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一川?”她迟钝的反应过来。
她见他如同老鼠见猫咪,心里到底是惊慌的,她总是不由自主起了心理防线。
苏篱落狐疑打量他:“医院又不……虽然是你们家开的,但是我也有权利去,为什么要告诉你?”
“哦?”他反问:“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何处这样躲躲藏藏?”
南一川紧盯着她,不错过她任何情绪,他似暗夜里的猫头鹰,随时窥探她。
“南少爷,我不想和你吵架。”苏篱落被他盯得不自然,干脆整个人转过身去。
放在长椅上的奶茶她动也未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恶魔:“我很累,没什么重要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起身,这次南一川未阻拦,而是悠悠开口:“苏篱落,其实怀孕的那个人是你吧?”
苏篱落闻言身形一僵,她深呼吸口气,应:“我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能考上大学,那些和我相关流言,我一点也不关心。”
“呵……”他冷笑,上前和她并排站着:“是吗?你想考上大学?那么……你现在是在是在做什么?在大白天堂而皇之逃课,在医院和我碰面,走后也没去学校,反而是惬意的逛街?苏篱落,你开口之前,应该考虑下,这番话的可信度是多少?又是否,你根本就是想要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我的事不用你管。”苏篱落被他说的内心烦躁,不经大脑的反驳话脱口而出:“南少,倒是你,不管我去哪儿都能碰到你,我看是你是喜欢我,所以刻意吸引我的兴趣。”
“……”
路上车辆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犹如他氤氲着的怒意。
这女人,总把他的包容当做理所应当!
苏篱落意识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她不想多事,忙把话题扯到荆溪身上:“其实,小溪挺好的,就……就算她怀孕了,并且孩子是别人的,你还会一样对她好吗?”
“当然。”南一川说:“把你上句话再重复一遍。”
啊?
“其实小溪挺好……”
“再上一句。”他隼眸盯视着他,似要把她整个人看穿。
“南少,我……其实……”
其实他不用太在乎,她就是说说罢了。
天!她怎么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其实什么?苏篱落,我总觉得你看起来怪怪的。”他托腮思索:“你究竟,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没确切证据,纯粹是第六感在作祟。
苏篱落苦恼该如何作答时,一辆奔驰停在了两人面前。
驾驶座上还是上次那位司机,他摇下车窗,对两人说:“董事长让我转告少爷和苏小姐,请你们一起去家教老师那里补习漏下的知识。
南一川大手一挥:“学校那些知识简单的要命,我看是没必要了,倒是我身旁这位,需要去认真学习,才……有可能能考上大学。”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苏篱落没理会,她心想着反正也不想回学校,于是询问了下时间。
司机恭顺应:“这还要看苏小姐您的时间安排。”
南一川闻言,用力拉过苏篱落的胳膊,口气极为霸道:“我不允许你去。”
“可这是这是董事长的命令?跟你有什么关系?”
董事长的命令?
“站住!”
他猛的拍把头,似是明白了,那张俊颜忽而变得阴霾下去。
正打开后车门准备坐上去的苏篱落,回头不解的望着他,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女人,你之所以和我爷爷来医院,其实是你怀孕了。”南一川若有所思,他有条不紊的分析:“因为害怕我的质问,所以你干脆把脏水都泼在了荆溪身上,让我误会了秋晖。”
苏篱落听他语态十分认真,心里没忍住“咯噔”一下。
他,终归是发现了吗?
“我说对了?”他向前走几步,嗤笑着欣赏着她眸里的震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篱落回过神,她极力否认。
不管怎样,她都坚决不能亲口说出,况且她又没确定,只是臆测,万一不是呢?
“是吗?”南一川反问,他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问:“你是不敢承认,还是出于董事长的命令?”
啊?
“反正,怀上一个爷爷辈的人的孩子,对于一个女高中生来说,是致命打击,这样看起来,护花使者根本是不分年龄的。”他说着,又敛起笑:“金屋藏娇这一招………用的不错。”
“南一川,你疯了吗?”苏篱落听得懂,她被他一番话气的七窍生烟:“你污蔑我没关系,董事长好歹也是你的亲爷爷,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她肺都快被气炸了,他这话说的太难听,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我大逆不道?”南一川又上前一步,他指了指他身后的奔驰,满目不屑:“你怎么不说你道德沦丧!像你这个年纪的女生,不是家里有钱能坐的起上百万的奔驰?还有专业医生专车司机等着你?”
