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回家再收拾你!”为了这个崽子,自己百般隐藏身份,就这崽子给自己暴露了,暴露了,她日后必须更加小心,想到暴露,她的心好痛,忍不住给小满一个爆栗以示警告。
小满挨骂归挨骂,手里的棒棒糖肯定是不愿意丢掉的,他的小爪子死死的抓住母亲柔软的手,他鬼灵精的厉害,立刻大声道歉,“娘亲,我知道错了,你要打要骂,要教训小满,是不会没有半点怨言的。”
知子莫若母,沈浓语会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她什么话都没说,一大一小的身影隐没在街道间。
小满一脸皱起跟个小包子似的,这样的娘亲最可怕,自己完全预估不了她的脾气,他只能用自己不成熟的小想法猜测娘亲真的被气到了,唉!谁让他最最亲爱的娘亲最要面子,自己害她出丑,害她的泼妇模样被闹得人尽皆知。
“小小年纪,你叹什么气?难道不知道叹气会把自己的福气全部消耗完毕吗?”沈浓语借机种种的敲了下他的脑袋,已结自己的脾气。
小满被动挨打,撅了撅小嘴表示不满,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对母子嬉笑怒骂的走回家,全然没发现身后有一个一直隐身在暗处的神秘人跟随其后,更不知道有一场巨大的劫难等着她们母子两人。
其实,也不尽然,沈浓语一直知道纸包不住火,自己存活于世界上一天,就可能被发现,然后……
她无法预测是怎么样的一个惨绝人寰的结果,但是,沈浓语发誓过,一定会保护好小满,关键时刻必然是保护他一人周全。
“娘亲,有人跟着我们。”
小满神来一句,让开小差的沈浓语不由得背脊一凉。
她只是略略地缓步,慢悠悠的停下脚步,假意的侧身在教育孩子,浅浅的一瞥,她发现了跟踪者的影子。
她太大意,竟然忘了走往常最隐秘的一条线路,那条只有自己和小满两人知晓的线路,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无论是敌是友,防一防总没有错的。
不知何时,沈浓语的眼神变得犀利,耳朵变得更加警觉,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她必然就第一时间做出防范。
“小满,你听不听娘亲的话?”
小满慎重的点点头,沈浓语表示非常的好,“我数三,你快点跑去酱婶家,娘亲就跟在你身后,好不好?万一没看到娘亲,你就躲在通道里,娘没找你,千万别出来,听清楚了吗?”
不给小满思考的时间,沈浓语张嘴,“三、二、一!跑!!”
沈浓语见小满跑的不见踪影,她也假装跑了几步。果然,偷偷跟踪他们母子,躲在暗处的人安奈不住,丢失了先机,暴露在光线中。
沈浓语从利索的从怀中掏出皮鞭,发狠似得抽向对方。
一声哀嚎,对方遁地消失。
沈浓语不带犹豫,加快步伐跟上儿子。
只是当她回到隐秘的家中,它是以山洞的岩石衍生出来的区域作为掩护,一间天然的岩洞,里面应有尽有,沈浓语尽量让一切看似普通的家。
她并没有任何的放松警惕,躲在家中隐秘角落,等了许久,不见有人闯入,她才稍稍放心的走到地窖口,移开一个壁柜,闪入,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打从小满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他们母子一直住在这里。
“小满,小满?娘亲回来了,你别和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快点出来。”
回应她的只剩一室的空气和自己的回应,却没有小满的回应。
“小满,再不出来,娘亲真的生气了。”
她每一次外出回家,都能听见小满亲昵的喊自己,“娘亲,小满好想你。”今天,就在刚刚的时候,小满还在自己的眼前。沈浓语咬着唇瓣,不敢喊出声,只能从她颤抖的手指确定她快渐渐崩溃的心。
“小满,小满。”沈浓语在心里呼喊,嘴里吹出只有两个人熟悉的口哨,她祈祷着小满在和自己开玩笑,其实他安全的回到家,这会儿正躲在某处嘲笑惊慌失措的自己,她的儿子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浓语不知道自己站在原地等了多久,小满皮皮的笑容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沈浓语逐渐开始接受这样一个她始终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她的宝贝儿子不见了,她的儿子丢了,而且在哪里丢了都不知道,沈浓语蹲下身子,却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沈浓语不是一介弱女子,她的脆弱只是短短数十秒的样子,便急匆匆的往回走,脚程快上许多,她是打算大约猜测小满来时的路线,寻找踪迹。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想死,如果小满不在了,她也不会独活于世。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宁可带着小满一起冒着被追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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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涟漪回到山上,静心庵依旧一派宁静祥和,两位师太都不在庵内,这让戈涟漪觉得十分奇怪,她没怎么好奇,乖巧的待在庵内,做着周而复始的打扫工作。
太阳落山,按理两位太师此刻该是雷打不动的打坐时间,一直以来坚持着。
今天两人双双不见,她实在是想不通。
涟漪将静心庵里里外外转了个遍,什么人影都看不到。
忽然,她的耳朵似乎又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时而刺耳,时而轰声作响,总之,耳朵就没消停过。
涟漪静下心,反复观察周围的异样,与的摆设,这里和平常一样,人头攒动也就是那几日,安静的连风吹过都显得那么的引人注目。
嘀嗒嘀嗒的水滴子声音,时不时一批从头上飞过的成群鸟儿。
明明一切没有变化,涟漪就是感觉一股恶寒。
忽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涟漪。”
戈涟漪一惊,转身的时候眼神格外犀利阴恻,嘴角的胡茬若隐若现,着实吓到姜贺,这样的涟漪他似乎不曾见过。
这丫头是长大了呀!这般想着,姜贺也不怕了,只是从他时不时咳嗽的嗓子,能感觉出他的身子骨一直没好,似乎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