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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打扰的日子 十、亚当和夏娃

夜幕开始真正拉下,周围的层峦叠嶂不知何时已消失在沉沉的黑幕中,一湖曾经明亮如镜,艳如玫瑰的天坑水也黑得如墨汁一般。抬头望天,虽然东方的天幕上挂着一弯新月,忽明忽暗的点点繁星布满了整个天际,但些许微光不仅没有能力照亮这无边无际的黑暗,反而把黑暗更涂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色彩。

虽然只是初秋的天气,但刚才还跳得汗流浃背的同学们被清冷的山风一吹,便都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阵阵寒意,在黑暗的催化下,这寒意便生发出些许恐怖来。

那躲在树顶巢窝里的成百上千只小鸟这会儿已开始安息了,但仍不时能听到缠绵的呢哝声,也许她们正在做着爱的功课吧。从树下往上看,那黑憧憧的树影如剪纸般地贴在天幕上,犹如张牙舞爪的魔鬼妄图扑向天空去吞食那孱弱的小星星。对极少在弥漫着清冷意味的黑暗中生活的同学们来说,那爱的呢哝和剪纸般的树影不但没给他们带来半点浪漫的想象,反而又加剧了几分恐惧。

胆大的同学虽然自己也是抖抖的,却故意发出恐怖的怪叫来抵御自身的恐惧,害得那些胆小的女生彼此挤在一起缩成一团,发出可怜兮兮却显然又有些兴奋刺激的尖叫声。

这样玩了一阵,黛娜让人点着了篝火。熊熊的火焰不但马上送上了温暖,也蓦然间驱散了大部分的恐怖想象,让人松了一口气。大家赶忙围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又围成了刚才已经消失的那个大圈。不过,这会儿在大圈中间主持和表演的已经不再是柳婕和同学们,而是那更热烈的金色火焰。

不过,盯着那忽忽悠悠、上窜小跳的火苗看上一会儿,那恐怖的想象又会膨胀起来。多么像一群正在狂舞的百变精灵,难道它们也借着夜幕,像刚才的我们一样狂欢?那噼噼啪啪的爆裂声是不是它们的音乐和鼓点?

刚刚狂欢过的同学们虽然被这热情的火焰一烤又开始兴奋起来,但毕竟也有几分疲倦,似乎更乐意让火焰精灵们继续他们的狂欢,而自己就这样随意地坐着欣赏和闲聊。

祁宇的幸福感还没消退,他心里无谓的担心也因为刚才与黛娜的狂舞早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时,他又开始像个依赖姐姐的小弟弟不自觉地跟着黛娜,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黛娜老师,你们那边的露营活动都玩些什么?”

祁宇没话找话地问一句,故意朝黛娜身边凑了凑,偷偷地深深吸了口气,那清新的空气混合着黛娜身上独特的芬芳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的鼻孔,传到大脑,弥漫全身,他情不自禁地又心旌摇曳起来。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根据露营地的条件,玩什么的都有。”黛娜并没意识到祁宇有什么异常,想了想,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不过,到了晚上,点起篝火,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往往会有一个节目。”

“哦,是什么节目?说来听听!”同学们被她吊起了胃口。

“讲鬼故事!越恐怖越好,直到讲得没人敢听,一个个都躲进帐篷睡觉,又谁都睡不着,再爬起来继续听,这样会一直折腾到天放亮,恐怖感没了,人也真的困了,才真正躲进帐篷睡到太阳把大家烤醒。”

“那我们也来玩这个节目吧。”胆大的兴奋地建议道。

“我可不会讲鬼故事,我也怕听。有谁会讲的,谁来!”黛娜耸耸肩,做了个害怕的鬼脸,那样子跟那些胆小的女生也没什么两样。

没人敢接她的茬,搞不清究竟是没人会讲还是没人敢讲。

“那你就讲个你会讲的故事吧,什么都行。”祁宇央求道。

“哦,让我想想,”黛娜两眼看着熊熊的火焰,现出温柔的表情,火焰把她的脸也罩上了一层典雅的金色。“我讲一个爱情故事吧,是真实的。愿意听吗?”

“快讲快讲!”大家一起催促。一个真实的爱情故事会有谁不爱听?更何况都是春心荡漾的少男少女,而她脸上的表情更让人觉得那故事一定缠绵动人。

“哦,你们可别期望太高了,这故事并不曲折,因为它是真实的。那我为什么还要说它?那是因为我一直被它感动着,而且,没有这个故事便没有我……”黛娜就像一个说书高手,故事还没开讲,已把大家的胃口吊得老高。

没人再打断她,只是静静地期待着,还有就是那篝火的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黛娜沉默了好一会,仿佛是在酝酿感情,然后,才轻声问大家:“你们知道金婚该有多少年吗?”

