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坐到司机身边,对程程说道:“等会他要是出手的话,你拦住就行。”
“我知道了,怎么了?”
“他应该是被附身了。”
“附身,我看看,哪儿?”程程好奇的捏住司机的下巴说道。
“小心。”胡远说着,将司机要袭击程程的双手分别抓住。
“程程,你去叫爷爷进来吧。”已经对着司机念了一段口诀的胡远说道。
此时的司机,眼神爆发出极大的恨意的盯着胡远,不过由于附身的关系,短时还不能自主行动。胡远也为自己的猜测正确而暗暗窃喜。
“小远。”程程将爷爷请进来后叫道。
“爷爷,附体的鬼暂时封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小岩,拿个火盆。”爷爷打开门说道。
胡岩看了里面一眼,不过片刻,端过来一个火盆,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地的铲子。
爷爷点了点头,胡岩直接将铲子插到火盆烧红的碳里面。
看铲子已经烧红,爷爷将其拿在手里:“抓紧了。”
胡远和胡岩点点头,看到司机眼神里面的怨恨,胡岩吓得就要退缩,程程直径越过去按住司机的肩膀。
爷爷将烧红的铲子伸到对方嘴里,一股腥臭伴随着烧焦的肉味从司机口腔传出。
“哈哈哈哈哈……”一股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自己脑海响起,胡远只感觉头脑发昏,还好爷爷及时扶住自己才没有倒下。
“好了,没事了。”爷爷拍拍胡远的肩膀。
“我想去看看二爷爷。”胡远在程程的搀扶下下炕。
“去吧,接下来这里你就不用操心了。”爷爷手里拿着那把铲子,低垂着头颅,任谁也能看出他面容的哀伤。
胡远看着已经换完老衣,但形容还是被撞的岐态的二爷爷,所有关于二爷爷的回忆在脑海纷至沓来,最后胡远也只是将手指在二爷爷脸庞上虚浮了一把,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程程在后面轻拍着胡远的脊背,如是良久。
……
“走吧。”胡远直身牵住程程的手说道。
顺着将那把铲子递给程程:“程程,今晚我就要去找那东西算账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来这儿为了什么你不会忘了吧?”程程撅嘴问道。
“只是我也没有把握,所以,我害怕你也出事。”
“记得上次你病好之后我跟你说的话吗,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新生,可是就昨晚没见你,现在的你我已经再也看不透了,如果这样的你还没有办法应对的话,那只能说是我们的命了,对不对?”程程轻笑着对胡远说道。
“嗯,程程,谢谢你。”
两人在火盆边坐定,胡远又去后院劈了些柴火。
看到还是愁眉不展的胡远,程程笑道:“怎么了,这么怕死啊?”
“对啊。”胡远捏住程程的手,映着火光下,腮红显现的程程,更添小女孩气质,胡远蹭了蹭程程的脸蛋:“我死了,你不是成了小寡妇了。”
“不正经。”程程一把将胡远推开。
胡远重新坐定:“不瞒你说,昨晚之前,我其实就会一些武术,对什么道术法术一点都不会,现在确实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比如我就能看到你魂魄的融合。爷爷应该也是从此得出你爷爷的结论的。”
“对啊,那你还怕什么,不就是个小鬼嘛。今晚我们一起去,遇到了打它个落花流水,让它还敢吓我。”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梦见的那东西,昨晚和我见了个面,又在你梦里吓了会你,还把我二爷爷弄成那样,他这么招摇,肯定是有恃无恐,不然,也不会给我们留下那个。”胡远瞄了一眼放在门口的铲子。
“见面,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程程两眼放光的说道。
胡远简要的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程程,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出现在我的梦中,而且看她昨晚显现的手段,对付之前的我实在是小菜一碟,但她却一直只是吓唬我,这里面肯定有大秘密,我得去找她问个清楚,而且我觉得,就算我不去找她,她应该迟早也会来找我,三叔都对付不了她,程程,我真的不想你跟我去。”
胡远现在唯一给予厚望的,就是自己再次把它困在自己的空间,就算自己身死,也能拖着它下地狱。
“胡大仙放心,到时候我撇下你跑就是了。”程程轻笑着说道:“对了,你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想吃什么?”
胡远知道,程程既然没正面回应自己,肯定是要跟着自己去的了,心下感动的捏住程程的素手:“能吃什么呢?”胡远看着程程,慢慢将目光移到程程胸前。
“讨厌。”程程的手按在胡远额头推了一把,脸红的说道。
……
晚上十点多,胡远一家人站在院子中间的土神爷的位置。
想不到爷爷居然同意程程跟着他去,苦情的胡远看着边上得意的程程,弄不明白爷爷的用意。
爷爷从屋里拿出六枚铜钱串好挂在程程脖颈上说道:“这是我找金灵爷问卦的铜钱,如果他还看着我们的话,就应该起点作用。”爷爷朝着金灵爷庙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
“只要按照追魂来做就行,放宽心。”爷爷拍拍胡远的肩膀,朝胡玉明点了点头。
胡远看着父亲背着猎枪,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不行的话就开枪,枪子都浸过朱砂了。”
“嗯,我知道了。”和父亲眼神交汇的瞬间,胡远知道,他和父亲想到的都是母亲故去的那天晚上。将眼角的泪抹掉,父亲业已走开,猎枪已经挂到他的肩膀,手里是个老旧的铁盒子。
胡远将猎枪像背单肩包一样跨过自己的脖子,将手里的盒子打开。
“这是我年轻时候用过的墨线,你拿着防身,我们家不是阴阳,太多的东西也没必要。”看到胡远点头,爷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吧。记住,不管结果如何,鸡鸣之前回来。”
胡远点点头,牵住程程的手,另一只手将铲子举在前面,缓缓的开始念动噤法。
爷爷拿起一盆自己用白纸打出来的纸钱,在土神爷旁边点燃。
袅袅青烟都汇聚到胡远持着的铲子上空,父亲和爷爷也神色凝重的后退开一定距离,奶奶还在二爷爷家帮忙,作为家里唯一的女性。
捏了捏程程的手,“家里的第二个女性,”胡远想着,心平气和的朝父亲和爷爷点头微笑。
爷爷和蔼的笑了笑,父亲依旧面色严峻,胡远看到,他又说了一句:“小心点。”
怕再想下去会泪点的胡远,对着铲子混着唾液喷出一口噤言,上空的烟雾一下笼罩住胡远和程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