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2010年,是我一生中非常特殊的时期,这四年多时间,我一直在一家公司从事一个非常特殊的职业。公司给我安排的职位是培训科经理,但我的工作内容却跟其他培训科经理不同,我给员工培训的是在中国有几千年历史的“风水和命理”知识。我用了两年的时间去忘记这些事情,从Y公司离职已经整整两年了,换句话说我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再接触风水和命理。
06年底,我工作的培训学校由于招生不利宣布倒闭,于是我失业了,从一名光荣的教师变成了一名待业青年。也不知道面试了多少家公司,终于在一次面试后接到了录用通知,职位是培训专员,月薪650。因为通过面试的有一个人没来,于是我被录用了。这是我入职后不久才知道的。所以当后来老板在别人面前夸耀自己是多么有眼光识得我这个千里马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很不屑。
第二天到公司报到的时候,发现昨天一起面试的另一个男孩子汪杰也在,原来两个人都被录用了。总经理妍姐给他们每人两本资料,让他们自己看。我翻开来看,一本是介绍些水晶、玉器的知识;另外一本却是讲些五行、八卦、算命之类的,有些地方看得明白,有些地方却是一头雾水。好在有两位老的培训专员从旁解释,我总算是慢慢理解了一些。
我和汪杰入职一周后,两位老的培训专员非常识相的递交了辞呈。也许本来就是打算要换掉原先的培训专员,所以才招我们两个进来的。看到两位老培训专员的离职,我不禁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起来,如果做不好,可能也会被替代掉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怎么样,但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看来得加把劲才行啊。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对于以前对水晶、玉器这些完全不感兴趣,所以知之甚少。从小接受的是无神论教育,五行、风水在我的脑子中基本上等同于封建迷信,所以也完全是一窍不通。
公司提供的资料只有两本薄薄的册子和几页培训教材,更何况这些资不充许带回家去看,只能在公司看。所以在公司的时候我非常认真的学习这些仅有的资料,但由于资料太少,以前又没接触过,很多东西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越是学习我越是发现自己知道得太少。好在现在已经是互联网时代了,于是我每天晚上一吃完饭就坐在电脑前百度,恶补专知识,感谢互联网,感谢百度。
这天下午,我正坐在电脑前上网搜索些资料,汪杰从我的办公桌前经过,看样子是想去卫生间。“卫生间有人。”我好心提醒道。
“没有啊?”汪杰答道。
“我刚看见有人进去。”我说道。
“没有人。不信你过来看。”汪杰边说边伸手去推门。
我走过去一看,里面果然空空的没人。“那我刚刚看到的人影是什么?”我打了个寒战,“就几秒钟的时间,不可能出来得那么快的。而且我一直坐这里,也没见人出过来。”
“我刚刚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走过去的,清清楚楚,难道是幻觉?”我自言自语。
“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汪杰问。
“白色的衣服。”我忧心忡忡,可能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我是癸水日出生的,容易看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小时候也曾经看到过,印象非常深刻,就跟这次一样。厕所阴气太重,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这间办公室是不是有问题啊?打电话找房东问问。”汪杰说,其实他比我更迷信鬼魂之类的。
“不用问了,如果真的问到什么,以后我们还敢在这个办公室呆么?总不可能换办法室吧?再说小时候我只是看到过一次,后来也没什么,所以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一边安抚汪杰,一边看看了四周,眼睛突然看到办公室大门边空着的几格置物架,于是用手指着大门边对汪杰说道,“可以在这里摆一对貔貅,嘴巴对着厕所。”
“好。我这就去搬来。”汪杰立马快步向培训室跑去,汪杰怕一对貔貅不够,就把培训用的三对软玉貔貅摆件都搬来了。将貔貅嘴巴全部对着厕所大门。
“明天再买一张绿色的地毯铺在厕所门口化煞。”汪杰摆好貔貅后又说。
“嗯,你跟汤叶华说下吧。说到绿色我想起来了,培训室里那两株绿色植物以后由你负责每天浇水。你的用神为水,你浇最适合。我的用神为金,金克木,会弄死它们的。”我说道。
“呵呵,没问题。我家阳台的植物都是我浇水的,长得可旺盛了。”汪杰满口答应。
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下班回到家后,我感觉非常的困,所以并没有像平常一样上网,而是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走进来了,我歪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正从大门走进来,手里还拿差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租住的是城中村的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单间配套,只有一个房间,所以一进房就是卧室兼客厅了。
“不好,有小偷!”我心里吃了一惊,心想:“房东就住楼上,我大声喊的话应该可以听得到。”
想到这,我便大喊:“有小偷!”可是奇怪的是,我喊出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发不出声音了?我害怕了,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好像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正在着急,那个黑影已经走到床头边了,举起手中的匕首慢慢的向我的脖子靠近,他不像是刺,而像是要把我的脖子切下来。我不敢看,把头侧到一边,脑子突然想到,“小偷为什么要杀人呢?偷东西最多不过判几刑,而杀人可是要枪毕的。”
我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一颗人头滚落在我的枕边。“啊!”我这下更恐惧了,自己的头明明还在,那枕边这颗头是谁的?
