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支持微信或下载APP继续阅读

微信扫一扫继续阅读

扫一扫下载手机App

书城首页 我的书架 书籍详情 移动阅读 下载APP
加入书架 目录

地师封棺图 第十四章 盗墓

天亮后,他浑浑噩噩的爬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拿起伞,就径直去找他的师叔,……

骗子师叔就这样带着他,每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半月下来,原本的一袋古玉被挥霍一空,不过三教九流鱼蛇混杂之地倒是开阔了他不少眼界,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道人见他人挺实诚,也挺好使唤,对自己也挺亲近,再说自己无妻无子,孤生一人,差钱饭后,有个人陪伴岂不更好,所以对他倒也以亲人相待。

本来道人也打过他包袱里东西的主意,却发现是一些他看不出名堂的东西,虽然看不出这是些什么东西,但是道人看得出,他这个有点傻乎乎的“师侄”还是蛮在乎这些东西。倒也不忍心把他的东西拐去。

一日早上。

“我说师侄啊,咋们现在没钱了,来师叔带你出去点金,顺道让你见见师叔的本事。”道人一转他机灵的鼠目,笑呵呵的说道。

师叔滴溜溜的眼珠一转,他就知道师叔等会又会让他长眼界了。

“什么是点金啊,师叔。”因为强烈的好奇心,对于他没听过,没见过的事,他总喜欢像个孩子一样刨根问题。因为他从小在师傅身边习惯了,在他眼里,师傅仿佛是个什么都懂的完美的人。

“你先别问这么多,到时自然知道。”道人一脸神秘的说道。

说话间,两人便到城角墙下,道人摆起摊子,刚摆上,便有妇人来占卦:“真人,我想问父母安康,道人接过卦轻描淡写的说道:“父在母先亡”。

闻言后,只见妇人拉住道人的衣角,到一旁私语问道:“真人,这卦其实是帮我自己占的,想问自己后事如何?”

道人略一沉疑:“二婚可见光,无子也无妨”。

只见妇人原本阴郁的脸色露出笑意道:“谢谢真人,真人真乃神人也!”之后奉上褂子钱,高兴的走了。

“师叔真是活神仙,太厉害了,教教我吧!”他兴奋的说道。

“傻小子,你还正以为师叔是算出来的,师叔只是会把簧,你太实诚,学不了。”道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为什么?”他有些不乐意了。

道人有意卖弄一番:“学这个,首先人得机灵,要会察言观色,随机应变,师叔刚才向你展示的就是“巾行”十三簧中的现簧,不是一般人想学就可以学的,算卦面相的都叫巾行,像师叔我这样玩腥盘的,说穿了呢,就是一种骗人捞钱的把戏”。

“骗人的把戏?那你这么可以断的这么准呢?”他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嘿嘿,”道人一捋他的山羊胡子得意的说道:“这个妇人还有点心计,一上来还试了我一试,问我她父母的情况,看我断得准不准,我便答她“父在母先亡,”小子,仔细玩味一下这五个字,人死总有先后,可对?要是父先亡,一目了然,若母先亡,则是父在,母先亡,若父母俱在,她都不知道谁先亡,又怎知我对错。你再看这妇人,一脸忧色,定有心事,拉我一旁私语,我可断她二婚改嫁,而且再嫁无子息,如是原配,问我后事,则无需如此私昧,你看她年纪不算大,却急问后事,断然无子息”。

“那,那师叔我遇见你时,那个汉子问卦,你也是骗他的?”他回想当日的情境,一脸懵逼。

“哈哈——没错,还记得汉子问卦那天头一天晚上下着雨么?”道人问道

“恩,我当然记得,我可被淋得够呛!”他答道。

“还记得刮得是什么风么?”

“南风。”

“好,我当时看他帽檐内掖着个药方,上面有红花,附子两味药,这是女人才会用的药,世间之人情义最厚的莫过于妻子儿女,或者父母,看他年纪,母亲,女儿不可能会用上,而且我看他上边淋着了,鞋上拖着泥水,让他连夜冒雨求药的必是他媳妇无疑”。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向北求医呢?”

