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蛇,有虫,有鼠,有蚁,鲜血淋漓,各种黏稠浆体浸泡着他,而在他面前躺着的那个看面相早已死得透了的人,分明就是自己!
吓得醒过来了的林建业连喘几口粗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来这里已经五日了,这里有网络,有手机,有浴缸,有桑拿间,有高尔夫,也有小姑娘,仿佛是为了自己量身定做,所有的爱好都能满足。
可是,林建业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是被架着来的。
林建业也没有选择报警,架他来的是他亲侄子,从小父母双亡,他一手养大的林锋。
那日林锋像个疯子般冲进办公室,逮着他正在面试的部门经理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打,拳拳到肉,那力量穿透人体还能打得地面铺着的大理石裂出了蛛网纹!
他还一头雾水之时,那个来面试的部门经理吃痛不已,竟张口吐出一团黑雾,那黑雾迎风而涨,化作一只大蝎子朝着自己扑来!
林建业当时就吓傻了,整个人双腿软得站不起来,一头栽倒在地,而林锋左手成爪指着那部门经理,朝着指着蝎子的右手靠去,连带着部门经理仿佛受到外力推动,靠向了蝎子。
紧接着,林锋右手一握!
那部门经理整个人连带着衣物,与蝎子一起被一股巨力挤压,整个爆了开,鲜血溅得办公室满地都是,残缺的尸骨已然捏成肉泥,落在地上摊成一滩。
之后,林锋带了林建业离开办公室,在与一个紫色头发的年轻朋克姑娘碰头之后,下一瞬,就出现在了这个屋子里。
那一天,林锋讲了很多,超能力协会,他的压缩能力,紫发姑娘的空间转移,从东南亚偷偷入境的降头邪教,以及他自己的重要性。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底线,那林锋的底线一定是自己,林建业深深的相信着林锋绝不会害他,所以林锋虽然说得并不清楚,但要他留在这里,他就哪儿也没去。
之后林锋就走了,一日三餐虽有人包办,也有小姑娘作陪,可这么待下去,林建业的生意都只能遥控指挥,公司已然有了很大的意见,林建业想走,刚走出房间就会被看守的两个朋克小伙子拦着,又好言相劝给劝回来。
一如往常,林建业在网络上解决了所有的工作,又看了会儿电影,一天就过去了。
第六日,林建业在一阵巨大的吵杂声中惊醒,挣扎着坐起来,还未来得及穿鞋,那加厚的防盗门发出受了撞击的巨大的砰一声。
在林建业发愣之时,又是一声巨响,林建业吓得缩在床脚,不敢吭声了。
过不多时,那防盗门在林建业注视下,鼓成了一个包块状,包块愈发肿起,砰的一声炸了开,碎片却不飞散,原地坠落了下去。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一个又矮又胖宛如圆球,一个一米六几的瘦子,平凡得努力去记都难以记住。
“林建业?”那个瘦些的男人问道。
林建业看着两位怪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不是?”那个瘦子有些不耐烦,伸出燃了火焰的右手道:“我要杀你早动手了,别废话到底是不是?”
林建业一脸惊吓,点了点头。
“是就好,我叫刘尘,他叫颜烈。”瘦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颜烈,作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又道:“林锋让我们来的,你什么都别问,跟着我们走就对了。”
刘尘与颜烈在前头走着,林建业边走边观望,地上好几个黑黑的人形印子,还有大滩大滩的黑色污物。
沿路走来,他看到了这几日陪他娱乐的姑娘胸口一个大洞,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也看到送饭的厨子全身腐烂,瘫在那里,连看门的朋克小哥也死了,身子只剩了一半。
“两位小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侄儿受伤了,挺严重的,他委托我们两个来接你。”刘尘说话间摸出一块老旧的电子表,抛给林建业道:“林锋随身携带,他六岁那年你送的生日礼物,那时候你还很穷。”
见了信物,林建业自然放下了心,四下环视一圈,他们所在的这个更大的房间一个出口都没有,连通风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林锋真是个厉害的孩子,若不是我们俩提前得知你的位置,绝对找不到你。”颜烈转过头来,对着林建业絮叨道:“这外面所有的人,都是超能力协会的会员,至死都未透露你的信息,都是好汉!”
“那两位小哥是怎么进来的呢?”林建业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默默作了个哀悼手势道。
“杀进来的。”刘尘指了指地上黑色的人形印子道:“这些全是来找你的降头师,被我俩杀了。”
走到一个圆形红圈,刘尘与颜烈站了进去,林敬业有些犹豫,被刘尘发现一把拉了进去。
只见刘尘掏出一个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紧接着眼前一黑,一阵巨大的挤压感掠上了全身,整个人仿佛被一双无形巨手抓了起来,如同扭毛巾般扭了一下,难受得想吐。
虽然这个感觉只是一瞬,但那带来的痛苦,也给林建业留下了极其强大的阴影,眼皮传来光亮之时,林建业已然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宾馆房间内了。
床上躺着林锋,旁边站着个梳着大背头,穿了一身带钉的黑色皮衣皮裤,左眼角纹了个黑色五角星,长得飞扬跋扈的男人。
站在自己旁边的,几日见过的紫发姑娘,这紫发姑娘颜色有些发白,一只手打着绷带吊在胸前,另一只手伸直了对着自己,手掌成爪朝着地面。
那飞扬跋扈的男人见林建业出现,轻哼一声,又朝着这边走来,林建业正在考虑如何说话,却见那飞扬跋扈的男人伸出手与颜烈握了个手道:“大掌柜的辛苦了。”
“哪里哪里,会长率部抗敌,才是真的辛苦。”颜烈握住那男人的手,满脸堆笑道:“会长所托我们带来了,不知我们那个小麻烦,会长处理的如何了?。”
“刀圣大人回了铺子,有些无法接受,恐怕还要掌柜的去开导开导。”那被称为会长的男人拿出一部录影机:“录影机里有他二徒弟和降头师勾结的录像。”
说着,又摸出一张纸条道:“这个纸条上的地址是录像上的降头师尸体所在,玩灵魂你们是行家,这降头师的灵魂被我的人囚在尸体里了,可以看看他二徒弟勾结的证据。”
接着,又使了个眼色,那紫发女子会意,打了个响指,地面上突然出现半个人头,以及一堆碎尸,还有一个瓶子。
“人被我亲手抹了,魂在瓶子里,现在就全盘交回大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