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走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夏婉清眼含泪花,“我舍不得你们,你们是我这辈子做好的朋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跟你们一起走。”
柳瑶一笑道:“夏姑娘,你性子温婉,不适合跟我们一起行走江湖。你放心,如果有可能,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再来看你的。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你可以找个如意郎君好好的过你的日子。”
南宫离望了望头顶的太阳,见她们还在依依不舍的说话,有些不耐道:“我说你们说完了没有,这都快到午时了。”
“离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夏婉清有些话藏在心里好久了,现在不说,她怕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南宫离双手抱臂不耐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夏婉清再次被拒绝,脸微微一红道:“这,我们还是借一步说吧,离公子请。”
南宫离甩开手朝右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道:“好了,有什么就快说吧。”眼里是满满的不耐烦。
夏婉清含羞怯怯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喜欢过我吗?”夏婉清声音如蚊哼。
南宫离冷冷道:“没有,如果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恕不奉陪。”南宫离说罢转身就走。
夏婉清见南宫离要走急道:“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柳公子吗?可他是男的。”
南宫离听到这里,心里噗嗤一笑,脸上却只微微一动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男的。”
南宫离说完就走了,留下夏婉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柳瑶见南宫离过来,上前道:“她跟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南宫离笑道:“没什么,她问我是不是喜欢男的。”南宫离说完不等柳瑶反应过来,抬脚走了。
柳瑶惊在当场,好半天才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男的了,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你怎么回答她的啊?”
南宫离回头道:“我告诉她本太子就是喜欢男的。”
“呃?”柳瑶满头黑线。
竹毓见柳瑶傻傻的,笑了笑道:“他逗你呢,他说的是你,你现在可是男儿身,不是柳浩么?”
柳瑶一听,恍然大悟,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衫,忍不住笑了起来。
事情告一段落,三人也该出发了,气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死气沉沉。柳瑶仍旧是一身男装。夏婉清也留在夏府,继续做她的大小姐,不过她现在可是城里最富有的人了。
三人刚一离开城镇,竹毓就发觉身后有人跟踪。来人十分神秘,他们并未骑马,往往你以为自己已经甩开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在不经意间出现。每次跟踪的人都不一样,几次之后竹毓终于明白是自己的行踪暴露,敌人恐怕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动向。
南宫离不知道情况,但竹毓已经隐隐猜出了来人的身份,恐怕如先前的‘十怪’一样,是来追杀自己的。
直到一天的深夜,竹毓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和衣躺在榻上,头枕着双臂。虽然已经深夜但他仍旧未曾入睡。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往事。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窗口外一声轻响,紧接着从外面闪进来一人,此人一身黑衣打扮,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利剑。
黑衣人一进房中就地打了个滚,卸去下坠的力道,然后一跃而起二话不说挺起手中的利剑就向竹毓刺去。
竹毓早在黑衣人进来时就已坐起身,眼露精光瞪着面前的黑衣人,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抽出骨扇。
竹毓见来人向自己刺来左手用力在榻上一拍,右手中的骨扇便闪电般的朝来人项上攻去。来人一击未中,立马撤剑回防,黑暗中忽见一物伴着“嗖嗖。”声向自己面门前飞来,离自己面门尚有一寸之时,立刻矮身躲过。
扇子未削中来人,朝原路返回,竹毓一把接过,翻了个跟头躲开来人的一记腿扫,再向右横移一步,躲开来人一记直削,并用内力将扇子吸附在右掌下不停的旋转,随时准备再次攻击。房间中不断传来“嗖嗖嗖……”骨扇带起的风声。
来人见攻击又一次落空,右手挽了个剑花一招‘漫天花雨’向竹毓面门削去,如果被削中,就会面毁人亡。竹毓用骨扇左右格挡,再向后一翻躲过这一击。然后扇交左手,右手紧握成拳直击来人胸口。
来人见一击未中,对方还朝自己胸口袭来,拳头带起的风声刮得身上的衣衫乱舞。眼见对方拳头即到,连忙侧身回击。竹毓见来人不退反进,暗暗道声“好!”字,变拳为掌,中指在来人剑上一弹,剑尖偏斜,竹毓头向左侧一歪,剑身贴耳而过。
来人见对方轻易躲开,然后剑势一转改削为刺,看准对方心脏就直刺而去,竹毓双眼精光迸发,右手往前一甩骨扇再次疾飞而去,射向来人颈项,同时脚下一动,风驰电转间便到了敌人身后,手中的骨扇瞬间递出,在来人尚未回剑,低头躲避骨扇之时,竹毓手中的骨扇已抵在来人脖颈处。
“你输了。”竹毓淡淡道。
“想不到我还是在你手中走不过十招。”来人刚躲过骨扇的袭击,直起身就感觉脖颈处一片冰凉,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却从容不迫道。
二人瞬间过了十几招,最终以黑衣人的失败而告终。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正是柳瑶与南宫离二人。
南宫离进来就着月光看清房中的情景,立马把柳瑶挡在自己身后,站在竹毓这边。南宫离与柳瑶听见打斗声就赶了来,从两人听到声音到现在不过刹那间,竹毓与黑衣人的打斗就已经结束了。
“你是什么人,敢孤身前来,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南宫离厉声道。
南宫离说完话谁知那人不怒反笑,“我只不过是来看看老朋友而已,别那么大惊小怪。”
南宫离见竹毓收起骨扇,不经意瞥了他一眼,听着声音觉得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你是?”
