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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第四极 第三章 制纸秘法

泰昌帝驾崩,长子朱由校即帝位,改元天启。

十六岁的天启帝即位三天,心情就从兴奋到失望,最后又从失望到厌恶。他已经知道,他的大臣们每次都只知道向他要钱。国库空了,就要皇帝从内库里出钱,他们的理由都是,整个大明都是你的,你能忍心你的子民饿肚子吗?

年少的天启帝一次次顶不住大臣们的请求从内库拨钱,可看着渐渐变空的内库,他终于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他学自己爷爷神宗,不上朝,玩自己的木工活去。

天启帝甩手之后,内阁顶不住,只好请出叶向高这位老臣,才让帝国继续运转。

唐峰经历了历史上唯一的一次一个月换了三任皇帝,他的身体早就养好了,而且,他终于想到赚钱的办法。

忙了几天,准备好东西之后,唐峰对唐仁说道:“老三,明天你跟我去一趟镇上。”

“好咧。”唐仁没问去镇上干什么,直接应了下来。

倒是唐青好奇地问:“大哥,你去镇上干啥?”

“我去买点稿纸,再去看看有没有新出的文集。”唐峰说完,又放低声对妹妹说道:“小丫放心,我不会忘记给你带芝麻糖的。”

听到大哥的话,唐青笑得眼都弯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唐峰带着唐仁赶往镇上。

镇上商铺不多,经营笔墨纸砚的仅有一家,店里的伙计看到唐峰之后熟悉地打招呼:“唐秀才来了,可是想买些什么?”

“你家掌柜的可在?”唐峰问道。

“唐秀才这是想找我家掌柜,他在后院,你且等一会,我找他过来。”

伙计去后院很快就把掌柜找来。

“唐秀才,你可是找我?”

“李掌柜好,今天有事要麻烦你。”

李掌柜脸上堆着笑说道:“唐秀才客气了,什么事直问,哪能用麻烦这词呢。我听说过一个月你准备到府城游学,可是想准备多买些文具带着去。府城那边的东西可比我们镇上要贵上两成左右。”

“我正是因游学的事找掌柜你的。掌柜请看一下这纸如何?”

唐峰从自己的书篓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李掌柜。

李掌柜接过纸仔细看了一会说道:“这纸比我见过的纸都要白很多,而且看起来纸很致密,唐秀才是从哪弄到的,是哪家商号产的纸?”

“李掌柜先别急,你帮我磨点墨,我先写几个字你看看。”

“好,先看看秀才公的字。”

李掌柜亲自动手磨墨,并拿出一支上好的狼毫递给唐峰。

唐峰想了一下,挥毫写下:“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真是好字。”李掌柜拍马赞道。

“李掌柜,我的字你就别夸了,你仔细看看字边。”唐峰说道。

李掌柜听了唐峰的话,拿起纸仔细看字边,再看纸的背面,然后惊叹道:“好纸,不渗不透,吃墨恰到好处。唐秀才,你现在能告诉我这纸是哪里名家所出的了吧。”

“李掌柜,你怎么会说是名家所出呢?”

“唐秀才,我看纸三十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纸,肯定是名家所出。”李掌柜自信地说道,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李掌柜,如果我说这纸是我自己亲手制的,你肯相信吗?”唐峰笑着说道。

李掌柜立即瞪大了眼睛,连声说道:“这怎么可能,唐秀才你这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唐峰收起笑,认真地对李掌柜说:“我没跟李掌柜开玩笑,这纸真的是我亲手所制。”

看到唐峰是认真的,做为生意人,李掌柜当然知道唐峰拿纸出来给他看的目的是什么,他试着问道:“唐秀才,你这是想将这制纸秘法转让我东家?”

唐峰点头说道:“是。李掌柜也知我家情况,为了给我游学凑学费,家里要卖了地,还要将我妹妹送到别家去。我是从一本古书中挖到这么一个制纸秘法,自己又进行了一些改进,终于制成这样的纸。我不知道一般制纸秘法转让可以收多少让金,请李掌柜教我。”

唐峰说完,对李掌柜深深一礼。

李掌柜让开不受礼并说道:“唐秀才不可,你如能将秘法转与我东家,对我也是有好处的。我这就跟你细说。我们制纸这一行,秘法的转让金多在二十两到一百两之间。唐秀才的纸属于上上品,你可以先提出一百两转让金,再看我东家的回应。”

唐峰是真的对明代专利转让这方面一窍不通,不过他懂得看人,他知道李掌柜没有骗他。

唐峰再拿出几张制好的纸交给李掌柜并说道:“如此麻烦李掌柜向贵东家通告,如果事成,我唐峰永记李掌柜的恩情,李掌柜的牙引费定也不少。”

李掌柜听罢,喜笑颜开地说道:“定为唐秀才玉成此事。”

李掌柜的东家在县城,李掌柜与唐峰约定明天中午一定会有回音。

从店里出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唐仁扯了扯大哥的衣服,兴奋地说道:“大哥,那几张纸真能换到一百两银子?”

唐仁差点被一百两银子的这数额砸晕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家十几亩地全卖了,也没有一百两银子。现在上好的水田,每亩的价钱在五两左右,家里十七亩田地全卖了,只能凑到八十五两。他没想到,大哥只拿出几张看起来普通的纸,竟然价值一百两银子。

唐峰明白自己三弟为什么如此激动,他这段时间已经算过,明代的一两银子,与自己二十一世纪那个时空的六七百块钱差不多。他虽然没想过自己制纸的专利能卖到一百万(折银子一千四百两),但他想至少也应该有十万块(折银子一百五十两)。但事实却是专利不值钱,连十万块都不到,只有六七万块左右。而且,唐峰觉得李掌柜的东家必不会给最高的转让金,肯定还会还价的。

“老三,这事还没成,回去不能说一个字,明白吗?”唐峰严肃地说道。

“大哥,我明白的。”

两人在镇上几间铺子里转一下,唐峰还记得给妹妹唐青买一包芝麻糖。

唐仁过了吃糖的年龄,他看着一家肉铺对唐峰说道:“大哥,明天如果拿到银子,先买两斤肉行不,我很久没吃到肉了。”

“行,听你的。”

唐仁听罢,咧嘴笑了。

回到家里,唐青拿到大哥给的芝麻糖也笑得很开心,她跑出去找自己的几个玩伴,分享自己的糖。

晚上吃饭的时候,唐仁可是憋得慌,他很想跟娘、二哥、小妹说说今天大哥的事,可他又不能说,所以,这饭吃在嘴里,都没了味道。

唐峰倒是吃得很香,他一点也不担心拿不到钱,只是多少而已。

早上吃过早餐,唐仁就按捺不住催着唐峰快走。

唐张氏对唐峰今天又带着老三去镇上,她也不过问,家现在都是儿子说了算,她能做的只是照顾好儿子的生活。

快到中午的时候,唐峰和唐仁又来到李掌柜的店。

李掌柜看到唐峰之后拱手说道:“唐秀才来了,我家的东家早在后院候着了,请跟我来。”

在后院,唐峰见到了李掌柜的东家方老板。

方老板是生意人,一开口就将唐峰提的一百两压到八十两。两人讨价还价之后,最后制纸秘法的转让金定为九十两银子。

两方签订了合约,方老板和唐峰各签了字画了押。

方老板让李掌柜捧出九锭十两的银子,唐峰让唐仁接过银子,自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册子递给方老板。方老板仔细翻看只有几页纸的小册子,然后点头说道:“唐秀才独创新法,佩服。在下祝唐秀才这一次考取成功,成为举人老爷。”

“谢过方老板,如能考取,定不忘记方老板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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