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后娘娘那里出来后,当天下午,龙一龙二和龙三就押送着一万金来到了洛阳飘香楼。一万金的数目太大,引人注目,谢乾便赶紧叫人抬到了飘香楼后院,由龙卫把守。
只见龙一汇报道:“主人,典统领的母亲已经安全送到太平谷,得到了老爷和夫人的照顾。蔡邕老先生一家也已经安全护送回谷,陈谷丞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不过,蔡老先生第二天就在士兵护送下,前往了颍川书院。”
谢乾身后的典韦听到母亲相安无事,还由主公的父母亲自照顾,当即单膝跪地:“主公之恩,典韦无以为报。”
谢乾赶紧把典韦扶起来:“好了,典统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了。”
随即对郭嘉笑道:“没想到蔡老先生这么着急的去见老师。”
郭嘉笑了笑,说道:“师弟明天也该买官去了。”谢乾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谢乾就带着郭嘉、徐庶和典韦往皇宫方向走去。
卖官鬻爵在中国古代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可作为一国之君,整天声色犬马,吃喝玩乐,将国库挥霍一空,却不例行节俭以渡难关,而是另辟蹊径,把官职当做商品一样,明码标价,公开出售,还像买卖东西一样的讨价还价,这样的皇帝在中国历史上就算是空前绝后的了,这些便是东汉灵帝刘宏的“杰作”。
汉灵帝时,把卖官鬻爵一事发挥到了极致,他把本就疲敝的国库吃光造净后,开始公开出售官职,先是“卖关内侯,假金印紫绶,传世,入钱五百万,”(《后汉书》),尝到甜头后,又别出心裁地设置了一个买卖官吏的交易所。
据《后汉书·灵帝纪》记载:“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初开西邸卖官,自关内侯、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
而这个西邸,就在东汉皇宫西城墙广阳门前的胡桃宫。
谢乾众人来到胡桃宫,看到已经有一些人聚在那里,有几个太监摆着桌子,低头记录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谢乾,只见那太监尖声问道:“姓名,买何官职。”
谢乾沉声道:“刘焉,宗正;谢乾,南阳郡太守;陈震,南阳郡郡丞。”
太监听罢,惊异的抬起头,已经有很久没有人来买秩两千石以上的官职了。旁边的人听了,也都惊奇的看向谢乾众人。
谢乾无视众人的目光,沉声道:“公公只管记录下来,呈给陛下就好。”
那太监也不多问,伏笔记录了下来。然后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公子稍等,我去禀报陛下。”
谢乾微微点头,那太监拿起纸,急忙朝宫中赶去。
过了一会儿,那太监来到了崇德殿,将纸交给皇帝,恭声道:“陛下,有人买宗正和南阳太守的官位,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定夺。”
皇帝听罢,想起昨日皇后的话,知道是那郎中。但还是照往常一样,把纸交给了身边的张让,询问道:“阿父,你以为如何?”
让谢乾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张让昨日让人调查了他,知道了他七岁所作的诗,其中那句“宦官耻,犹未雪”让张让气的牙痒痒,此时怎会给谢乾说好话。
只听张让说道:“陛下,刘太守贵为皇室宗亲,任宗正一职,未尝不可。可这谢乾,年龄尚小,而且大言不惭,在七岁时便对奴才这些侍奉在陛下身边的人大有不敬,万万不可答应。”
汉灵帝诧异,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这区区草民如何不敬阿父?”
张让便把谢乾七岁所作之诗,咬牙切齿的读给了皇帝。
汉灵帝听完,心中一动,昏庸了多少年的内心都不由得热血沸腾,心中暗道:“看来皇后所言不假,这谢乾确实是忠于朕,忠于大汉的人才,必须器重之。”
汉灵帝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笑道:“阿父想多了,这谢乾所言的宦官耻,定然是指当年朕刚继位时,害死太后娘娘的曹节和王甫。阿父近年来尽心侍奉于朕,未曾做过不利于朝廷和朕的事情,又怎会说的是阿父呢。”
张让内心唏嘘,但是还是不甘心:“可是……”
汉灵帝当即打断了他的话:“没什么可是的,这谢乾小小年纪时就有这等雄心抱负,又有这等大才,朕若是不重用,岂不是寒了忠臣之心。”
张让听了皇帝话,内心惊异,这皇帝极少反对自己,没想到这次这么强硬,毕竟是皇帝,就算自己再权势滔天,也是借着皇帝的威风,他退而求其次:“那就依陛下所言,但是这郡丞之职,决不能应允。”
汉灵帝想了想,确实需要安插一个人在谢乾身边,随即问道:“阿父所言有理,那阿父觉得何人可以?”