“难道我已经死了,看到的是自己的头?”我不由得万念俱灰,“想不到自己会这样死掉,父母一定会很伤心。”
“咦?这个好像不是自己的头。好像是一个男生的头,样子很熟悉,好像是男友的头!”我迷糊了,索性把眼睛闭上,“难道我是在做梦?”
几秒钟后我睁开眼睛,看到身旁躺着一个无头的躯体,男友的头还在枕边,我一阵悲伤,他死了?
我想起多年前父亲有两个学生逃学跑出去爬火车(父亲在一所中学教书),其中一个跳下来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不知道要顺着火车开的方向跑几步后再停下来,由于惯性的作用,被卷进车底,车轮正好从脖子压过,头就这样齐刷刷的掉了,而身体还留在铁轨外。等火车开走后,另一个同伴看到他没跟上来,就回头去找,结果只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躺在铁轨外,而头颅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于是活着的那个就在铁轨内找同伴的头,找到后用手接到无头的尸体上,然后才跑回学校报告老师。据说那个活着的学生把出事的经过和出事的地点报告完后就马上瘫倒了,呼吸困难,老师们立即把他送到医院抢救,总算捡回一条命。
医生说再晚点这个也没命了,是吓死的,都吓得休克了。敢去捡死人头,还要把尸体拖到铁路边摆好,把头接上,天又黑了,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大概当时活着的那个学生因为死的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当时不感觉到害怕,但回到学校后,想起来就后怕,所以才会吓得差点没命。
旁边躺着的是自己的男友,有什么好害怕的。想到这,我镇定了。伸手拿起男友的头,我的手能动了,但是还是很僵硬,身体还是动不了。
我好不容易把人头接到断掉的脖子上,大概是没放稳,一松手,那个头又滚下来了,于是我再次拿起人头接到断掉的脖子上。这次人头居然和脖子粘在一起了,接口处有一道浅浅的细痕,好像是手术缝合后留下的痕迹。
“接上去就能活过来。”我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做完这些,我已经十分疲倦了,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渐渐的睡着了……
“爸爸。”我仿佛回到了家里,看到父亲正坐在床边,头上好像添了不少白发。
“有人怂恿庆海(就是被火车压死的那个的学生)的家长去告你爸爸呢,说要你爸爸坐牢。”我的母亲推门进来说道。
“关我爸什么事?是他们自己逃课出去的。而且他们都十六七岁了,谁管得了。”我愤愤说道。
“他们说你爸爸是班主任,要负责。”母亲说。
“家长是不想告的,只是听说有人故意怂恿家长去告而已。那天庆海他妈来的时候跟校长说,她早有预感了,她这个儿子活不过十六岁,他妈说庆海原来还有一个妹妹,十岁的时候死了。那时算命的就跟她说,她这个儿子也活不过十六岁。她儿子出事那天,她看到几只乌鸦在她家门口飞,所以一看到学校的老师就去她家,就知道儿子死了。跟一庆海起爬火车的那个学生也说,出事那天,庆海突然跟他说死啊死这些事,好像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似的。”父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