“当时刮的是南风,而此人淋湿的地方只有后背,而前胸没有,肯定是由南向北求医。”

“啊!——师叔,原来你什么都不会啊?”

只见道人给他一个爆栗。

“哎呦,师叔好疼啊”!

“傻小子,你以为这个东西很简单吗?这个师叔说了,不是一般人想学就学得会的,不过,论起起卦算命的真本事,那倒不得不提起一个人。”

“谁啊?”

“此人天资绝伦,出自书香门第,六爻卦直系传人,卦已通神,人事天道,难遁其眼,但是此人行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皇宫贵族千金难求他一卦。因为是南方人,世人称之为“南仙”江湖中关于此人的传说比比皆是,据说此人容貌倾城,俊雅绝伦,见到过他的女子,没有一个不心生爱慕的。相传他秉性高雅,随身必带一样琴,而且令人称奇的是,这把琴,可断人生死,而且定巳不午。”

“什么是定巳不午啊?”

也就是说他算你巳时死,那你绝活不到午时。道人的语气里满是尊崇。

“师叔,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要不然人家这么会被称“仙”呢,但凡干算命占卦这一行的,绝对不会不知道这个人。对了,你师父都教了你些啥,把你整得跟个猪似的!”

“师父啥也没教我,就教我一样堪舆。”

”哦——是么?”道人又是一捋山羊胡子,两眼放出精光,知道眼前这小子不会说谎!“也就是说帝陵王墓,你能找到,对么?”

“我可以试试,”他点了点头。

“你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那能看出这镇子周围有什么古墓么。”道人试探性的问道。

“哎!师叔,你还别说,真有一处,我觉得非常有可能。”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毕竟,从小到大,只有这身本事是他的专长。

“——真有!哪里?”道人压低声音问道。

“流经此镇的这条河叫什么河?”

“鲤鱼河,因为这条河站在南面山坡上看,整个河道似鲤鱼而得名,师侄看出什么了么?”

“那就对了,师叔,河脉上流有个圆形的高土丘还记得么?”

“额,怎么了?”

“如果我没看错,那个长满杂草的高土堆就是一处大的墓穴。”

“何以见得?”

“此河自西东流,形如鲤鱼,鲤尾东向,鲤头拱西,正对着这个圆形的土丘,意味金鲤戏珠,而且头西尾东,逆流而上,有昂扬奋争之意,如此布局,是为兵家拱贵格,所葬的必为将军武侯等。”

“喔!——那今晚我们就不用睡了。”

“怎么了?”

只见道人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盗墓!”

道人本以为这小子会拒绝,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开心的笑了:“师叔,这个我最拿手了,师父他没事也喜欢挖人家的坟,而且他总带上我,我可不像他,带着面具麻烦死了”!

这多少有点出乎道人的意料,“那今晚看你的了”。

“——好嘞。”

夜,子时,月微光。

两个人拖着一袋东西,悉悉索索的钻进草丛,不一会儿功夫,只见少年站定土丘前,拿起洛阳铲奋力打入地下,带上一层土,然后机械重复的在这个点打入地下,直到洛阳铲带上一层白膏土,然后用鼻子嗅了嗅说道:“师叔,绝对错不了,下面有古墓,由我这个位子西斜下挖二十米左右,可直入主墓室”。

“好,师侄,那咱们动手吧。”

两个人拿起铁锹,奋力开挖,直到挖出两米左右深度,少年说道:“把绳子扔给我,”道人站在坑沿上,扔下一捆绳,少年把绳子一端系在腰间,另一端奋力扔回给道人:“师叔,到时,我叫你拉你就拉,叫你放你就放。说罢,便开始继续斜向下挖,只见他先在侧壁挖出一个小坑,放置青油灯,每下挖一米,侧壁都会先挖一小坑,以便放置油灯。

道人见他经验老道,满心欢喜。就这样,他奋力的节节下插,而道人则把绳子的一端绑在大树上,用簸箕把挖出来的夯土,运出盗坑,挖着挖着,离预测的主墓室不到半米,他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最下面的白膏土,似乎被人动过,很蓬松,很好挖,难道这墓先前就被人盗过?

