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对姜家叔嫂,涟漪回身去找两位师太,刚走回空旷的院子,雁师太和郝师太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们身上背着两个箩筐,里面全是绿油油的叶子,涟漪猜测着大概是什么草药吧,她不禁好奇,自己可没听过两位师太对这方面有研究。
“涟漪,这么早回来了。”
涟漪从怀中掏出两个包子,这是她今天去集市的唯一成果。
“两位师太,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香喷喷的菜包,这对于生活的十分贫瘠的老修而言,格外的珍贵。
“你……浪费!让你自己看看喜欢什么,这买给我们吃。”嘴里埋汰她,两人的脸上洋溢的笑容却不似在责怪她,涟漪十分高兴她们喜欢自己的礼物,微薄却温暖如心。
“师太,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问不该问。”
戈涟漪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开口。
“你说,什么?”
雁师太抬手将箩筐拿下来,一边问询,一边理着箩筐里的草药,郝师太则拿来模具直接倒腾。
“我在集市的时候听闻,城外的森林里全是妖怪,还会爆宝物,这是真的吗?涟漪第一次下山,有点小好奇。”她不遮掩,也算是为以后下山的频率打个底。
涟漪的眼底一片清澈,毫不隐藏的好奇心让师太产生了疑虑。
“涟漪,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不论是真是假,我们是在山上吃斋念佛的尼姑,你只需记住这点。”郝师太突然严肃且郑重的开口,涟漪看到她的表情时,不由一愣,接着顺从的点头。
她将脑袋垂的很低,隐藏着眼底的情绪,低眸不让师太们发现自己盘算什么,手上没有闲着帮忙。
“小算盘甭打,千万不准靠近城外的那片地儿,不然禁足。”郝师太严肃道。
她似乎触动到某一个不能告人的机关,戈涟漪侧目看向雁师太,她的表情也变得无比的凝重。
这是为什么?
戈涟漪更加的好奇,她很识趣的没有问出口,心里却肯定城外有着另一番世界,这里大为不同,是一个更加神秘的世界。
戈涟漪十分乖巧的站在一旁,沉默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师太,我知道错了,下一次不会再犯,也不会问关于城外的事情。”仿佛是禁忌般的存在,她压抑着内心的那股好奇。
雁师太了解涟漪,或者说她是更了解人性一点,“涟漪,我们不是专制,而是,不想让你去冒险,别妄想用一股年轻人的冲动做危险的事情,知道吗?城东外还是城西外的野地,都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她再三叮咛。
涟漪顺从的点点头,随之,她伸手拿起捣鼓草药的磨具,开始认真的倒腾。
不算太大的院子里,三个人各怀心事,没有人开口尴尬的聊着什么。
直到郝师太制止她的太过用心,“别捣了,一团糊糊,就没用了。”夺下她手中器皿,涟漪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双手垂在身侧。
“这些草药是……”
“不该问的就别问。”郝师太总是那么凶,说实在的,涟漪怕她,唯一怕的人就是她。
这时候,雁师太打破莫名古怪的气氛,“涟漪,没事就回屋去,别出来。”
涟漪老老实实的回屋,她将门牢牢地关上,她从怀中掏出沈浓语给自己的那张小纸条,这是一张简易地图,告知她有怪物的位置和等级标记。
沈浓语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的念想?她准确的给予自己想要的东西,两人期初并不认识,这张小纸条应该在她们之间尚未交流之初,她已经准备好了的。
这下,涟漪对她充满了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
涟漪仔细研究地图,发现自己呆在城内,俨然像被包围住的小虾米,外面的世界难得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她是好奇的要命。
不,她不能确定那对贱男贱女已经在丰都,万一在另一座城池,她必须暗地去城东外仔细打样。
坐在床头,她牢牢地默记下,将纸融掉或烧掉,不可留存于世。
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呆在的这座城池为何是如此的古怪,城里的人并非人人知晓城外的危险性?莫非他们从来不会踏出主城吗?
回想刚刚郝师太对自己问的关于城外的事情,那样强烈的反应。不得不让涟漪对于这件事更加好奇,她们是知晓的吧?
或许,两位师太并不像外表看来那般无害,她们只晓得东西太多。
她坐在床头,想了许多,相比以前的自己过得真是太闲然自得,丝毫不知道世界之大,超出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太多太多。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什么时候才能开启我认知的大门。”戈涟漪对这一切充满了无限想象的空间,她想要知晓的东西态度,内心泛着熊熊的探知欲,仿佛这样会离凶手更近一步。
坐在院子里的两位师太却不是这么想,“师姐,你觉得我们要将涟漪的身世告诉她吗?”
“不成,你忘了我们对那人的誓言?”郝师太眉头一紧,对于誓言的信守,她坚定不移。
“涟漪怀疑了,我怕……纸包不住火。”雁师太不如郝师太这般镇定。
“闭上你的嘴,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可以带入棺材,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有脸去见相信我们,委以我们众人的先人,我警告你,绝对!绝对不能泄露秘密。”郝师太有自己的底线,她绝对不准任何人破了自己做人守则的底线。
雁师太对师姐有怯意,既然师姐的心意已决,她也不敢说什么。
戈涟漪依然待在房间内,没有师太们的允许,她是不会出门,百无聊赖,只能靠着那副地图开始进行一番幻想,她甚至将敌人幻想成不知名的怪兽,自己却化身成真正的勇士,拿起武器开始进攻,不给对方任何一条生路。
“老天爷,如果可以,请赐我力量!”
她只是个死人,只能依靠这尊躯体去寻找谋杀自己的凶手,并且不可以让自己的灵魂跳脱这具躯体,判官大发善心的给予自己三年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