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琢拆开信封抖开信纸,信中的内容并不多,是约他三日后在城中东湖的湖心亭内相见。说是有一些事情与他相谈,请他务必要去。
他看完信之后,眉头紧皱,长叹一声。
白玉飞廉见此问信中是何内容。
他将信折叠后收起来,直接吩咐白玉飞廉去办自己的事情,并不将此事告知。这样白玉飞廉更加的疑惑不解。毕竟来人的身份特殊。
次日,白玉飞廉前去看望南嘉木。白玉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南嘉木的房间内,而且餐桌上被摆满了已经熬制好的各种名贵的滋养补药,一碗挨着一碗。
南嘉木正端着一碗淡褐色的粥状物在一勺一勺艰难的向嘴里送。白玉燕双手趴在桌子对面一脸雀喜得介绍道:“这些都是我让丫鬟天未亮就起床为你熬得汤药,足足花了两个时辰。这一碗是补血的,这一碗是驱寒暖身的,这一碗是增强骨骼的,这一碗是养颜的,这一碗是补气的,这一碗是……知道你的肺不好,你现在喝的就是润肺的。这里可都是我请名医开的方子,绝对能够把你的身体补的强壮。”
南嘉木将碗中最后一勺的粥送进口中,白玉燕立即的端来了一碗补血的到他面前,然后再次的趴在桌上,灿烂的笑道:“这是补血的,你看看你脸上都没有半点的血色,一定要多吃点,如果不够我再让丫鬟去熬制。”
“不用了。“南嘉木立即的制止他,看着面前还剩下七八碗,他有点反胃,如果将这些都吃下,估计他身体会更不好。
白玉飞廉走进房间内,拍了拍白玉燕的头宠溺的道:“你这是想撑死你南哥哥呀?而且你只是问大夫这些汤药都大有补益,可否有询问这些药混在一起吃是不是会有反作用?”
“这……”白玉燕疑惑地看着药粥,“这些都是补药啊!”
“别让你南哥哥喝了,你看他都要被喝出病来了。”
白玉燕不悦的嘟着小嘴道:“我是要把南哥哥补的胖一点,你看南哥哥瘦的下巴都尖了,手上都没有肉了,全是骨头。”
“你什么时候见他胖过?”
“几年前啊,那是我第一次见南哥哥的时候,南哥哥就不是这么瘦,那时候脸蛋和我现在一样,有点肉肉的感觉。现在都瘦成这样了,二哥,南哥哥在糜城,你肯定没有好好的照顾他。”
“小丫头,怎么你南哥哥瘦了点你就怪罪到我的头上来,我还瘦了一圈呢,你怎么也不关心一下?我怪谁去。”
“哼,你这么大的人了,都不会自己照顾自己,肯定怪你自己。”
“你南哥哥还是小孩啊?”白玉飞廉故意和白玉燕理论起来,逗弄她。
白玉燕撅着嘴反击道:“南哥哥就是比你小,你就是该照顾南哥哥。”
“你这小丫头,我可是你亲哥哥,你怎么……还胳膊肘向外拐?”白玉飞廉宠爱的捏了下白玉燕的脸蛋作为教训。
白玉燕却是不满的躲开,走到南嘉木的身边,抱着南嘉木的手臂道:“我胳膊肘本来就是向外拐的,向里拐我就残废了。”
“嗬,小丫头,嘴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厉害了。”
南嘉木不想他们兄妹在斗嘴下去,这兄妹两人一旦拌起嘴可就是没完没了,他可不想这耳边好似有几十只青蛙在呱呱呱的叫个不停。他站起身打住了他们的争论。
“好了,我都饱了,这可是我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早膳了。真的是该多谢燕儿。”
“南哥哥,那我明天再让人熬制……”
“呃……就熬制刚刚的润肺的粥,我觉得那个口味非常不错。”
“真的,好,我让丫鬟熬一大锅。”
“不用,一碗就够了。”
“那怎么够,你就应该多吃点,这样才能够长胖一点。”
南嘉木不想再反驳下去,否则下面不知道还会扯出什么让他震惊的事情来。便笑着点头哄着她道:“好。有劳燕儿了。”
白玉飞廉倚着门框看着南嘉木难为情的表情,心中确实窃喜。刚刚他坐在那儿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兄妹为他争论不休,现在也该让他领教一下自己这个妹妹温柔的霸道。
南嘉木大概是真的招架不住白玉燕的攻势了,求救的对白玉飞廉道:“听闻昨日太子身边的韩侍卫已经进城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也该是去见见。二公子是否愿意同行?”
