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串子大约在原地等了半个多钟点,磁铁和肥牛回来了。
我和串子上了车,暗光中,磁铁和肥牛阴沉着脸,开车的是一个不认识的长发小子。
大家都不说话,开车的长发小子只顾默默地开车,车内的气氛显得有点压抑,于是我摸出烟一人发了一支,然后说:“这都是怎么了?如丧考妣样?”
旁边的串子却用胳膊肘悄悄捅了捅我。
磁铁这时重重地喷了一口烟雾说:“串子,这回你真的怨不得我和肥牛,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
串子不说话。
我说其实借火药枪的主意是我出的。也不关串子的事。
肥牛说:“你怎么刚才不早说是你出的主意?你刚才要是说是你出的主意,或许我和磁铁会连你一块儿揍了。”
操!肥牛说这话有点让我下不来台了。这家伙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于是我就有点沉不住气了,说,这是怎么了?我和串子还不是为了崇义!
磁铁说:“富裕,好多事情你懂个屁!你知道大蛮子和伟伟是什么人么?”
我说我不认识他们我咋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磁铁说:“所以你就别在我和串子之间和稀泥。
我说日!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一会儿我们怎么去找绑架崇义的那帮人?赤手空拳!
磁铁说:“你问肥牛。”
我就望着肥牛。
肥牛说一会儿我们去见一个美女,她答应帮我们。
我以为是听错了,说:“美女?哪个美女?”
肥牛说:“说了你也不认识,去了就知道了。”
我笑道:“自古只有英雄救美人的,哪儿有美人救英雄的?乾坤颠倒了样?”
磁铁说你小子少在我们面前拽这些没用的斯文!你跟着我们去就是了。
串子这时似乎又提起了兴趣,他挺直了一下一直显得有点卷曲的身子。
串子说:“你们莫不是去找了玉姐了?”
磁铁说:“她答应带我们去见板筋的。”
串子这时一拍脑门说道:“我操!我还真是把她给忘记了。”
肥牛说:“所以刚才我们揍你并不冤!”
串子说:“毛才不冤!我要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你,看你杂种咋想!”
肥牛却说:“你揍我试试?”
串子说:“整个一个无赖!”
简单的两三句对话,我感觉串子和肥牛磁铁间的隔阂已经消失了。这就是哥们!
串子又说:“我也是好久没有见到玉姐了,原先有她的电话的。后来弄丢了。”
肥牛说:“你就是给玉姐打电话她也不一定帮你出面的。玉姐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操!”
串子说道:“别以为你们就比老子的档次高!还不是鸡巴毛一根!操!”
肥牛却阴阳怪气地说:“我们知道自己是鸡巴毛一根!可是我们比你狗日的讲究!”
串子就说:“你们别又拿那个富婆跟老子说事儿。老子已经和她划清界限了。”
我恶骂了一声:“贱!”
串子用阴毒的眼神剜了我一眼。我回敬他一眼。
串子又说:“玉姐真的答应帮我们出面找板筋?”
肥牛说:“你觉得这不现实样?”
串子居然笑了笑。
我现在才感觉到,自己和肥牛磁铁串子还有崇义虽然是拜把子兄弟,但是,我却一直是游离在他们的圈子之外的!
或者说,我从来没有进入到他们的圈子之内。
而我现在感觉到,我在开始慢慢的进入他们的圈子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圈子呢?难道就是所谓的江湖?
我充满了好奇。
对这个传说中的美人玉姐更是充满了想见一面的期待。
车很快重新进入了城里。城里夜间的景象和乡间的夜间景象是大相径庭的。霓虹闪烁,街灯迷离,私家车,出租车,公交车依旧如同过江之鲫似的在每一条大街上穿梭往来,还是熙熙攘攘啊……
磁铁这时摸出电话拨号,通了后他说:“玉姐,我们现在就过来行吗?”
得到了对方的应允,磁铁就对长发小子说:“武陵路。”
长发小子在前面的一个红绿灯处左转,将车驶进了一条显得比较冷清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