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那和陈蜗回到军营,就看见唐欢正在帐篷里看着兵书。
唐欢放下兵书,看着唐那和陈蜗,只看见陈蜗表情一如往常,而唐那却是一副难言之隐的表情,所以问道,“唐那,你怎么了?”
唐那瞪大着眼睛,黑漆漆的眼睛看向唐欢,“二哥,我想跟你讨要一个二夫人。”
唐欢看向陈蜗,陈蜗点点头,“正是那位胡芸姑娘。”
唐欢没好气的说,“我让你陪着陈蜗去相亲,怎么你自己倒看中了。”
唐欢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二哥,那个姑娘漂亮的很,我一时把持不住。”
唐欢,“那,你妻子那边是否知会一声。”
唐那表情是有些害怕的,语气却是理直气壮的,“那婆娘,嫁给我两年没有生出一个蛋来,我纳个平妻又算得了什么。”
唐那皱眉,“平妻,我们的妻子就一个,就算有其他女子那也是侍妾,你弄一个平妻出来,让陈红月情何以堪。”
唐那,“可是以胡家的地位,我给的身份只有妾侍,他们不肯,胡老头说好歹胡芸是他的嫡女。怎么样也要平妻的身份。”
陈蜗,“要不我去胡家商量一下,以贵妾之礼嫁给唐那如何?”
唐欢点点头,“好,你去商量一下,现在正好要傍晚了,我回家跟二弟媳说一下。”
唐那有几分心虚,“好,二哥,我在城里的庆福茶馆,等你的消息。”
唐欢冷笑,“你这小子,也知道心虚。”
唐欢回到唐家,看见陈红月正跟吕清在包粽子,正有说有笑的。
她们也看见了唐欢,吕清对他招招手,“夫君,今天回来的倒早啊。”
唐欢走进,想要摸一把吕清漂亮的脸蛋儿,但是顾忌陈红月在,也只能作罢。
陈红月相貌说小有姿色都勉强,和胡芸相比的确差了很多。
唐欢说,“红月。”
陈红月不明白,明明吕清在场,怎么跟自己说话了,难道唐那出了什么事,看着四周没有唐那的身影,不由害怕起来,“唐那没出什么事吧。”
唐欢,“那小子,我替你好好揍他一顿可好?”
陈红月不明白,但也知道了唐那没事,笑着说,“别啊,你揍他我多心疼啊。”
吕清却明白了,“唐那怎么了?”
“唐那看中了胡家的小娘子胡芸,想要纳她当贵妾。”
陈红月手上因操劳家务而变得粗糙的手,放下了粽子叶,呆呆的说,“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唐欢轻抿一下嘴唇,“唐那看上了胡家胡芸,想要纳她当贵妾。”
碰的一声,陈红月踢翻了包好粽子的木桶,粽子四散在地上,喊了一句,“那个杀千刀的。”
唐欢皱眉,“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陈红月,“我就是这火爆脾气!他敢纳妾,我砍死他。”
吕清安抚,“真的,一定要纳妾吗?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吗?”
唐欢对着陈红月冷着脸说道,“他说了,你嫁给他两年,都无所出,所以他要纳妾给自己继承香火。”
陈红月双手捂着脸哭道,“我不同意纳妾,我一定会生的。我不会同意的!”
唐大爷和唐大娘听到了响动也出来了,唐欢告诉了他们事情经过。
唐大爷说道,“纳个妾怎么了,你丈夫现在是一郡的将军,你以为他会多久才不纳妾?而且你肚皮不像吕清一样争气,嫁进来两年一个蛋也没有生下来,我早就想给那儿纳妾了。”
唐大娘心软,“别说了,老头子,不过也是纳妾是一定要纳的。”
吕清听了这番话,他是一郡的将军,你以为他会多久才不纳妾?心里也倍感悲凉。
唐欢看见吕清的面色也不太好,上前扶住她,拉住她的手的时候,发觉她的手感觉冰凉,“清儿,你身体不适,我扶你进去休息。”
“好。”吕清也感觉自己头也有点晕。
但是听见陈红月哭着喊道,“他敢纳妾,我就用刀子砍了他和侍妾!”
唐欢皱眉,回头对她说了一句,“事已至此,你何必挣扎。”
送吕清回房,吕清看着房间,和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的样子已经大相径庭,渐渐布衣床铺,已经换成了丝质的被褥,房间也渐渐添上了一些摆设器具,原本烂木头的架子也换了好的,一切都因为唐欢的地位而变好了。
“唐欢。”吕清边吐着,边小声喊道。
唐欢递来一碗水,“来,喝点水。”
吕清喝着茶水,“你会纳妾吗?”
