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上有女娲族和封灵类的封印,想必解开封印就能召出传说中的流萤,可惜我不懂女娲族的法术,唯有另外催动自己的灵力控制落花落叶随着乐曲舞动。
我凝神激发秦半乐的灵力,正要吹奏落师兄教过我的《青玉案》,玉珩上的封印竟和我的灵力——准确说是秦半乐的灵力感应,发出一阵柔和的光亮包围着我,轻快欢乐的箫乐随之响起,点点流萤顿时凭空飘来,翩然地随着乐曲起舞。
慕容衍不敢相信“我”竟如此轻易就召出他和素玉尝试无数次都失败的流萤,当即请求慕容舜熄灭部分花灯。慕容舜也有些意外,命令宫女把彩灯熄灭。
彩灯熄灭,流萤就如同满天繁星,绕着舞台闪烁飞舞,台下诸人感叹地议论开来。而玉珩中的乐曲似乎在讲述一个缠绵绯恻的故事,曲调慢慢由轻快转为温婉、低迷,一阵跌宕的悲壮后竟化作和绵绵不绝的忧伤。一曲荡气回肠,余音袅袅。流萤慢慢散去,场上的人沉默好阵子才热烈地鼓起掌来
“花开荼靡,伊人何处。纵使眷恋前世未了缘,奈何再见也是有缘无分。无意中解开封印的有缘人,这是我送给和心爱之人的曲子。无论你是不是天水相逢命格之人,仅此希望你珍惜眼前人。”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清晰地在我脑海出现。
“萧易哥哥……”我无意识地唤出萧易的名字,头顿时剧烈地疼痛起来,我隐约看到了太子府,看到了萧易宠溺的笑容,看到他站在巴蜀的月光下,天朝那段经历残缺不全地涌上,萧易的声音越发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慕容舜本以为我明目张胆地为端木渊吹奏离别之曲,俊逸的脸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他见我痛苦地捂着头跪下才察觉不妥, 台下一阵骚动,素玉思量我陷入玉珩的封印中,当机立断地凌空上台夺过玉珩,我这才脱离封印的感应,力竭地晕倒在她怀里。
玉珩的力量还不足以恢复被灵虚阵破坏的记忆,而素玉替我疗伤后,我甚至忘记了遇见璎珞之后的事情。
次日晚上,我从昏睡中醒来,见屋内灯火通明便以为错过选妃时间,顿时吓得嚯地一下坐起来。
“怎么了?”坐在床沿的人被我吓了一跳。
我侧头一看,只见慕容舜剑眉微皱地看着我。我只记得他是偷窥楚王府的贼,当即以为他是来杀人灭口的。
正好小桃端着汤药进来,我出其不意地拉过枕头砸到慕容舜头上,跳下床赤脚跑到小桃身边,拉着她就往外跑:“小桃,快走!赶紧的!”
小桃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震惊地看了看慕容舜,按住我口齿不伶俐地问:“小、小、小姐、你在做什么?”
“这货是贼。”我悄声道,然后回头大义凛然地叉腰对懵住的慕容舜道:“我跟你说,小桃功夫可好了,识趣就赶紧逃之夭夭,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不记昨天选妃的事情?”慕容舜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昨天就选妃啦?!”我惊讶地望向小桃。小桃点点,我顿时慌了:“小桃,你怎么不叫醒我?!”
“放心,你虽未出席白天的纳妃大典,但你已是朕的妃子,泉国会协助江国退敌。”慕容舜发现我忘记部分记忆,上前一步淡淡地说。
“等、等下!你、你是泉国皇帝?!”我再次震惊住,慕容舜点点头,我暗自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地上的枕头,心虚地赔笑道:“皇、皇上好。”
“哦,不叫朕‘威严的贼’了?”慕容舜挑了挑眉,睨着我反问。
“皇上真会开玩笑,您玉树临风,惊为天人,哪里像贼。”我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是朕的人,明天过后便不准再想端木渊。”慕容舜径直走到我身边不容置否道。
“嗯,臣妾从今天开始心里就只有皇上一人。”我暗掐了自己一把随口应付。
慕容舜靠得有点近,他身上淡雅的熏香扑鼻而来,我有些心虚,便悄悄往后挪了挪。慕容舜挑起嘴角,却突然把我横抱起来,然后淡淡地对小桃道:“把药放下,出去。”
天啦,他该不会要霸王硬上弓吧!我忙暗自捏着指诀,只要他敢动我半根头发,我马上施昏眩咒!
小桃听话地退了出去,我的心跳飞快加速起来。慕容舜见我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不由得有些好笑:“你那么紧张作甚?”
“没、没有啊。”我故作镇定地别过脸,脑子却飞快地运转,思量着用什么咒语瞒天过海。
慕容舜直接把我抱回床上,回身端过我的药在床沿坐下:“别胡思乱想,朕只想喂你喝药。”
“真的?”我脱口问道。
“君无戏言。”慕容舜哼了声,我顿时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拿过药碗道:“皇上日理万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下自己喝就好,不劳皇上费心。”
“既然你忘记昨天的事,朕收回说过的话。”慕容舜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什么话?”我不解地问,但慕容舜就淡淡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冷漠不知不觉中褪去了好些,俊逸的脸在暖暖的烛光映照下白皙无暇得宛若羊脂玉,只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我的心跳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看着我作甚,喝药。”慕容舜推开我的脸。
我的天,慕容舜该不会在等我喝药吧。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悄悄地嗅了嗅,心顿时凉了半截:这药比陈太医开的药还难闻啊!
“皇上,药自然是要喝的,只是这天色已晚,您还是先回去吧。”我乖巧地笑着推了推慕容舜。
大哥、你赶紧回去找你的妃子吧好不好!求你了!
“怎么,秦妃这般着急催促朕离开是迫不及待要把药倒掉?”慕容舜按住我的手,若有若无地笑笑,俨然一副我知道你有倒药光荣史的模样。
“不是、我这不是担心打扰您休息嘛。”我顿时心虚起来,但慕容舜并不吃这一套,挑了挑眉道:“你堂堂秦家女将,怕喝药怕成这样成何体统。”
秦半乐是不怕,但是我不是她啊!我在心里呐喊,慕容舜见我依旧没有行动,便握过我的手,暧昧地笑道:“秦妃再不喝,朕便以为你是在暗示朕留下亲自喂你喝药,然后与你共度良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