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琰一脸正色的盯着贺兰蕊,在她肩头上轻轻拍了拍,才收回来了,“皇后,你胡说什么!”
贺兰蕊则是面上通红的低着头,她是未婚嫁的小娘子,瑶光这样的话,她不能随意接话,怎么说都是错。
不过此时她肩头一颤又抬起水濛濛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李琰,可见这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姑娘,当然李琰神色一荡,显然也是乐在其中的。
瑶光将他们的眉目传情看在眼中,面上的讽笑更甚,对李琰的鄙夷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暗暗琢磨要不要在宿主希望的让他跟武氏相杀的基础上,再赠送给宿主一点好处。
要是换做瑶光自己,她肯定得将这个男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之所以大胆的将贺兰母女和李琰推做堆,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言语,除了是因为从宿主的记忆里搜刮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还有试探的成分在,其实并不全然有把握。
毕竟宿主一直是认为李琰最爱武氏,对武氏忠贞不渝的。瑶光多少受她的影响,将他们的感情看得无坚不摧。
不过,现在见了李琰的表现,就知道自己这是试对了,正应了记忆中那天武氏不知道发什么疯,跑去跟已经做成了人彘,痴痴傻傻的宿主说的话。
“……男人哪个是有真心的,你以为李琰是个痴情人吗?我为他步步谋划,可现在他又贪恋新鲜起来,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是我的姐姐和外甥女,他也不怕我寒了心……”
虽然宿主那辈子,李琰勾搭上了贺兰夫人和贺兰蕊是在几年后的事情了,也是随着武氏越来越强势,花了更多的心思在朝堂之上,对李琰疏忽所致。不过瑶光现在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就有了苗头。
李琰就算是独宠武氏,可他是帝王,所谓的独宠也不过是相对而已,不可能没有别的女人,就连现在武氏得宠,但是她怀孕、产女又坐月子,李琰不可能为她守着,也会去别的宫妃那。
何况贺兰蕊还和武氏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呢。
既然确定了李琰和贺兰家二女的态度,瑶光也就放心了,不过心中料定此时他们也就是互生暧昧而已,应该还未在武氏面前有所表露,不然以武氏的心眼,现在也不会让李琰来长秋宫捞人了,只怕不恨死贺兰蕊。
她心中有了计较,转向贺兰夫人,问道:“你女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本宫,你年纪大,总该是知道的吧?”
贺兰夫人赶紧跪下,心中暗暗叫苦,一时面上又羞又气,心中思量着对策。
刚才女儿趁着皇上进来的时候,给王皇后抹黑,才故意做委屈状,她也顺势而为,本以为王皇后会勃然大怒,然后跟李琰争吵,就落了下乘,想不到她居然是这样个反应,现在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贺兰夫人一边想着,妹妹说得对,王皇后不再是以前那个草包,一个女人一旦对男人再无半点爱意,自然也不会为他留任何脸面了,现在张口就能胡诌。
转瞬,她就有了对策,不卑不亢的道:“皇后娘娘,臣妾……您这说的,臣妾实在是冤枉,皇上英武不凡,不光是臣妾和蕊儿仰慕,这普天之下的女子哪里有不仰慕的。”
这是将瑶光的话应了下来,又顺势给李琰戴了一顶高帽子。
李琰闻言面上果然缓和了许多,看向贺兰夫人暗暗点头,十分熨贴。
贺兰夫人对上瑶光带笑的眼眸,目光一闪,又飞快的垂下头去,道:“臣妾的夫君才刚刚出征是为我朝效力尽忠,皇后娘娘这么羞辱臣妾和蕊儿,还连累了皇上的名声,臣妾无颜面活了,只能带着女儿一起死以证清白。”
“大胆贱妇,你以为这样就能够逼迫本宫?”瑶光说到一半,语气一顿,贺兰蕊也跪了下来。
李琰皱眉道:“皇后,你别再无理取闹,如今贺兰将军刚出征,你如此做是寒了臣子的心,以后你……”
瑶光故作气急了,重重的深呼吸几次,才恨恨地道:“本宫是为了安抚贺兰将军,才宣你进宫慰问,又赐了你许多东西,你倒是好,带着你女儿威胁本宫了,你要去死本宫也不拦着你。这长秋宫的柱子十分坚硬,一撞过去,脖子都能断了,必死无疑。”
“这后宫之中只有皇上一个男子,听闻你每次进宫都在昭华宫见了皇上,心生仰慕也正常。”
贺兰夫人心中咯噔一下,这,这……可不是好话,不过倒也属实,她面上青红交加,碍于武昭仪旁人都没有说过这话,她也一时大意了,落下话柄,若是传出去,她真是颜面尽失了。
瑶光继续说着:“现在你死了,本宫求皇上赐你个贞烈夫人,想来贺兰大将军也该是欣慰的。”
李琰眉头紧锁,怒道:“皇后!”
“娘娘,臣妾不是……”
瑶光抬颚轻笑:“皇上,这可不是本宫逼迫的,本宫也没有说一句谎话,贺兰夫人亲口承认的,现在为了贺兰大将军愿意求死,本宫只能成全了。”
李琰神色紧绷,瑶光又道:“贺兰夫人现在还未去死,看来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还是想要拉着你女儿一起去?”
冷笑了一声,转向李琰:“本宫在皇上面前一直都是恶人,现在贺兰夫人既然以死相逼,本宫看在贺兰大将军的面上,就做件好事,就如了你的愿,皇上要让贺兰蕊进宫的话,本宫不会阻拦,你且自己放心的去死吧。”
贺兰夫人此时真是进退不得,呐呐不成言,今天是面子里子都丢净了。她只是想要以夫君之功来逼迫王瑶光,哪知道她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她可不是真的想死。
好在,瑶光并未非拉着她去死,她早料到了贺兰夫人心中所想,不过是更加鄙夷的扫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贺兰夫人以后还是别心口不一的好,万一不能下台,那该如何是好?也是本宫宽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