“苏篱落,荆溪真是交错朋友了。”他不给她任何反驳机会,狠厉的说:“像你这种外表清纯,内心肮脏的女人,休想踏进我们南家大门!”
南一川一番话说完,她握紧的拳头上已然是青筋突起。
从他莫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以后,她的日子就没一天太平。
她还想找他讨伐呢!
“南一川,南少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不如堂堂正正承认!”她怒极反笑:“对,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就是看中了董事长的钱,我现在年轻,有的是资本。董事长他不过是我其中一个目标之一,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有一个专门记录有钱人的笔记本,上边全是我选定的目标,不就是怀孕吗?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最后还能得到一大笔钱,我又何乐而不为?”
她气的身体直颤抖,说出口的话却相反。
他要想误会,就随便!她奉陪到底!
“呵……”南一川浓眉拧拢:“终于肯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那又能怎样?把我说的话录下来交给董事长?你本就讨厌我,你以为他会相信?”苏篱落向来不愿平白无故遭受冤枉:“南一川,你就等着,我未来进入你们南家的那一天。”
——啪!
南一川扬手,一个利落巴掌落在苏篱落左侧脸颊,那里立即浮现出一个鲜红巴掌印。
疼!
火辣辣的疼!
他当真用的力气很大,甚至她嘴角也蜿蜒流淌出艳红血液。
“南一川,你满意了?”她看着他,强忍住不让眼泪掉落而出,眸里的痛楚却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那明了痛意他看的格外清明。
南一川有一阵懊悔,他心里知道,她只是在说气话。
他的手还矗立在半空,久久放不下去,手掌心似还残存着她她的体温。
苏篱落想转身便走,心里却又不甘心受这种气!
她是孤儿没错!
但从小到大,苏言都说把她当成心头宝一样疼爱。连她手指头都没舍得动过!
“女人,我……”
他想要解释,却吞吐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就是一巴掌吗?又算的了什么?”她边说边拉车门:“反正我就是那种贪慕虚荣为了钱,脸都不要了的女人……”
南家司机向来有职业道德,主人家的事,即便不小心听到了,也必须装聋作哑,不许过问。
可,当他看到一上车就哭成泪人,并哽咽着要求他开车的苏篱落时,终是没忍住问:“苏小姐,你没事吧?”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柏油马路上,她的心却是坎坷不平。
苏篱落哽咽着说了声“没事”
她想了想,高三还是要以课业为重。今天看起来没耽误太久,可在云清一中这种高密度学习时间链接里,当真是断课不得。
路边。
南一川兀自坐在椅子上,直到奔驰变成黑点,他这才回了神。
他脑子里全然都是苏篱落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除却懊丧外,还有股异样情绪悄然而至。
“苏篱落,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
南文曜所谓补课地方,不是苏篱落以为的一间房子,而是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位于郊区,和南家老宅距离很近。它是所哥特式建筑,占地面积大约在一千坪左右,前院有喷泉,喷泉周围种植了多种多样颜色艳丽的花,花的味道飘香四溢,沁人心脾。
“嗯……好香……”
她对花花草草向来不甚了解,只是纯粹喜欢这清新的空气,它具有治愈坏心情的作用。
苏篱落在司机指引下进去,别墅内全然一派欧式建筑风格,金黄色调搭配的整栋别墅典雅高贵,又不失低调。
这还是她这辈子头一次,见到只有在电视机里才能看到的东西。
她四下观望,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您就是苏小姐吧?”
苏篱落正内心讶然时,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对方长的高高瘦瘦,他穿着白衫黑裤,站在逆光处,对她露出亲切的微笑,洁白的牙齿整齐排成一排,他伸手过去:“你好,我叫南夏奇,奉董事长之命来给你补习。”
他整个人被光晕笼罩,身上发出淡淡的光,像极了天使。
苏篱落看呆了,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只顾陷入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