楼的木板也会被撤掉,这让敌人始终处于不利的位置。
这样的碉楼易守难攻!
落霞城内碉楼最多的时候不止千座,就算是上万冥族铁骑要攻陷这样的城池也不易。
震旦人才是冥族人主要的敌人,让人费解的是夏尔人为什么放弃这座城池。
“这里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埃克曲瓦诧异地说道,因为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碰伤,所以这些伤出现得匪夷所思。
经他提醒,踏夜才发现同样的事情,最奇怪的是这些青紫的地方不痛不痒。
还有更可疑、诡异的地方,老屋内有很多厚木板的棺材,甚至有深巷里传来的脚步声……
对于从死寂山谷闯过来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踏夜说道:“今晚我们夜宿在这里,明天再出发。
如果是一年前,埃克曲瓦一定催促踏夜离开这个鬼地方,经历过幽灵船和死寂山谷的事情后他变得胆量大起来。
将两只渧汶黑鹿栓在屋角,找了两块棺材板当床。
埃克曲瓦找到一张保存不错的旧草席铺在棺材板上,踏夜用破旧的兽皮盖在埃克曲瓦身上,而他蜷缩在席子的边缘。
“你不冷吗?孩子是要闹夜的。”
埃克曲瓦感觉自己又要失眠了,所以有一找碴没一碴的找踏夜聊天。
“我和你不一样,你还要照顾孩子!”
“希望能早点到碎叶城!”
感觉到这两天的煎熬,突然他嗅到草席上的气味。
埃克曲瓦自语道:“奇怪!看上去这张草席不会超过三十年,连霉味都没有。”
既然没有三十年,说明这张草席是在落霞城陷落之后才来到这里的。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白天他看到腐烂的棺材里就有这种草席。
“这张席子可能……”
后面的话如鲠在喉没有说出来。
这可能最后也是我们的归宿!踏夜想这么说,可是瞌睡上来连半句话都懒得说,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埃克曲瓦正准备睡觉,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冷笑了一声,依然假寐着。
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一个人在门外徘徊。
埃克曲瓦终于忍耐不住坐起来,临近传来踏夜的声音。
“还是我去看看吧!”
踏夜被这声音惊醒,感觉自己的耳朵过于灵敏,有时候甚至想把它堵住。
他睡眼惺忪地往外走,推开门,外面碎银般的月光倾泻在地上。
脚步声消失,踏夜竖起耳朵听,寂静的夜晚掉一根针也能听到,现在除了风声四周死寂般沉静。
正准备转身进屋,声音再次响起来,不过这次是“梆梆”的敲门声。
这里没有住户也不可能有客登门造访。
循着声音去寻找,附近几棵柳树—如魔女头上的发辫被风吹动着,柳树上藏着什么怪异的东西。
不信邪,连死寂山谷都敢闯的人还怕这个?
看清楚后踏夜哑然失笑,是一只啄木鸟在啄虫洞。
掉头往回走,这时又传来了脚步声……
“扰人清梦!”
顺着声音走过去,深巷里怪异的声音格外清晰。
镇定一下,他看见一个门缝隙中露出紫红的棉袄,决定捉住这个装神弄鬼的人。
从坍塌的围墙缺口一跃而入,这里正对着门口,可能会和这人撞个满怀。
可是刚才那个紫红棉袄凭空消失!
“咄咄怪事!”
踏夜在不大的院子里四处搜寻,要说这人进到屋子里,这个速度可太快了!
决定进这屋内看看,如他所料,除了屋中央摆放的一口棺材外,空空如也。
围着棺材转了一圈,踏夜骂道:“装神弄鬼的傢伙,赶快给我钻出来!”
这种事情见多了反而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