“终于问出来了,心情可好些了。”唐欢笑了起来,笑容还是如此阳光如此可爱。
“没个正经,我问你正事呢。”吕清严肃道。
唐欢摸了一把吕清柔滑的脸蛋儿,“以后不知道,现在是不想的,我既然有了你,其他的庸脂俗粉怎么能入我的眼。”
吕清噗嗤一笑,但是又问道,“那以后呢?”
“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
唐那纳贵妾的婚期定于十天之后,因为是战乱之世,所以一切都草草的办。
到了要去甘州崔府的日子。
唐欢带了几个游侠儿和一千名士兵,以及陈蜗唐那,正准备出发。
却有人来到了军营,正是多日不见的张宝良。
唐欢看见了张宝良十分高兴,“张宝良,你这么多天去了哪里?咦?你身后跟着的是谁?”
张宝良行了一礼,“唐首领,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是个将才,名叫韩忠。”
唐欢打量着韩忠,看见此人神情之间有些桀骜不驯,但是对自己也行了一礼,“唐首领。”
唐欢,“我现在要去甘州赴宴,你们先安顿下来吧,等我回来了,我们再详谈一番。”
张宝良,“是,唐首领。”
唐欢没好气的说,“你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生疏?”
张宝良,“不是生疏,而是应有的礼仪一定要做到。”说着微微低下头,前倨后恭的行礼。
唐欢心里有些失落,“吕清在家呢,你去看看她吧。”
“是。”
张宝良来到唐府,看着这大门和不带斑驳寒酸的府墙,心想自己想的果然是对的,唐欢再也不是自己那个发小兄弟,他已经变成了一郡之首,甚至于以后会变成一代枭雄。
所以自己应有的谦卑和分寸一定要做到。
敲响了唐府大门,开门的正是一个小工,皮肤黝黑眼睛很大的少年,是唐府新添的下人阿长。
“您是?”
“我是你们唐家的好友张家宝良。”
“好,去通报一声。”
不久那个少年就请张宝良进去了,张天良和吕家的小妹妹吕颖也在这里,正陪着陈红月和吕清。
张天良一身红衣风风火火,上前来笑着责怪道,“你一回来就来唐府,难道不应该先回家看看父亲母亲大人吗?”
张宝良道,“我刚刚去了唐首领的军营,他让我来唐府看看呢。”又问道,“我的侄儿最近可好?”
张天良笑道,“好的很,吕大娘在家抱的不肯撒手呢。”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吕清对他招招手,吕清身边坐着陈红月看见了张宝良,心情也好了一些,“张家小子,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张宝良回答,“我去了京城,带了一名将才给唐首领。”
吕清笑道,“那真是多亏你了,唐欢说了军里缺了一个真正的将才。”
张宝良道,“前几日的大捷,我听说了,唐首领自己就是一个将才。”
张天良听得浑身不自在,拧了一把张宝良的耳朵,“你阴阳怪气的干嘛啊,唐首领唐首领的叫。”
吕颖看得欢乐,笑着拍了拍手。
张宝良疼得摸着自己的耳朵,大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唐欢已经是一郡之首,以后更可能是一代枭雄,你们也不分出点尊卑来,真是见识浅薄。”
陈红月问道,“那唐那呢。”
“唐那是唐首领的弟弟,以后就算封王都是有可能的。”
听了这话,陈红月呜呜哭了起来,“封王?以后他美女环绕,心里就没有我了。”
张宝良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安抚道,“您是唐那将军的发妻,自然与那些女子是不同的。”
“怎么不同了,他就要纳妾了,还是一个美人,因为这个他这几天都没有回过家。”陈红月哭道。
众人也一片死寂。
吕清拍着陈红月的背,安抚道,“事已成定局,你不如就退一步,和唐那好好过,以后有了孩子,你孩子就是嫡子,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样都越不过你的头去。”
陈红月捂着脸哭着,“我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就要看着你的丈夫对那个女人倍加宠爱,而你和你的丈夫越来越离心离德。你明白吗!”
陈红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的皮肤并不算好,有些黑有些粗,前一天她在街上看见过采买婚礼东西的胡芸,那个肤如凝脂粉团似的脸儿,自己是比不过的。
心里更是憎恶,又一想到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自己的丈夫,心里的火焰就腾腾的往上冒,“那是唐那不好!是他不好!是那个女人不好!”
吕清见陈红月听不进去劝,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