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有点迟,很多锁套同时罩在猎魔兽的头上,而其中只有一个是真实存在的,就是这个套住了“因”。
“因”发出了愤怒的吼声,猛地向一侧窜出。
“因”不但能轻松从这人手中挣脱,而且能把这武士从小山上拽下来。
这时发生了一件颇为震撼的事情:土山上的这名武士大呵一声,土山瞬间—土崩瓦解。
武士的身体深陷土中,双手死死攥着锁套。
这一下猎魔兽没有如预料般、挣脱锁套的束缚。
崩塌后炸起的土块气势惊人!
这名武士嘴里念念有词,念动着某种咒语。
让人不知所措。
踏夜最清楚“因”足有二头牛外加一只居维叶象的力气,但就是没有把这人拖动。
看上去这名武士的身影不是很魁梧,两者外形相比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防风氏人或泰坦人的力气只能短时间抵挡住猎魔兽,而这名武士的力量显然来自咒语。
这名武士的力量比北巷大,但是这种比较不公平,因为北巷调动的纯粹是身体里的能量,而这名武士显然不是。
怀疑这人没有死,因为看上去他是哪样的真实。
有因必有果。
“因”正和这武士较力,“果”开始发威,冲垮了一侧土山。
土崩瓦解后四处弥漫着尘土,“果”冲向这名武士。
武士单手挥动状如芭蕉叶的大刀—有摧枯拉朽之势。
无隙可乘,但是“果”强大的外形,还是给这武士造成很大的压力。
这时“因”趁机拽动锁套,武士只能撒手,感到手上被磨脱了皮。
踏夜大叫起来。
“这人还活着!”
叫声刚过,传来一阵笑声:是老妪瑟西。
能感觉到这人笑的时候皮肉都在颤抖。
瑟西说道:“疯马你真是疯了!凭一己之力想牵制两头猎魔兽,它们可是货真价实的四级妖兽。”
相传落霞城有三位酋长,大酋长叫座马,也叫座马国王;二酋长叫惊马;三酋长叫疯马。
这人既然叫疯马,肯定是身份不俗的三酋长。
“瑟西你不来帮忙还要取笑我!”疯马怪叫着。
“我来帮你!”说这话的是先前那个身穿黑袍披头散发的人。
这人张手之间一团黑气喷向猎魔兽背上的两个人,踏夜和埃克曲瓦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没有任何反抗就躺在“因”的背上。
不知过了多久,踏夜醒来发现脚下是冰冷的石地,稍远处是阴森森的石窟。
石窟里堆砌着白骨、塑像,甚至尘封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穿过死寂山谷?”一个头上遍插黑色鹰羽的人问道。
有人管这种鹰羽叫鹰羽冠,头上的羽毛越多代表这人的战功越多,而战功和这人的地位也相当。
这代表这人身份不俗。
问话的就是落霞城的二酋长—惊马。
不知道这是死人还是活人,因为他身上有一股阴气,这让踏夜想起了库库尔坎。
库库尔坎曾经说过,他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穿梭于两界之间。
这人莫非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说不定疯马也和他一样。
“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休想走出这里。”这人继续说着。
一个冰冷的声音附和着:“惊马酋长在问你话,赶快回答!”
说话的这人绕着踏夜走了一圈,踏夜马上感到了阴森森的冷,说明这人已经死了。
这人身上突然冒出一股阴火,蓝绿色火焰在冰冷的周围燃烧,却让人感不到一点温暖。
“真是奇怪,这就是永恒术!”
这个魂魄生前的法力绝不亚于外面的疯马和刚才相助他的那个身穿黑袍的人。
有一点不明白,他们可能穿梭于阴阳两界也可能就是死人,或是借助永恒术才出现的某种现象。
阴火灼烧着地面,听见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吃过亏的踏夜这次很乖,蹲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四面石窟里走出很多武士,白色和黑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很多明晃晃的枪尖和闪动着寒光的刀,而后面更是刀山剑林,看过去足有上千战士。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一个头戴银冠身披白袍的影子走了出来。
看见他裸露的颧骨,和眼眸中的忧郁。
如同生人一样栩栩如生,不知道这人是死还是活,像这样表情的武士这里有很多。
刚才释放阴火的幽灵大声地说道:“小子这是我们落霞城的座马国王。”
也就是他们的大酋长。
这个国王的穿戴有点不伦不类,因为银冠后面披着黑鹰的羽毛。
羽毛一直拖曳到腰间,代表他的功绩比任何人都多。
踏夜看到过身披红鹦鹉羽的夏尔族酋长,相信这银冠是学自震旦人,因为震旦王的装饰和这相似。
试探着和这个座马国王交流,不知道为什么费了很大力气踏夜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这里沉闷的空气对声音的传播有影响。
他说出的话和对瑟西说出来的话一样。
“为一个孩子有胆量闯死寂山谷!还是留下来和我们做伴吧?”座马国王说道。
踏夜鼓足勇气说道:“王,我可以留在这里,但是请放了那人和襁褓中的婴儿,否则我和你鱼死网破!”
“就凭你!”座马的话充满不屑。
角落里走出一个老太婆,这人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衣:她就是瑟西。
只见瑟西走到座马国王跟前和他耳语起来,座马阴沉而惨白的脸居然有了几分表情,机械般地转动着身体,上下打量着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