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痛哭的奔跑着,不知不觉,竟不知道跑到了何处。她抹了泪,寻着路向前走去。
这时她只觉月黑风高,凉风飕飕,她有些寒冷,有些害怕。抱着双臂继续向前走。
见那不远处似有庙宇在那里,且有些熟悉感,她疾步跑过去。到了眼前,却发现竟是那座送子娘娘庙。
泪水又一次的擒满眼眶,往事浮上眼前。他们曾经在这里拜过送子娘娘,求子。她确实也怀孕了,只是,孩子竟丢了。她痛心的将手抚在小腹处,这里,曾经有过一条小生命的!是他们的!可是现在没了。
她想起了在永福宫前的那一幕。是她,是那个武臣王妃纳兰珍儿!
那位贵人打她的那一巴掌虽是让她一个悴不及防的没有站稳,可那并不足以丢了孩子的,那时,她记得,那时,就在她跌倒的那一瞬间,有个极有力的东西打在她的小腹之上!她那时没有去注意周围地上有没有些什么异物,可是,她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纳兰珍儿跟在皇后后面极其不愿意的跑过来。
是她!一定是她!为什么她害她一次不够,还要杀了她和子宁的孩子?为什么?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狠毒?
她不知不觉的走向了送子娘娘庙后面的杏子林。想着她那时那样极端的将药丸丢掉,他那副懊悔有无比自责愧疚的脸,她一阵心痛。她是骗了他的!
“什么人?”杏子林中一个极度冷绝的声音响起。
落雁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听着前方突然响起了极有威胁性的声音,她下意识的隐与一棵杏树后。
“娘亲,会不会听错了?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纳兰珍儿四下张望着,没见着什么动静。
被纳兰珍儿唤作“娘亲”的女子探视着周围,一丝一毫的角落也绝不放过。可她终究是没能发现什么,轻叹着:“也许是我老了!”
“娘亲,在我和爹爹眼里,您永远是最美的!”纳兰珍儿心中最是崇拜她的娘亲,在她爹爹有了新欢后,她娘亲愤然出走,孤身一人创下了江湖人尽皆知的天一阁,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雇佣杀手组织。因此,她极其的憎恨有人说她娘亲的不是。
“别提你那混账的爹!”纳兰安雅极其不悦的瞪眼示意纳兰珍儿不要再说下去,转而又不忘自己的来意,说着:“你是怎的得罪的了那宁王,竟让他派那些个穷凶极恶的人来追杀你?”
纳兰珍儿是想她爹娘和好如初的,可一提到她爹爹,她娘就生气,只得作罢!挽着安雅的手臂,委屈的说着:“那宁王妃勾引子晗,我要杀了她!谁知竟被燕子宁救回来了。”
“若狐媚子,就当杀!”安雅的眼睛中闪现出一抹狠冽的杀意!她让珍儿和她姓,就是恨毒了了那男人,连原本应随了父亲的秦姓她也要剥夺。
纳兰珍儿看见她娘亲面上一脸的狠绝,她完全相信自己是对的。拧眉恨声说着:“我亲手喂她喝下的三笑销魂散,这样都死不了,这个贱人真是命大!定是她活过来了,告诉了燕子宁,说是我派人杀她、侮辱她的!所以燕子宁的人才对我穷追不舍,无论怎样也要杀了我!”
“之前的那些人,娘都帮你挡着了。之后,你自己多料理着吧!不然就去求你那相爷爹爹保你。”安雅十分不愿意说起秦相爷,可她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珍儿了!
“娘亲,你不知道,燕子宁的人往后是不可能在杀过来的了!我给了子晗幽兰花,听说那花本无毒,可偏生遇不得那金疮药!两者相碰,那幽兰花便剧毒无比,让伤口腐烂,而其人也会在表面的昏厥,实则内心无比痛苦挣扎中,毒发生亡。”
安雅听着放心了许多,道:“周围的这些人都留给你了,若是那燕子晗待你实在不好,你就杀了他,回去相府。至于天一阁,就暂时不要回去了!”
其实,她不忍告诉珍儿,为了保她,天一阁已经被燕子宁毁的差不多了。
“娘亲,才这么一会儿你就要走了吗?不!不要离开珍儿!”纳兰珍儿眼见着她母亲要走,赶紧上前保住她。
“记住,天一阁,暂时不要回去!”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杏树后
落雁紧握双拳,她实在不知,子宁竟为她要杀了纳兰珍儿。
而那纳兰珍儿,她究竟得罪了她什么?若说燕子晗的宠姬,那也该是沉鱼,和她能扯上什么关系?
虽说长相是相像的,可那之前,她顶着的可是那夏云嫣的脸!为什么纳兰珍儿说她勾引燕子晗!那样的权势熏心,阴谋诡计无数多的人,她根本不屑去看上一眼!
她心中的男人,只有子宁!
一想到子宁,她双拳握的更加紧,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中。这女人不但杀害了她和子宁的孩子!竟然还敢毒害子宁!
她要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如大火般熊熊的怒意将她周身包围,周围的花草树木似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一般,随着晚风吹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树林间的鸟儿“唧唧”叫了两声,纷纷掀起翅膀,迅速的振翅飞走。
忽的,落雁的双眸中红光大盛,她一步步的走向纳兰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