张让思考了一会,回答道:“五官中郎将王苞有一子名叫王章,居贫不仕,可担此大任。”
汉灵帝一想,就知道这王章定是和张让走的很近,但是他也不能再驳了张让的意思,随即说道:“那就依阿父所言,现在就拟圣旨吧。”
张让随即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拟圣旨了,拟好三份圣旨后,汉灵帝在上面一一盖上大印。然后命令道:“去宣谢乾和王章进宫。”
那太监领命退下。
那太监来到胡桃宫,看见谢乾等人还在等候,便说道:“谢乾听旨。”
谢乾随即不情愿的跪下。
“陛下宣你进宫。”
谢乾称诺,便让典韦等人在外等候,跟着太监进了皇宫,来到崇德殿外面,那太监说道:“陛下还宣了一人,你在此等候,一起进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来到了崇德殿,谢乾不疑有他,便一起进去了。
进入崇德殿,只见前方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个男子,饶有兴趣的,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这应该就是汉灵帝刘宏了。
而在刘宏旁边站立着的,正是张让,谢乾看向张让,发现他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内心一紧:“难道出了意外?”
谢乾和另一个男子来到前面,跪下拜道:“草民谢乾(王章)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灵帝刘宏威严道:“阿父,宣旨吧。”
只见张让心不甘情不愿的喊道:“谢乾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乾本为汉平帝年间,官至九卿的谢尧的后人,年少多才,忠于汉室,朕特封汝为南阳郡太守。望汝上报朝廷,下安百姓。钦此!”
张让随即走到谢乾面前,将圣旨交给谢乾,谢乾抬头,看到了张让愤怒的眼光,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接过圣旨,躬身道:“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张让又宣读了任命王章为南阳郡郡丞的圣旨。
谢乾听罢,内心疑惑不解,但是还是不能多言,反正自己是太守,郡丞是谁倒是无所谓了。
宣读完圣旨,刘宏说道:“至于朕的皇兄刘焉的圣旨,朕会在两位爱卿回到南阳郡时,让太监跟随去宣读的。”
两人称诺。
突然,刘宏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谢乾和王章留下。”
张让心中更加疑惑,但是不得不领命出去了。等到殿中无人,汉灵帝走下龙椅,来到两人身边,轻声对谢乾说道:“谢爱卿,希望你不要忘记你七岁时做的那首诗,不要忘记你给皇后说的话,定要报效朝廷,忠于皇室。”
谢乾听完,终于知道张让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改变态度了,但是不知道这皇帝是如何顶住张让的压力的。随即看了看身边的王章,心里想到:“这或许就是刘宏对张让的妥协吧。”
随即躬身拜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会报效朝廷,忠于陛下。陛下但凡有命,微臣万死不辞!”
汉灵帝笑着点点头,又对王章说道:“王章,朕知道你和张让走的近,但是你的父亲王苞身为五官中郎将,一直忠于汉室,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一片好意,定要好好辅佐谢太守,治理好南阳郡。”
王章听完,哪会不知道皇帝言外之意,赶紧慌慌张张的跪下,颤声道:“陛下,微臣定会全力辅佐谢太守,不辜负陛下的恩情,忠于陛下!”
刘宏听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了,两位爱卿退下吧,朕有些累了。”
谢乾和王章随即领命退下。
到了殿外,只见张让站在那里,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谢乾知道这时候还不能得罪这个阉人,赶紧走过去,轻声对张让说道:“大人,微臣那时年少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请大人不要怪罪,大人放心,好处一分不会少。”
张让听了,心情终于略微好些:“算你懂事,得罪了我,让你这太守之位,当不了三天。”
谢乾赶紧躬身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大人放心,微臣做那太守一天,就一天是大人的马前卒。”
张让听罢,哈哈大笑:“谢太守慢走。”
谢乾不再废话,便和王章出了皇宫,来到宫外,谢乾问道:“王大人,以后同郡为官,还请大人多多帮扶。”
王章赶紧回礼:“太守大人哪里话,大人贵为太守,我只是一小小的郡丞,只要大人吩咐,在下赴汤蹈火。”
谢乾问道:“不知道家在何处,等我出发前往南阳时,通知大人,大人可随我一同前去。”
王章回答:“那在下就打扰大人了。”便把住址告诉了谢乾。然后两人就各自回去了。
谢乾去胡桃宫找到郭嘉等人,把刚才皇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三人,三人自是高兴异常,只听郭嘉说道:“王章之事,虽说是个意外,但是并不影响大局,只要他去了南阳,就由不得他了。”
谢乾笑着点点头:“我才是太守,他一个郡丞翻不起大浪。”
随即四人便往飘香楼走去。
在回飘香楼的路上,四人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在围着一个台子,大声叫好起哄,众人好奇,便往前走去。
来到跟前,才知道是一比武擂台,只见两人在上面打得火热,看了一会儿,谢乾只觉无趣,全都是花拳绣腿,自己一个人能打五个。刚要离开,只听见台下有人大喊:“尔等武艺稀松平常,真是丢了习武之人的脸面。”
台上两人听罢,怒目而视:“你竟然如此大言不惭,何不上来一较高下!”