“五十年!”有好几位同学异口同声地说。

“对!我先把故事的结果告诉大家吧,它的主人公现在都还幸福地活着,今年该是他们的金婚纪念。当然,故事开始的时候还要早得多,快有六十年了吧,所以,这是个long long time ago的故事,而主人公就是我的祖父和祖母,我祖父叫adam,祖母叫eva,正好是圣经里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的名字,真是太巧了。”

“噢——”所有人都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感觉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那是二次大战时的1945年,盟军开始进入战略进攻阶段,adam20岁,在多伦多大学才上了一年学,便参军成了一名盟军下士,正好赶上诺曼底登陆,到了被德军占领中的法国。有一次,adam所在的部队与德军在一个小村庄里展开了激烈的遭遇战,这一仗打得很凶,他的很多战友都在那次战斗中牺牲了。在盟军炮火的支援下,小村庄终于被攻克,幸运的是,adam竟连一点轻伤都没有,但小村庄已被炮火摧残得面目全非。”

“当部队进入村庄的时候,那景象非常惨烈,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德军尸体,很多漂亮的住宅都倒坍了。在清理战场时,adam在一幢坍塌的房子前听到一个女孩的微弱的呼救声。他循着声音找去,终于在废墟中找到了被压在一张桌子底下的女孩和她的母亲。”

“那女孩一定就是eva。”有人轻轻地猜测道。

“对,那女孩就是eva,当adam把她抱出来的时候,她依然惊恐不安地哭泣着。所幸的是,她没有受伤,但她母亲的腿上受了点轻伤。”

“本来故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因为adam还要忙着去清理别的地方,但eva的母亲哭着哀求他,请他再帮助找找孩子的父亲,因为她父亲也被压在里面,但没听到任何声音,生死不明。”

“adam义无反顾地重新钻进废墟去寻找eva的父亲。”

“找到了吗?”

“找到了。”黛娜的表情有些沉重,“但他已经被压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且,在把他从废墟中拖出来时,adam自己的头部也被一块砖头砸伤,鲜血直流,好在他只受了点皮伤,并无大碍。”

“eva和她母亲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adam自己带在身边急救包为他包扎伤口。adam感觉自己并没什么大问题,按理说,他也该走了,但眼前的景象让他不忍离去,一个已死去的父亲,一个已受伤的母亲,还有一个只有十三岁却依然惊恐不安的女孩,他怎么能抛下她们不管呢?”

“所以,他让她们呆在那儿别动,自己又去寻找红十字会的救护队员。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总算把救护队员找来,把这一家子移交给了他们,然后准备去追赶自己的部队。”

“按理说,故事又该结束了,可是,这时的eva已经开始平静下来,十三岁的她已经懂事,这突如其来的悲惨事件更让她一下子大了好几岁,她意识到adam是她和母亲的救命恩人,是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

“就在adam向她们告别,转身离去的刹那,她突然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并问了他的名字,她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然后,她轻声对他说,‘adam,你是我的恩人,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adam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行动弄得怔了一会,然后才清醒过来,吻着她的额头对她说,‘eva,谢谢你的感情,但你这不是爱情,是冲动。到你二十岁的时候,如果你还是这样认为,你再来找我,好吗?’说着,他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没摸出任何东西来,便从脖子上摘下他的身份号牌,那是识别每个军人的标记。‘到那时,如果你真的想找我,你一定找得到的。如果不想找我了,这块牌子就留下做个纪念吧。’然后,他把号牌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eva满脸泪花地也摘下自己胸前的项链,项链上有一个心形的坠子,里面嵌着一张小小的她的全家照,一边挂在adam的脖子上,一边动情地说,‘我会来找你的,你等我,一定等我。’然后,在他的两颊深情地吻了两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后来呢?是怎么找到他的?”祁宇急切地问。他被这并不离奇的故事深深打动了,所有人都被打动了。

“后来当然是找到了,但也费了不少周折。”

“二战后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快乐。eva十八岁那年,她中学毕业,她要继续读大学,可是,她心里的那个adam不但没有被淡忘,反而时时刻刻地、清晰地跳到她的眼前。她相信,她是真的爱他的。她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母亲,她要到加拿大去读大学,就是为了找到她心爱的adam。母亲理解女儿的感情,便答应了eva的请求。”

