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傅晨他们几个的伤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傅晨他们几个。那么近的距离开枪,搞不好他们的手或脚会残废,尤其是傅晨,我几乎是把枪管对着他的手开的枪。我当时太冲动了。
“简直是奇迹,子弹全部都是穿过去的,没有伤到骨头,连医生都说开枪的人很有水平。我差点都把你供出来了。”凌峰笑道。
“四个人都是?”我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要不怎么说是奇迹?不过傅心桀的肺被震伤了,可能有些麻烦。”凌峰说。
凌峰一说到震伤,我连忙问道:“你也被老妖婆打了一掌,有没有感觉胸口不舒服,检查过没有?”
“不用检查,我完全没事,一点感觉也没有。”凌峰拍着胸脯答道,“他们都在病房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看吧!他们身上的枪伤你是怎么跟他们解释的?”我边走边问。
“跟他们还好说,随便撒个慌。麻烦的是因为是枪伤,医院报了案,呆会我还要去警察局录口供。”凌峰有些头疼。
“等等,我们先不要去病房。先商量下呆会跟傅晨他们,还有跟警察要怎么说,免得口径不一致穿帮,持枪也犯法。”我把凌峰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走,到外面去商量。”
我和凌峰两人走到医院外面,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商量好话术后,又演练了一遍,然后才又放心的回到医院去探望傅晨他们几个。
傅心桀、童婉君、傅晨妈妈三人大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傅晨则是胳膊上着纱布。除了傅心桀表情有些痛苦,其他三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都醒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睡不着。凌峰那把手枪是土造的,威力不是很强,但打在身上也够他们受的,麻药一过去,有得他们受的。
“凌峰,你还没有跟我们说,到底是谁开枪打我们?是不是N公司的那帮人?”傅晨妈妈问,其他三个也一齐看着我和凌峰。
我知道凌峰不擅长说谎,搞不好会露马脚,便抢着说:“昨晚的事真是说来话长……“
我在椅子上坐下,打算把刚刚和凌峰在外面演练好的话跟大家说一遍,突然一位护士推门进来:“澹小姐,4号病房的林阿婆醒了,说要见澹丫头,我猜她说的可能是你。”
“要见我?“我十分不情愿的站起来,老妖婆不会又想找我麻烦吧?
“走,我跟你一起去。”凌峰对我使用眼色,我知道他不想在这里被傅晨他们问七问八,想要借故离开。而我因为傅晨他们几个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心虚,所以更不想呆在这个病房里。
“不知道老妖婆找我们干什么。”我一边推开4号病房的门,一边对凌峰说。
“进去不就知道了?“凌峰说。
老妖婆垫着枕头斜靠在床头,看样子精神不错,送她来的时候见她奄奄一息,以为她快挂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恢复了。
“小子你到外面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小丫头交待。“老妖婆对凌峰说。交待?怎么弄得跟遗言似的。有遗言也不应该跟我说呀!应该把老妖婆的亲属找来才对吧。
“那我先出去。“凌峰转身出去。
“小丫头,还不快点过来,老太婆没有多少时间了。“老妖婆拍着床板呼喝。没有多少时间?什么意思?她难道快要死了吗?我不情愿的走过去。
老妖婆突然直起身来,扑国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摁到床上:“坐在这里。“我只好坐在床沿。
“老婆子有几件事要拜托你……。“
“我跟你又不熟。“我没等老妖婆说完,就立即打断她的话。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帮她做事呀?我已经打算好了,呆会回家补个眠,下午就回南宁,明天回公司上班。
“你不是说要查清楚是谁害死我孙子林飞的吗?“
“那个不用你拜托我和凌峰也会去查的。“
“就凭你和外面那个小子?恐怕还没查到就跟林飞一样被人打死了。“老妖婆一脸鄙夷。
“您老倒是有本事,会摆什么七煞打劫阵,又会移行换位,还会錮魂术,为什么不去给林飞报仇?“我回敬道。