台下那人笑道:“怕你如何?”
只见他两腿稍稍用力,便轻盈飘逸的跳上了擂台。
谢乾定眼望去,只见是一少年,身长不到八尺,面目清秀,面冠如玉,俊美异常,身穿白袍,姿颜雄伟。谢乾第一次看见比自己还帅的人,这样貌,到了后世,能让万千少女为之疯狂吧,甚至能把一些人掰弯也不一定,不由得大感好奇。
只见那白袍少年笑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那二人见是一不到16的少年,随即耻笑道:“你不会还没断奶吧,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回家去吧。”
台下众人哄堂大笑,那少年年龄尚小,正是血气方刚,脸色微微一红,大喝道:“休要多言,拳头底下见功夫!”
那二人见着少年不退缩,也是怒上心来,随即握紧拳头,朝少年袭来。那少年看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也不慌张,就当两人的拳头快要打到少年身上,台下的人惊得一声大喊,甚至有的人都捂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年一个灵活后弯腰,躲过了两人的拳头,然后一个飘逸的转身,闪过两人,快速出拳,连续在二人身上连打几拳,二人吃痛,随即倒地不起。
那白袍少年双手背后,大喝:“还敢嘲笑我么?”
那二人见着少年厉害,当即面容羞愧的抱头鼠窜。台下的人大声喝彩叫好!
这时,谢乾身边的典韦忍不住了,谢乾看见典韦技痒难耐,笑道:“上去吧,别伤了人,点到为止。”
典韦高兴的领命上了擂台。
典韦站到那少年前面,拱手闷声道:“在下典韦,愿领教小兄弟高招。”
那白袍少年看到眼前之人身形雄伟,身体如此壮硕,笑道:“那壮汉,欺我身体弱小不成?来就来,谁怕谁!”随即站到那里,一动不动,等着典韦进攻。
过了一会儿,两人一动不动,台下的人开始起哄。谢乾笑道:“好小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着冷静。典统领可就忍不住喽。”
果然,话音刚落。典韦突然一声咆哮,震的人耳朵都发麻,举起碗口大的拳头就朝那少年冲去,典韦的拳头可不是刚才那两个花拳绣腿可比,要是真砸上去,不死也残。
那少年看到这气势汹涌的一拳,收起了轻视,心里暗想:“这壮汉真是不俗,我若是不全力应对,今天怕要败下阵来。”随即镇定心神。
看到越来越近的大拳头,少年故技重施,又是一个灵活的后弯腰,可是典韦虽说壮硕,但是却也不失灵活,他早料到少年会有此举,突然脚下一定,停下身来,伸出另一个拳头,朝少年肋下袭来。
那少年见状,也不慌张,笑道:“好一个灵活的胖子。”边说边脚下迈着飘逸的步伐,闪身到了典韦身后,就是一记重拳。
典韦吃痛,但是并没有太大影响,也笑道:“没想到小兄弟看似弱小,这力道可是不俗啊。”
那少年笑着回应:“彼此彼此,你这胖子也不简单啊。”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典韦凭借自己能打死老虎的力道和不符合自己身体的灵活技巧;而那少年凭借灵活的身形和明显练过的招式,还有那也不符合自己身体的力量。
两人愣是打了三百个回合,不分胜负,反而越战越勇。
而台下的谢乾已经震惊了:“这是谁?小小年纪便和典韦打个不分胜负,年纪大了那还了得!三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难道是吕布?或者是赵云?应该不可能啊。”
谢乾心想,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随即叫到:“典韦,别打了,下来吧。”
典韦听见谢乾命令,虽然不舍,但还是收手拜道:“小兄弟,俺不和你打了,俺主公叫俺下去,不过,小兄弟武艺不俗,有机会再比划一场,俺老典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那少年也笑道:“大胖子,你也不简单啊,除了我师父,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了。”
典韦咧嘴一笑,便跳下了擂台,走到了谢乾身后,谢乾拍拍典韦的肩膀:“怎么样,今天痛快了吧?”
典韦笑道:“是啊,主公,俺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痛快过。”
谢乾哈哈大笑,只见他一转头,看见那少年已经下了擂台要走,他赶紧跑到那少年身后,拱手问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艺,真是英雄出少年,敢问小兄弟姓名?”
少年转过那张俊俏异常的脸,也拱手回礼道:
“在下常山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