“eva在多伦多大学读历史,她的兴趣主要是北美史,其实也是因为心里有adam的缘故。他凭着脖子上的身份号牌和一个叫adam的名字,打听了许多人、许多地方,但得到的回答总是说叫adam的人多如牛毛,而那个身份号牌,也许只能到相关的军队里才能了解到一些信息。”

“这样找了一年多,她一无所获,但她的信念没变,依旧锲而不舍地打听。一个偶然的机会,朋友建议她或许可以通过大使馆的关系打听一下,通过政府的渠道总比一个人单枪匹马强得多。在法国驻加使馆,eva哭诉了曾经发生的故事,表达了自己的强烈愿望,多情的使馆官员被eva的真情深深打动了,答应帮她打听adam的下落。”

“不久,消息果真来了。使馆通过官方渠道终于找到了adam的档案,但消息并不令人振奋。档案中只有他在1946年的一次战役中负伤,并退伍的记录,之后的情况就没有了。幸运的是,档案中还有他老家的地址。”

“adam的老家在寒冷的yukon地区,eva利用圣诞节的假期满怀希望地奔向早已冰天雪地的adam的老家。结果还是令她大失所望,adam一家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搬离那里,究竟搬到哪里去了,没人能说得上来。她心灰意懒地回到学校,因为路途的劳顿和忧郁的心情,eva病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第二年的春天,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

所有人都默默地倾听着黛娜的叙述,只听到偶尔的叹息声。其实,谁都知道这故事的圆满结局,但还是被故事的一波三折所牵挂,暗暗地为eva着急。

“这一天,正好是eva二十岁的生日。她的同学朋友看着她为寻找adam而忧愁,而憔悴,既被她的多情所感动,也替她暗暗担心,所以,她们决定为她举行一个生日party,好让她散散心,地点就在校园边上的一个小咖啡馆里。”

“eva当然很感激朋友们的好意,但她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她又想起了adam曾经说过的话,心里对自己说,不是说好了二十岁来找你的吗?今天是整二十了,可我已经找了你两年,你究竟在哪里?你一切都好吗?你有没有在等我?想到这些,eva情不自禁地黯然泪下。”

“也许是eva的爱真的感动了上帝,也许是上帝一直在考验她的诚意,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

“正在生日party热闹进行着的时候,咖啡馆外走进两个年轻人来,其中一个还缺了半条左臂。因为他少了那半条左臂,所以他经过她们在吧台前坐下时,才稍稍引起了eva的一点好奇,也仅此而已,她没有再多注意。可是,过了一会儿,她隐约听到他的同伴在叫他adam。你们知道,她对adam这个名字该有多么熟悉、多么敏感啊,多少年来,她哪一天不在念叨这个名字?所以,她又下意识地盯着这个缺了半条左臂的年轻人看了一眼。这时,她记忆中的adam与眼前的adam终于重叠了,她确信这个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意中人,只不过他比过去更黝黑、更苍桑一些,他的神态一点没变。”

“‘adam!’她脱口喊了出来。adam怔怔地望着喊他的这个女孩没有认出她来。她已经不再是十三岁时那个惊恐不安的eva了,她早已经变成了美丽动人的大姑娘,只是那双热情似火又含情脉脉的眼睛里隐约还透出当年的些许影子。”

“‘是……eva?’adam犹豫不决地问道。他的问话证实了她心中的判断,eva不顾一切地冲到adam跟前,一把抱住了他,就像七年前那样。过了好一会,她才泪流满面地抬起头,从胸口摸出那个七年来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份号牌。adam激动地又在她前额亲吻了一下,也摸出了eva送给他的那根项链。”

“‘我太高兴了,我太幸福了!上帝啊,这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我二十岁的生日礼物……’eva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今天是你的生日?二十岁的生日?’adam诧异地问。”

“‘是啊。你不是说过,当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可以来找你吗?可是,我已经整整找了你两年,哦,上帝有眼,竟然准时把你送到我面前。’eva那灿烂的微笑里有甜蜜,有羞涩,有娇嗔,还有委屈。‘你找得我好苦,今天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在这儿工作啊,我就在多伦多大学。’adam告诉她,他退役以后又重新回到这儿读完了大学,然后,就一直在这儿工作。”

“‘可是,我已经在这儿上了两年大学,天天在找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见到你?’eva眼里噙满了泪花,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向他诉说。”

“‘噢,上帝呀,’adam也喊了一声,‘我一直在非洲做考察,差不多就是两年,三天前才刚刚回来。’”

“eva相信,这一定是上帝的有意安排。‘哦,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她贴着他的胸脯紧紧搂着他,仿佛怕他又会突然消失。”

“‘可是,eva,现在的我与七年前已经不同了,’adam晃了晃他那剩下的半条左臂,‘难道你真的还爱我?’”