白玉飞廉和南嘉木同样的想法,他也不想妹妹去缠着他,虽然她是好心,但是却总是一厢情愿的去准备各种让南嘉木感到不适的东西来,被她缠的时间长了,没病都能够缠出病来。何况他自己还是不想被这个妹妹一直啰里啰嗦的问这问那,便故作恍然记起的神情,惊讶地道:“我差点忘了,若是太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后果可不轻。”
白玉燕失落的问:“什么事啊?非要去吗?”
“太子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够搪塞拖拉的,你就在家里好好的呆着,我和你南哥哥出去一趟。”
“我也去可不可以呀?”白玉燕立即的拉着南嘉木的手请求道。
白玉飞廉却是立即的打断,一本正经的道:“这可不是出去玩,不许胡闹。等你南哥哥回来,你再来找他说话。”
白玉燕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分得清轻重,知道这些朝廷的事情她不该过问,便松开了南嘉木的手,看着南嘉木的离开的眼神依依不舍,好似要久别一般。
南嘉木摆脱了白玉燕,坐在马车内终于松了口气。
“燕儿可真的是让我招架不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这妹妹,还不知道她的性子。缠起人来,那可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你,揭都揭不掉。”
南嘉木微微的笑着,责怪道:“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
“你心中恐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可告诉你,燕儿可是家父心头肉,你可不许仗着她喜欢你作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你是想多了,我这样子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孩子都打不过,我怎么伤害她。”
“别装糊涂,你知道我的意思。”
南嘉木点点头,“我知道。”
城主府距离第一楼并不远,不一会儿马车便在第一楼的门前停了下来。离火搀扶着南嘉木下车,走进去。
楼中的伙计见到是白玉飞廉,立即的迎上前来。“阁主,人已经在楼上等候了,请跟随小人来。”
一路上了二楼,伙计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应的声音,他们才开门进去。
正对门的圆桌边站着一位蓝衣青年,手中握着一把剑,正是太子的贴身侍卫韩孤霄。南嘉木觉得不对劲,再看向旁边,珠帘后一个一位身着牙色的公子单手撩开帘子走了出来,看到南嘉木的时候微微的蹙起眉头。
南嘉木吃了一惊,忙躬身施礼,“属下参见太子。”白玉飞廉和离火等人也躬身见礼。
此公子便是南越太子楼寒江。
楼寒江走到南嘉木身前,双手扶起他,然后上下打量了一遍,满眼心疼。“看来你伤的不轻,现在气色还如此差,手上虚浮无力,呼吸都微弱。”
“属下只是受了些摔打,只是皮外伤,不过是本来身子就虚弱,所以恢复起来有些慢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太子多虑了。”
“你这模样,这么多天都没有养好,即便是摔打,这也是摔打的不轻。”边说着边亲自搀扶南嘉木到桌边坐下。又是关心的问了几句。
韩孤霄便和离火识趣的退到了门外侍候。
“二公子是否证实了刺客的身份?”楼寒江问。
白玉飞廉刚要开口回答,南嘉木却接过话道:“杀手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至今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估计查起来也并非是容易的事情。”
他看了眼南嘉木,心中有些许的怜惜。事实的真相在回白玉城的路上便已经查出来,虽然这真相南嘉木早就猜到了,但是白玉飞廉还是意外了一番。现在南嘉木却故意将杀手之事隐藏,想来也是顾全大局。
楼寒江瞥了眼白玉飞廉,吩咐道:“此事还是有劳二公子再追查。”
“是。”
“这半年,你因为身体不适,四处的求医养病,如今却并不见效。前几日我打听到一位神医,此人也是一位怪异。你们从糜城过来,应该也是知道的,就是帮糜国陆阳侯女儿换眼的女医风画梦。”
南嘉木也让人查过她,正是那红衣女子。
他浅浅的笑了笑道:“属下不仅听说过,还与她有一面之缘,糜城遇刺之时,她曾出手相助。只是后来她一直在穆王府为陆阳侯女儿医治眼睛,所以并没有机会道谢。”
“你很快就有机会了,她昨日从糜城出发,估计最迟今天晚上就能够到白玉城。我已经派人在北门等候,她进城后便去邀请她前来为你医治。”
“我听闻她是出身江湖,做事多凭喜好,恐相请并不是那么容易。”白玉飞廉担心的道。
楼寒江却是满脸的自信,“看来二公子却并不知这风画梦为何如此急着赶往白玉城,她是为了一个人,只要有这个人,她就会帮这个忙。”
“谁?”
“慕容清默!”
白玉飞廉诧异一番,楼寒江竟然知道慕容清默已经到了白玉城,想来这一路上的事情,他都是尽数知晓。
而南嘉木听到慕容清默四个字的时候手微微的颤了下,然后巧妙地掩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