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先通知总负责人一声吧。希望他能有好主意。
拜托,一定不能让小鉠的努力白费啊!
蔚迟铻咬紧牙关,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总负责室的大门。
咚咚咚——
“进。”
“修唐,前台出了些状况。”蔚迟铻简短地叙述了一遍刚才的事。
“下一场第一个谁?”
“高一h班,蒲鉠,表演钢琴。”蔚迟铻焦急地回答道。
“蒲鉠?”
闵修唐紧锁眉头
——和他一个班,坐在他后桌的那个女生……
“好,我去看看,你继续忙你的。”
“求你了,一定要帮帮小鉠啊!”蔚迟铻请求道。
闵修唐脚步停滞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自当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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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算找到小青了。”
蒲鉠轻轻点着乌龟壳:“你呀,就知道给柳瑔和我添乱呐。”
蒲鉠看了一眼表,还剩十五分钟。
“还好,赶回来得及时。”
回到三十一号准备室门口,蒲鉠正打算敲门,便被一个声音叫住。
“蒲鉠,等等。”闵修唐从远处小跑过来。
蒲鉠停下动作,向闵修唐的方向走了几步迎上去。
“我是柳瑔的同桌……”
“闵修唐。”蒲鉠接着他的话道:“恭喜你,你上午的表演很成功。”
“你看了?”闵修唐意外地张了张嘴,眼神里添上了几许不易察觉的柔情:“……难得你能记得我的名字。”
“什么?”由于他嘀咕声太小,蒲鉠没听清。
“没什么。”只是一瞬,闵修唐便又恢复了冷静:“你演出可能遇到了点问题,钢琴被人动了手脚。”
闵修唐将情况告诉蒲鉠,站在一旁等候她的回答。
“……所以?”
“所以,三种选择——要么放弃,要么继续,要么换节目。”
放弃是不可能的,继续……钢琴被人动了手脚,也不知表演时是什么情况,只能……
“换节目到是可以。只是……材料会很难准备。何况现在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闵修唐看蒲鉠为难的神色,主动提议:“我可以帮你准备材料。”
“嗯……能帮我准备可塑形的紫色荧光香蜡么?至少要能铺满一整个舞台且还要有一拳厚度那么多。”
“可以。”闵修唐略微思考了一下,答应了这个要求。
“还有,开始的时候,全场的灯光都要灭掉。因为荧光在黑暗中才能看出效果。”
“嗯。没问题。还有什么需要么。”
“……呃,”蒲鉠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需要的东西有点多……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必。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帮你。”竭尽自己所能的帮你。即使——上刀山、下火海。因为……
“那除了刚才说的,你再帮我准备——投影仪;一小桶沙子。这两个安置在舞台后面的角落里便可。还有,一个耳麦(就是可以固定在耳朵上,不用手拿的麦克风)。”
“……你要画沙画?”
“嗯,说对一半。”
“……好,五分钟后在入场通道等我。”
“嗯。麻烦你了。”
“……不客气。”其实,也不必客气。
待闵修唐走后,蒲鉠跑去后台找主持人修改了节目单。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果真,闵修唐准时带着四大桶香蜡出现在蒲鉠视线里。
“放哪?”
“放这儿就可以了。”
“上场的时候,用我帮忙递么?”
“不用。反正就这么几步道。”
“……表演有时间限制。每人不得超过十五分钟。”
“足够。”
“沙画的装置已经摆好了,到时候你的画和每一个步骤都会放映在后面的大屏幕上。”
“了解。对了,把屏幕的光调到红色调,暗一些。”蒲鉠叮嘱道。
“嗯。还有这个,”闵修唐从耳朵上摘下来一个东西,递给了蒲鉠:“你要的耳麦。”
蒲鉠接过去,刚摆弄好,就见帷幕缓缓拉开。主持人绕过蒲鉠,径直走向舞台报幕:“欢迎回到迎新会。下面,请三十一号第二名表演者做准备,三十一号第一名表演者入场。”
“表演名称:短剧——《忘川》”
啪——
主持人话音刚落,礼堂内的灯光瞬间熄灭。
“这、这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暗了?”
“不会是坏了吧?”
“那还能继续演吗?”
“不知道啊。”
黑暗中,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窃窃私语。
“彼岸花开开彼岸。忘川河畔亦忘川——”
就在大家都陷入莫名的疑惑中时,舞台上传来空灵清澈的女声,宛如天籁之音。
“好好听的声音!”
“谁在表演啊?我完全看不见!”
“我也是,太黑了!”
“哎,快看舞台!”
舞台的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亮光来。
“兜兜转转,唯愿再见你一面。无悔我轮回千年。只为生命中——那最深的爱恋……”
应和着舞台上的人娓娓道来的故事,只见屏幕上同时投映出一双手。它们握着沙子,将之慢慢铺平,紧接着迅速划动手指拨弄着,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幅画面——
幽暗的红色河流两旁,盛开着许多娇艳的花,形成了一片花海。不知台上的人是怎样做到的,竟能令这些花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如同真的置身于这片随风摇曳的花丛之中。
“哇!好漂亮!”有人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立刻有人出声制止道:“嘘——别说话!”
“几近千年的时光,三生石旁映出你不同的模样。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你相见。等到那一天,那时的你,是否还会记得我,记得我们割舍不断的牵绊?”
随着楔子的结束,蒲鉠的沙画也正好完成。
“我要讲述的故事,也许你们知道,也许不知道。日日夜夜,我只能望着无边的忘川花,将自己的心事付诸与它们。而今,我得以重生,希望在此,能寻回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千年前的那一天说起。”
蒲鉠将自己完全变成了故事里的主人公。她一边压低了嗓音浅浅讲述着,让它富有磁性,更能将读者带入她布置的情景中,一边把其中三个桶里的荧光香蜡倒出来,和在一起,形成一个比她稍微高一点的柱状,立于舞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