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一个长相清俊的男子矗立在门口。
那是一个有着桀骜不驯的金发的男子,皮肤却像是白玫瑰花瓣一样细腻,落下分明的印象,就连睫毛都是那样过分的长,像是漫画书里常常画出来的,幽深的眸子里一直含着笑意——他一直在笑。这样一个男子,像是莲花一般美好,让人惊艳却又不敢触碰,而那笑容却拉近了距离,柔软了俊雅的轮廓。就像是一块河底的美玉,谁都可以捡起来珍藏为珍宝。
过了千年,子攸仍旧是那么俊美,只不过做了发型,变得更有霸气了。
唉。妖,不老不死。
时间似乎对我们这样的妖类分外眷顾,看着周围生活着的人类白发一点点把黑发染白,自己却毫无变化,居住的地方一再的搬迁,自然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回来了。”
宁柯抱着流氓兔的枕头继续睡觉,赖在床上打滚不起来,任子攸如何去叫都不起床。
子攸脱了鞋,屋子里的空气有些浑浊,索性到阳台开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宁柯又从被窝里冻醒了,哆嗦两下,懒懒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揉着迷蒙的眼,托着自己移形换位的脖子,却还不忘记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结果一激动,脖子就这么‘咔’的一声,归位了。宁柯想,自己还不算是衰神附体,有的时候,她要是来幸运劲儿了,那是想拦也拦不住。
送给子攸一个鄙视的眼神以后,宁柯关上了窗子,殊不知此时她的卡哇伊大号睡衣的衣角挂在了阳台的花盆上,于是当她回过身来的时候就……不小心碰掉了阳台上正在惬意的晒太阳的蓝雪草。那是子攸辛苦的第一次播种的成果。
……
子攸蹲下来,捧着秦朝的古董花盆的碎片,望着已经开花的蓝雪草断掉的茎。
……
她可以相信自己是衰神投胎吗?
“种些仙人球不就好了,那东西好养活,谁像是这种花啊,娇贵的要死。”宁柯在一旁好心提醒,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那东西?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有它漂亮?没想到你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子攸抬起头,正好看见宁柯温润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略带有惊讶的表情,柔顺的青丝垂落在肩膀上。薄唇微抿,他原是不想用这种东西来试探谁的心思,只是,她心深如海,这样的女子的真性情却一不小心暴露了出来。想着仙人球。竟像是心里测试那样精准。
当他发现自己想的太多的时候,竟已经和宁柯对视三秒钟……瞥见宁柯尴尬的回过头,自己也干咳两声,继续怜惜他的花。
“记得那年洛阳花开时,慧琳与**许下的誓言吗?”
明显的没话找话,只是奇怪的是,两人脸上有淡淡的可疑的红晕,许是冬日的阳光太毒了吧……
这一天,两人各怀各的心事,在同一种环境里,猜测着彼此的心思。
他们都不是常人,心中所想的,未必会成真。只怕,陌路初见,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