“死丫头坏了我的大事,还在这说风凉话。要不是看在你是澹……,我早就一掌劈了你。“说着,老妖婆突然抓住我的双手手腕,我使劲挣脱,却半点也动弹不得,老妖婆的双手像两把钳子似的。我太大意了,不应该坐得离老妖婆那么近。
我刚想开口向外面的凌峰呼救,只觉得两股气流同时自左右手腕向上流动,一直涌到胸口,难受得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得咬牙忍着。那两股气流到达胸口后,又迅速往下串,流到大腿,使得我想要抬脚踢老妖婆也不能够,气流顺着大腿流到脚尖,最后,消失了。我站立不稳,身体向后一仰,跌倒在病床上。
“死老妖婆,敢暗算我!“我立即翻身起来,随手抓了一把尿壶就要往老妖婆身上招呼。这个老妖婆不是一般的老太婆,不用跟她讲尊老爱幼那一套。尿壶还没打到老妖婆身上,只见她身子像是没有支撑似的往右边一歪,倒在了病床上,一动不动。
”老妖婆又装死!“我骂道,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她这个样子不反抗,我还下不了手了。我把尿壶丢到一边,跑出去叫护士。护士进去几秒钟后,又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我忙问怎么回事。
“患者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护士一边回答,一边跑去叫医生。我见怪不怪,不以为异,走出去找凌峰,把刚刚的事告诉他。
不一会儿,刚刚那个护士又跑来找我们:“你们送来的那个林阿婆刚刚去世了,因为连系不到她的家属,所以麻烦你们过去签个字,办个手续。“
“我留的那个手机号码你们打不通?“我问。
“一直是停机。稍后我们会联系民政局,但要先办好手续,才能把尸体送到太平间。“护士回答。我和凌峰只好跟着护士来到老妖婆的病房。护士掀开白布给我们看,我象征性的看了一眼便在确认书上签了字。
“太平间在哪里?“我随口问了护士一句。
“医院后面那间平房就是。“护士一边填表,一边往窗外一努嘴。我往窗外一看,离病房大概五六十米远的山脚下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平房,与医院之间有一条水泥路相连。平房四周是甘蔗地。
两个护工进来把老妖婆推走了。我见医生和护士也都走了,便对凌峰说:“就对别人说是老妖婆开的枪。“
“这样也好,反正老太婆本来就打算杀了他们。“凌峰赞同的点点头。
于是两人一起回到傅晨他们的病房,谁知四个人都睡着了。我和凌峰只得退出病房。在走廊里,正好遇见了老玄。凌峰便把车钥匙还给了老玄。我这才想起老玄那把手枪给我扔他车上了,早知道那时用老玄的枪,不用凌峰的枪就好了。
“哦,老玄,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老妖婆死了,中的尸毒,刚送太平间去了。“我对老玄说。
老玄听到老妖婆的死讯好像没什么反应,只是哦了一声。他这样冷淡我并不觉得意外,聪从老妖婆打他那一掌我就看出他们师姐弟不但不和,而且好像还很恨对方。
“二妹,你先回家休息吧?这里的事和警局那边的事我去处理。“凌峰对我说。我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这一晚真心好累。
我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中午。正在洗脸,凌峰打来电话告诉我三件事:第一,他和傅晨几个人一致指证是老妖婆把他们迷晕,并且开枪打伤他们。第二,警察去太平间验尸的时候,老妖婆突然跳起来逃到甘蔗地里去了,没抓着,让她跑了。第三,傅心桀的肺伤得很严重,连县里的医院也治不了,要送到南宁去。“
我听到第三件事,不由得十分揪心,老妖婆打傅心桀那掌,完全是因为我。一想到昨晚傅心桀向我攻击的情景,我就心如刀割,虽然我明白傅心桀当时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但电影里的僵尸片不是这样演?就算变成僵尸,也还是记得自己的亲人。难道在傅心桀心里,我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我就算是变成僵尸,也还是记得他的吧?
“我们不是定好今天下午回南宁的吗?干脆跟傅心桀同路。我开我的车,你开傅心桀的车。“凌峰说。
“好吧。”我勉强答应。
下午,我和凌峰一起去医院接傅心桀,然后去他家取车,顺便收拾行李。傅心桀腿伤不方便上楼,只得由我和凌峰上去帮他收拾。傅心桀父母果真不在家。我想到昨晚在楼下遇见傅心桀带着童婉君,莫不是他打算把她带回家?
我在心里暗暗冷笑,把傅心桀的行李放到尾箱,上车准备出发。
“等一下,我想坐自己的车。“傅心桀突然推开车门,想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