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川觉得她是怕了,故意狐假虎威。
他撇着嘴,毫不在意说了句:“苏篱落,哪天我把你拉到床上,你再向我爷爷求饶也不迟……”
他把这话说的暧昧极了,刻意拉过绵长的尾音,给人无限遐想,微风从楼梯道小窗户的缝隙里趁势钻进,柔和的风轻抚着他的脸颊,尽然他衣冠不整,单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也能使无数少女为之沉沦。
南一川生来就是上帝的宠儿,颜值,家世,钱财一应俱全,也的确有狂傲的资本……
想到种种,躲在南文曜后边的苏篱落,忽而觉得她这行为,等同于鸡蛋碰石头,傻不拉叽的冲上去,不粉身碎骨才怪!
对!她的确不该招惹这十足的恶魔!
报复的方式有千百种,是她太笨,偏生要选择这最引人瞩目的一种!
“……”
见苏篱落没应,南一川思量着转过身。
在公司堂而皇之不穿裤子,他也无所谓,不怕人说闲话——反正他们也没胆量。
可,当他看见那张怒意满满,满脸皱纹的脸时,霎时淡定不下来了。
南文曜……不是说去开会了吗?
“爷爷?”南一川心下一沉,想起他这是来讨公道的,凤眸一转,露出笑意:“你……你不是去开会了吗?”
“哼哼!”老爷子绷着脸,分明是对他极度不满:“就你那点小伎俩,以为我会看不出来?”
一早他便通知了前台,是不想给他留退路,哪知他……
苏篱落舒闻言口气,有人保护她,她“趾高气扬”不少,趁机控诉:“董事长,我……我就是来送外卖的,但南少……”
余光瞥见地下那一堆她辛苦做好的外卖,就那样被他给糟践了,她当真是窝着火。
等等……
南文曜没否认南一川问他叫爷爷。苏篱落心下了然,他当真的是南家大少爷兼唯一继承人?!
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
他要是回去后对她借题发挥,肆意报复,简直是易如反掌……
南文曜猜出苏篱落的顾虑,满目慈祥着拍了她的肩膀:“姑娘,你放心,刚才的情况我看的一清二楚,既你求我了,我也会秉公处理。”他若有若无的瞪了南一川一眼,悠悠开口:“不会因为他是我孙子就包庇!”
“董事长……”她被他眼里的柔和所打动,鼻头不禁有些酸。
从小到大,没父母的庇佑,她吃了不少苦头,就连现在,除了荆溪和奶奶,几乎没人会向着她……
“爷爷,我来是有事和你商量。”南一川自会意成她装可怜,博同情。为她这种行为严重不齿。
在南家,南文曜说出口的话,拥有绝对权威,他不想呆在那破学校,不得不放低姿态。
南文曜宠孙子没错,但他年轻时参过军,那一身好身手和军人与生俱来的不怒自威多年来震慑着南一川。
“来找我商量事?你就是这种形象?”老爷子又是一声冷哼,把苏篱落手里的裤子一把甩回给他:“在公共场合不穿裤子,成何体统!要是被别人看到,南家的脸都会被你丢尽!”
南一川拿着裤子,狠狠回瞪着苏篱落,长裤上汤汁的味道尤为明显,他掏出电话,把正在外的南秋晖八百米加急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