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伸头探望,见那说话之人,正是之前出来打圆场的侍卫,心里暗自琢磨道:难道暴露了?不可能啊,那到底是何处出差错了呢……
南宫逸心中虽惊疑不定,但面上不显,神色依旧未改。
却见羽一,羽二两人,早已聚在南宫逸身侧,将手伸入身后,握住衣衫遮掩住的流月刀的刀柄,若是情况有变,以便拔出刀来,保护南宫逸,与敌搏斗。
虽是敌众我寡,但羽一和羽二却根本未将这群侍卫放在眼里,堂堂羽护的精英,岂会怕几个看门的侍卫?
南宫逸微微抬手示意,暗示羽一羽二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坏了计划。
羽一,羽二见状,只好收回手来,但依旧保持警惕。只要有谁敢对南宫逸不敬,管教他人头落地,尸骨无存!
苏洛忆不知那位侍卫将要做甚,也不知将会发生什么,只是心里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安。
苏洛灵则神色凝重,望了一眼姐姐。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一声低沉带有几分威严的声音从坊主李萧的口中传了出来。
“是这样的,李坊主,太守有令,对出入太守府的人员所携带的东西都要检查,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还望李坊主多多包涵。”
说着,侍卫也不待李萧回答,径直带人过来,打算查探一番。
“放肆!我锦玉坊的东西,岂是你能动的?”
侍卫的举动,显然是激怒了李萧,李萧倒不是因为怕检查,只是这宴会将至,若是在乐器方面出了差池,耽搁了宴会,到时太守怪罪下来,恐怕锦玉坊以后,是难以在德隆郡立足了。
“倒不是小的们信不过李坊主,可这是上头的差遣,小的们不敢违抗。要是锦玉坊里头,当真有几个胆大妄为的,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伤了达官贵人,莫说是小的们了,恐怕您这锦玉坊……所以,还望请李坊主能够体谅一二。来人,给我搜!”
那侍卫说得倒是毕恭毕敬,但话中的威胁之意,李萧听得也是清楚,锦玉坊众人皆是忿忿难平。
想他锦玉坊虽只是个乐坊,但若非权贵,也是请不动的,一来二去,锦玉坊声名在外,李萧与各路权贵也有几分交情,谁人见了不是笑脸相迎,道一声“李坊主”?
此时的李萧,见那侍卫显然是不将其放在眼里,也是怒极,面色一沉,冷声道:
“我看谁敢动!”
锦玉坊的人皆是严阵以待,护着坊中乐器。
羽一和羽二再次将手伸入身后,准备拔出流月刀来。一场争斗似乎将要爆发。
这一幕真个是:
府君邸前人头攒,剑拔弩张显争端。
不为名来不为利,只因宴席临将展。
一个是受邀赴宴献表演,一个是领命守门严盘查。本无恙。
那一个誓死保护乐坊器,这一个坚决要探其中物,也无错。
奈何心平气不和,只叹眼前纷争乱哄哄,不知何时方能休,亦不知如何才能解。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争执不下之时,只听得一阵阵马鸣嘶叫声,硬生生地“闯入”其中,让原本有些混乱的局面顿时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凝神屏息,侧目而视。只见:
尘土飞扬弥漫天,马车惊现众人前。
欲知来者竟为谁,且看华盖显光环。
从马车上走下来一群身着华丽服装的富豪子弟,个个都是:
头戴翠纹织锦缎斗篷,身穿勾勒宝相花纹服,后着灰软毛织锦披风,丰姿英伟,相貌轩昂。眉飘偃月,目炯曙星,鼻若胆悬,齿如贝列。精神爽朗,玉润冰清;气宇轩昂,龙行虎步。
其中一个富豪子弟趋步走至太守府前,对着眼前之人说道:
“自老远就见这里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不知诸位聚众于此是有何要事?可否说与我陈某人听听?”
那与李萧争执的侍卫见说话之人这身打扮,料想来者定是太守要等的贵客,急忙欠身施礼道:
“几位公子有所不知,宴会将至,这锦玉坊的人,是为宴会敬献表演的。
太守大人下令,要对进出太守府的任何人员进行盘查,小的们不敢违抗。
见锦玉坊携带着乐器,恐其中藏有凶器,想搜查一番,却遭其反对,所以僵滞了。”
“我道是甚么要事,原来如此。早闻锦玉坊名满四方,以信誉为主。今既受太守之邀前来表演,断不会出什么乱子。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且让他们进去,莫扰了宴会为好。太守那边要是怪罪下来,我给你兜着。如何?”
“既然公子都开口了,小的们也不敢多言,依公子所言。”
李萧见那侍卫笑得一脸谄媚,心中虽是不屑,却也明白,两方人再对峙下去,惊扰了赴宴的客人,他锦玉坊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反而会触怒了太守。
见门卫放行,也不欲闹大,于是不再多言,只是拱手答谢众人解围。
而锦玉坊与南宫逸一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在李萧的带领下进府准备暂不题。
单表那太守府内,瑾轩厅中,奢华气息扑面而来,当真是个:
光彩夺目,花团锦簇。金漆木雕的花椅,紫檀花的凤扆,红木的条案,黄花的梨桌,数不尽数。
案上排着蜜饯金栆和翠玉豆糕,奶白杏仁与五香腰果;桌面摆着豹胎和鱼胶,熊掌与猩唇。
不愧是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新。
宾客们渐渐到齐就坐,各自高谈阔论着:
“看来为办这次宴会,太守下了不少功夫啊。”
“说的可不是吗,你看看这里金碧辉煌,光彩夺目的可真折煞了我的眼”
“我倒是期待着此次宴会究竟有何表演,听说锦玉坊是压轴出场。早就想目睹一下锦玉坊的风采,今晚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我看你是想一睹苏姑娘的风采吧”
“哈哈哈哈,倒是被你言中了……”
宴会现场热闹非凡,喧哗不止,直到一声尖锐悠长的通报声,才压下了所有的谈话:
“项太守到——!”
大厅正席旁的重重屏风与围帐中,走出一个身穿华袍的富态中年男人,走至正坐,才停下,向厅内宾客微微做了一揖,道:
“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此次宴席,在下因事耽搁,故来迟了,害众位在此等候多时,自罚一杯,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说罢,项天辰端起案前的斝觞,一饮而尽,各位宾客也纷纷端起斝觞同饮。
喝罢,项天辰对在场宾客说道:
“诸位慢慢享用桌上的美味佳肴,欣赏台上的笙歌妙舞,尽兴才是,项某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失陪了。”说罢,项天辰起身,离开了宴会。
不一会,笙歌奏,妙舞起,宴会便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开场了。
这正是:
花间美酒,醉千杯。笙箫缠绕,惹人哀。
毕竟不知宴会中会发生如何,预知后事详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