“‘我不在乎!’eva坚决地说,‘你已经失去的,我会加倍给你。’”

“‘哦,上帝呀,谢谢你的恩赐。’adam热烈地吻了她,然后,喃喃地对她说,‘其实我也一样爱你,从离开你那一刻起,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等不到你了。’”

“朋友们给了他俩最热烈、最经久的祝福的掌声,咖啡店老板也为他们的爱情所感动,免去了那天晚上所有的费用。那是他们这辈子最美妙、最难以忘怀的夜晚,一定比这夜晚更美妙……”

黛娜也被自己的故事所感染,忘情地陷入了遐想,听到有掌声响起来,她才醒悟过来。“哦,我的故事讲完了。后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美满,我的祖父、祖母一直过得很幸福,再后来,就有了我,哈哈哈哈……”

大家也跟着笑了。笑过之后,便是窃窃的议论声,这童话般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大家习以为常的网络文学、校园文学来得刺激,甚至有点老套,其中的巧合还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但没人在乎这些,故事中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深深打动了大家。

在这个清冷幽静、黑得化不开的夜晚,在这熊熊燃烧的篝火面前,故事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很多美好的遐想,却没人说得清究竟都想了些什么。

“黛娜老师,你这故事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祁宇想得复杂,隐隐约约觉得这故事好像是老师故意说给他听的。

“不,我没想告诉什么,我只是一直被这个与我息息相关的故事所感动。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我自然而然地思念起我的祖父、祖母来,他们一直是我的崇拜偶像,我多么希望也有他们那样的浪漫人生啊。”黛娜的双眸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炯炯有神,表情却异常的轻松,“好了,我的故事到此结束,接下去的节目听你们安排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时没人想出更好的主意。

“我们围着篝火跳迪斯科怎么样?”西娅不知道是刚才的舞跳得不够过瘾,还是要开始她的减肥运动,忽然提出这么个建议。

“好!好主意!”

有一多半同学表示强烈赞同,还有的,则说要打牌、下棋,或者还要听故事。就此,活动开始进入自由分化状态。

热情的迪斯科音乐首先响了起来,那闪闪忽忽的火焰恰似舞厅里变幻莫测的灯光,营造出不错的气氛,很多同学马上进入了状态,不一会儿,便跳得如痴如醉。

柳婕和穆飞自从那一曲《让我们荡起双浆》以后,彼此的关系似乎开始融洽起来。刚才围坐在篝火边听黛娜讲故事时,两人也是自然并排而坐的。穆飞一边听黛娜在说,一边心里在琢磨,跟她接近的机会来了,我得好好利用。

这会儿,音乐一响,大家的注意力便开始分散,有的专注于跳舞,有的则结伴钻进帐篷就着手电开始玩牌下棋。

柳婕一时没想好自己到底对哪样更感兴趣,正在犹豫间,穆飞凑上前轻声道:“柳婕,我们上那边走走好吗?”

她没有心理准备,便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潜意识中,很怕同学们把他俩看成是一对,所以,她不自觉地朝周围看看,还好,根本没人注意他们,于是,便勉强点了点头。

他俩沿着石滩向远离篝火的暗处走去。两人静静地走着,不知说什么好,其实,穆飞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他有些紧张,不知该先说哪一句。

还是柳婕打破了沉默,“穆飞,对不起,下午我跟颖子吵嘴的事并不是针对你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没有,怎么会呢,”穆飞连连否认,“其实应该道歉的是我,那事让你们班丢脸了。”

“也没那么严重。反正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就希望不要为这事影响我们的友谊。”

“那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找你走走也是这个意思,而且……我还希望……我……我们的友谊能……能更发展一步。”穆飞终于找到了要表达他的意思的契机,可是一到这节骨眼上,他就紧张起来,说得语无伦次,好在他还是勇敢地把话说完了。

柳婕似乎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但不敢肯定,当然,她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你……你说什么?我们的友谊有什么问题吗?”她是想证实她心里的猜测。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我们……”他终于还是没说清楚,干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她道:“你看看这个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柳婕接过纸条,预感到了什么,显得有些尴尬,便借口说:“现在光线太暗,我明天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其实穆飞也希望她不要当着自己的面看,他也怕自己难堪。

两人便又无话了。

“那边太黑,我们还是往回走吧。”

柳婕担心时间长了,他们的动向会被人注意,便借口折返回去。一次重要的对话便这样不了了之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