黑衣人声音带着笑意,似是在嘲笑南宫离,“怎么,这才分开不到几天就把我忘了。”黑衣人说道最后一个字,伸手取下脸上蒙着的面巾。
被南宫离挡在身后的柳瑶见黑衣人取下面巾,拨开南宫离上前几步兴奋道:“是你。陶大哥,这几天你上哪去了?”
南宫离道:“来就来吧,怎么这身打扮?”
陶逸仍旧一笑道:“本来就是干杀人的勾当,这么打扮很奇怪吗?”陶逸见南宫离一愣,又笑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要禀报给宗主。”
竹毓见陶逸说到这里话里有些犹豫,知道南宫离与柳瑶再旁,怕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不过想到他们也是去郴州,难免不会遇上,再说这件事情与柳瑶也有些关联,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们知道的好。以后遇到了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我们坐下说吧。”
竹毓刚准备开口,陶逸就咳嗽了一声,“宗主?”
“没事,有些事知道了未必就是坏事!”那些人已经查到了自己的所在,想必也看到了柳瑶的长相,若是传到那人的耳朵里,肯定会猜到柳瑶真正的身份,恐怕此时已经把注意打到了柳瑶的身上。如果自己一直隐瞒下去,则柳瑶与南宫离就没有一点防备,若是自己告诉他将要面临的敌人是谁,在敌人突然出现的时候也不至于一头雾水,手忙脚乱。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竹毓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担心南宫离与柳瑶会遇到危险,因为在南宫离的身后也有一群高手守护。
南宫离与柳瑶被两人弄得一头雾水,想必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陶逸见竹毓愿意相告也没再犹豫,见几人都坐下后,自己也跟着坐下,拿起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接着又倒了一杯,直到喝完三杯水方才作罢。
“大家别见怪,我这可是连夜赶了三天的路,除了在路上吃了点干粮外,可是一滴水都没有喝。”
柳瑶支着下巴道:“陶大哥你那么急着赶路做什么?”
陶逸望着竹毓,眼中满是疑惑“这……”
竹毓见陶逸望着自己,替他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这次出发一路上都有人在跟踪,于是我就飞鸽传书,让陶逸和曲梦查查到底是谁。陶逸这次来就是专门告诉我这件事的。”
陶逸道:“对,曲梦已经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怕宗主着急就急忙赶来相告。”
“什么?有人跟踪。”柳瑶一听有人跟踪大惊道:“什么人会跟踪我们?曲姐姐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她还有事!”陶逸说这句话时眼睛望着竹毓,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南宫离道:“其实我与竹兄早就发现有人跟踪,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打草惊蛇,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
柳瑶一听就来气道:“什么,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竹毓对于有人跟踪这件事被南宫离知道了,有点意外,但想了一想便释然了,”太子出宫,背后怎么会没有人保护呢?”
陶逸见南宫离与竹毓互相无奈的摇摇头,道:“他们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我这次来就是来告诉你们对方的底细,和这件事情的渊源。”
柳瑶瞪了一眼南宫离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陶大哥你快跟我们说说。还有你刚刚说‘宗主’是……”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吗?宗主没有告诉你们?”陶逸说罢再次望着竹毓。
柳瑶与南宫离见陶逸一直看竹毓,也跟着他看过去,眼里全是疑惑不解。
竹毓见三人都望着自己,清了清嗓子缓缓道:“相信你们一直好奇我的身份来历。以前不告诉你们是为了不跟你们添麻烦,现在敌人已经找上门了,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们我的来历,希望你们听了之后不要太惊讶。”
柳瑶听竹毓这么一说起了好奇心,疑惑道:“难道你不是定国皇子吗?你看你姓竹,定国皇室也姓竹,且你又与章朗有仇,还不惜千里迢迢跑到俞国去杀他,想那章朗本就是定国的御前侍卫。难道不是吗?”
竹毓叹了一口气道:“你只猜对了一半,我确实是定国人,但我不是皇子。其实我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北宗的少宗主。”
一句话说的两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