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家炮营第一次正式亮相,这是东方战场上第一次正式的火炮攻城。
“各排试射,放。”
“轰轰轰。”
“左调一度,仰角二度,再放。”
“全体都有,放。”
“轰轰轰轰轰。”
四百门火炮,炮击成都东门整整一个小时,约有一千多发炮弹打在东门这一片约一公里的地方。张献忠亲眼看到自己以为固若金汤的成都城,破了。
东门约有几百米的城墙不见了,形成了一个土坡,骑兵完全可以攻入。可是唐家的骑兵却纹丝不动,炮营继续前移,火炮再一次轰鸣。
火炮的两千多米的射程内,没有任何能移动的东西。
第一次看到如此炮击的左良玉深深被震惊了,见多识广的秦良玉、曹文诏看着如废墟一样的成都东门,张着嘴不知要说什么。只有从欧洲回来的唐钦和张壮一脸的平静,陆战火炮登场之后,骑兵走下历史舞台,未来是火器时代,这句话是唐峰说的,唐钦和张壮深信不疑。
当唐家炮营继续前移的时候,张献忠终于派出联络人,他要投降!
张献忠知道此时要投降当然不易,所以他拿出所有的积蓄送给唐峰,约有两百多万两银子。
左良玉看到如此多的银子,眼都红了。
秦良玉、曹文诏也心动了,能生擒张献忠,再收入这么多银子,这生意能做。
左良玉、秦良玉、曹文诏都拿眼睛看着唐义,因为他们知道,在场能做决定的正是唐峰这个堂弟。
唐义看着张献忠的使者摇头道:“我家大人说了,不接受投降,只接受张贼首级。”
张献忠的使者无功而返,左良玉、秦良玉、曹文诏都有些失望,眼看还到手的银子飞了。
唐义知道左良玉三人想的是什么,他对三人说道:“我大哥说,张献忠降了复反,所以,只能斩尽杀绝。破城之后,这些银子还在这里,到时按例平分。”
左良玉听说唐峰按例分银,马上表态说道:“我听唐大人的。”
秦良玉、曹文诏都是唐家姻亲,所以唐峰的决定,他们当然支持。
张献忠听完使者的回报之后,知道自己求生之路已绝,他咬着牙说道:“既然如此,我让你们找不到我的银子。”
当晚,张献忠将两百多万两银子铸锭之后,埋到一个秘密的地方,最后他将埋银的士兵全部杀死,确保没人能找到这批银子。
张献忠的一举一动全在天网的监视之中,他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埋银之后,张献忠决定晚上突围,怎么也要试一下,闯了一条生路,绝不坐在城里等死。
成都被围的第七天晚上,张献忠派出一支约一万人的部队从城北门而出,而自己却带着近三千精骑从西门悄悄而行。
离开成都城约三里之外,张献忠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
就在此时,前边一骑向他冲了过来并报告道:“大帅,前边有情况?”
“什么情况?”张献忠紧张地问道。
“大帅自己去看了便知。”
张献忠跟着过去一看,前边路上竖着一块石碑,上边写着:“张贼授首之处。”
上边的字一看就是新写的,血红的油漆都没有干。
张献忠看罢一惊,知道自己这一手瞒天过海之计早被人看穿,他大喊道:“我们被围了,按计划分头走吧。”
话音刚落,火炮响了,几百发炮弹同时落在张献忠这三千骑之中,只第一轮炮击,就有四百多人死伤,包括张献忠本人。
张献忠被一发炮弹打中,身子被拦腰打断,他睁着眼,看着自己的骑兵一一死在炮火之中,死不瞑目。
张献忠最后的三千骑,没有一人能逃出去,最后跪地投降的两百多人也一一被砍了头,唐家不接受投降。
天亮了,唐义在一堆死人中找到断成两截的张献忠,亲手割下他的首级并马上处理好,这是要送京城表功的。
打扫完战场,唐家军终于进入成都城。那股从北门而出的一万多人义军,也被左良玉和秦家军全都吞下。
盛极一时的张献忠,终于谢幕了。
进入成都城之后,唐义马上让人挖出张献忠的藏银,并开始坐地分赃。
左良玉分到二十万两银子,秦家分得二十万两银子,曹家也同样是二十万两银子,余下的一百多万两银子全归唐家。对这样的分配,左良玉、秦良玉、曹文诏完全没有意见,因为这成都城和张献忠基本是靠唐家的火炮打下的,他们纯是打酱油,得这么多就已经赚翻了。
张献忠的首级以及西南的战报以最快速度送到京城,整个大明震动了。
把杨嗣昌耍得团团转的张献忠,竟然被唐家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消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尾巴。而且,崇祯还接到了锦衣卫的密报,详细报告了唐家军炮营炮击成都城三天,东门成为一片废墟。
崇祯急召新上任的兵部尚书陈新甲进宫,把唐家军炮击成都城的报告给他看。
陈新甲看完之后,马上说道:“臣为圣上贺,有此雄军,西北定矣。而且东北大清,肯定也会得知这一情况,对东北大清,也有震慑。”
“这个唐峰立此大功,如何赏?”崇祯问道。
“这是圣上与内阁大人们的事,臣不敢多言。”陈新甲忙说道。
“西北尚有李贼,东北同样缺人。是将唐峰留在西北,还是将他调到东北呢?”崇祯又问。
陈新甲苦笑道:“圣上,这个问题我不敢答。因为唐峰部队全是他的私兵,臣调不动,也许圣上能办法。”
崇祯知道陈新甲知道说的办法是什么,武人无非是要高官厚禄,金钱美女。
崇祯和内阁正在商议如何奖赏唐峰的时候,刚破洛阳杀了万历皇帝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从后园弄出几头鹿,与福王的肉一起共煮,做出后世有名的“福禄宴”的李自成,听到张献忠被灭之后,也深为自己担忧。
李自成在成都也有人,他也得到唐家军炮轰成都城,张献忠最后是被火炮打成两截的。李自成在想,如果自己对上唐家军,有胜算么?
四百门火炮是唐峰的全部实力么?李自成知道唐峰是从海南起家的,他对唐峰的家底一无所知,没有人能潜入海南取得唐家的详细情报。而且在此一战之前,唐峰一直都很低调,在西北的战场上,军力一直都保持在五千人左右。现在,一下多了五千骑兵,还有两千炮营。
那么,唐峰还有多少家底呢?
李自成此时手下有四十多万的部队,精锐却只有三万多人。对上一万的唐家军,李自成不敢言胜。李自成两个月前围了开封,准备再次围开封,在破开封之后,他计划一路北上,直捣京师,因为此时北上之路一片坦途,无人能挡强盛的‘闯王’。
有深不可测的唐家军在后面,李自成吃不香,睡不着,也不敢再北上。
李自成很快就有了决断,他比大明朝廷的反应更快,派出使者,联系唐峰。
李自成的使者当然不是去海南,而是到了成都,见到唐义,交上了李自成的亲笔信。
李自成信中称,愿与唐峰和平共处,共享天下。李家在北,唐家在南,以长江为界,共同称王。信中,李自成还夹了一百万两的银票,说是给唐峰的礼物。
唐义收下了信,收下了银票,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说要将信转到海南,因为此时唐峰还在海南。
紫禁城中,崇祯与内阁终于有了决定,封唐峰为‘征南伯’,赏银十万两。崇祯又亲自给唐峰写信,告诉他只要再建新功,封王也不是问题。
李自成的使者走了之后,朝廷的使者才进入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