既然都挖到这份上,顾不了这么多了,打通了先看一下再说吧,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继续下挖,一锹下去,一股阴冷的水汽,由里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知道墓室被打通,果然,这墓被盗过,白膏土下,应该是由砖石砌成最难打通的墓壁啊。

看来现在打通的是先前人家打通的盗洞,而且盗墓之人,眼力非常,此处为直通主墓室最近之处,绝对是个中行家。两个人最后都把盗洞打在了这里,只是斜入下挖的角度不同而已。

他驾轻就熟的抓起一把白膏土,扔进墓室,传来了入水声,不出所料,里面全是积水,而且不知道这水有多深,那倒可以试试运气,如此积水,他们不一定能带出全部冥器。“师叔,递个竹勺过来,”

上面沿着盗洞洞壁,缓缓滑下来一根竹杆子,杆子上安着一个铁勺子,他握住一米长的竹竿,向刚好伸进一根手臂的洞窟窿下延伸,直到一米长的竹竿全部伸展完,还碰不到水底,“看来水不浅,把绳子拉紧些,我得下去看看”。

他说完,把洞窟隆继续挖大,直到整个人钻了进去,坑上的道人,顿时感觉绳子上吃力,知道他现在整个人悬空在墓室里,可是整个身子加竹竿的长度,还是够不到底,他就在绳子上用左臂稍微使了一下下拉的力,这个时候,他知道他说话,师叔已经听不见了,只能用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动一下为下放,动两下为上升。

簌的一下,绳子被下放一手臂的距离,顿时,少年的脸几乎悬空贴着水面,一股熟悉难闻的气息,让他反胃,他用竹竿继续向下探着,终于碰到底了,而且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依他的经验判断,这个东西不会是人的骨架,也不是瓷器,应该是个金属类的东西。

他用竹勺试着去舀这个东西,应力他感觉舀上了,但似乎有点沉,把竹勺节节上递,借着上面微淡的油灯光亮,拿近一看,是一个铜权,但是因为太暗了,他没发现铜权下其实系着一根线,他连拉两下绳子,示意师叔拉他上去,坑上的道人,面露喜色,奋力往上拉:“不知道这小子摸上来什么好东西,还挺沉”

身子一点一点往上升,一个被绑在木棍上的婴儿的尸体浮出水面,原来铜权的另一端绳子系着的就是这个木棍,就在这个漆黑的墓室里,一个死人一个活人两面相对着,绳子一点点升高,直到出了洞窟窿,他才发现他手握的铜权下面系着一根绳子,绳子上系着一根死童。

虽说他见过不少尸体,但眼前的这个死尸,不禁让他毛骨悚然,这个小孩的面部表情仿佛在看着他痴痴的笑,就像活的一样,他本想把铜权扔回去,但上面却传来了师叔的声音:“我说好侄儿,摸到什么好东西了,快拿给师叔看看。”

他实在不想让师叔失望,别过脑袋,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个孩童的脸,快速往上爬,爬到洞口,道人赶忙扶起他,“我说……,”

没等道人发话,他递上铜权,道人接过铜权一看,只见铜权上用当今的文字刻着:“甲戌,戊午,丁酉,庚辰”,居然是个当世的东西,也知道了此墓已被盗过,随着目光下扫,他发现下面绑着一个死童,只见两个小手腕被绑在木棍上,天灵盖有一个小窟窿,裹着一件火红的女人外衣,仿佛痴痴的看着他笑,道人惊出一身冷汗,把铜权连带婴儿扔回洞里,大声喝道:“带上东西,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