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引几片萧瑟。我们站在山坡下,静静的等待着排长的命令。幽静的小道,即使阳光普照,却依旧显得森冷。
“一会我先上去,等我上去,通过对讲机,我喊放人你再放,一个一个来。”排长交代着,向山顶跑去,转眼便消失在苍翠之中。
“你们别傻站着,趁着现在活动一下身体,路不好跑,加上背囊,有你们受的。”
我们背着背囊,在山脚下,手忙脚乱的进行着热身运动。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班长手里的对讲机忽然传来卡排的声音。
“可以放人,排长。”王延金班长回道。
“两分钟之后,放第一个上来。”
“吴志平,你第一个出发。”
吴志平点点头,整理一下背囊,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班长在他身后,握着秒表,安静的等待着出发的口令。
“走!”
几个纵身后,吴志平便消失在树林中间,初始时,偶尔听见几声窸窸窣窣的声响,再然后,一点痕迹都不复存在。
“第二名,闫福坤准备。”正当我们焦急等待时,班长冷不丁的道。
“班长,不等排长命令吗?”我小心的问道。
“用得着你操心这个吗?管好你自己就行。”班长冷冰冰的道。我没有说话,扭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凶什么凶,我又没说错话,好心没好报。”我在心里腹诽。心情十分不爽。
身后,张坤轻轻拍拍我的肩膀,缓缓摇头,示意我平复情绪,不要跟班长起冲突。我冲他笑笑,示意他放心。
“第二名,出发!”班长猛地下令,吓得我一阵哆嗦。
同样的迅捷,瞬间就消失在山道之中。让我惊叹不已。也让我对路上的景色好奇不已,毕竟,最早出发的吴志平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苏哲准备,第三个出发。”班长点名道。
“是!”我紧紧背囊,在出发点站好。
“第一名到,报时间。”卡排在山顶通过对讲机呼道。
“11分07”班长回道。
说完,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背囊道:“出发!”
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小路,我咬咬牙,背着沉重的背囊在小路上飞奔。
一路的上坡,还没跑几步,胸口便传来一阵呼吸不畅的感觉。脚步不由得变慢,逐渐的由跑步变成了快走。我扭头看着身后,浓密的枝叶挡着山脚下的目光。仿佛他们从未出现。
脚如同灌了铅块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变得艰难,呼吸的困难,胸口的疼痛,让我有种难以忍受的感觉。身边一根铁柱安静的立在那里,我抬头。大大的“勇”字在我的头顶安静的耸立,没有言语,可我总感觉在他下面的停留是对他的一种亵渎、我咬着牙,一步步的向上移动。
山路逐渐变得陡峭,当我抵达“攀”字下面的时候,原本平缓的道路已经变得十分陡峭,每走一步,都要抓着身边的杂草才能,向上前行。
小路的左边,空荡荡的,微微颤抖的小腿,让我不由自主的把身体向右移动。
“擦,真是勇攀高峰,真tm的难走。”我一边费劲的向上挪动,一边忍不住的吐槽道。
“下一名出发!”山下传来班长的声音。我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我知道,如果被下一个战友追上,以后的日子,会变得更加煎熬。
从“攀”字之后,在向上的路程已经不能再用路来形容,倾斜将近70度的斜坡,除了刚刚爬上去的三个人留下的脚印,再没有留下任何路的印记。
我用力的抓紧斜坡上蔓延的树枝杂草,一步步的向上攀爬,双眼紧紧的盯着脚下的路,不敢有一点点的松懈。手掌不知道被藤蔓划破了多少次,疼痛跟瘙痒感不断地从手心传来,我不敢去看一眼,因为颤抖的双腿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从山上滚下来,摔得头破血流。
我努力地攀爬着,双腿发软,不断哆嗦;双手颤抖,血肉模糊;嘴角还在不住地低声谩骂。
“你在干嘛呢?旅游还是观光?女兵都比你要快!等tm你上来我们都要带回了。”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卡排正站在山顶,掐着腰骂道。
“草!”我暗骂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那个瞬间的眩晕我到现在都不会忘,大脑缺氧的我眼前一片发黑。我用力的扶住身边的小树,努力的看清面前的三个人。
“没事吧。”吴志平小声问道。
“没事,喘口气就好。”我摇摇头道。
“歇会吧,等他们上来,还有一趟。”卡排淡淡道。
我点点头,努力的走完最后一段路程,费力的坐了下来。靠着旗杆,领略着一览众山小的欣喜,路上的痛感被抛之脑后。我看着下面苍翠的风景和不远处的营区,又抬头看看身旁的红旗,一种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
“你tm在干嘛?没吃饭吗?快点!”卡排一声怒吼把我的思绪打乱,我撇撇嘴,看他两眼,然后又闭上眼,陷入假寐。
山腰中间,张坤正努力的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