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苏敲了敲门,笑着走了进来。
自从她发现师父更青睐清醇一些的女孩子以后,就卸了浓妆,扎了马尾,渐渐地竟变得清新靓丽起来,有时候我也不得不为她化妆的手段鼓一鼓掌,时间长了,她也混得熟了,会在师父理发或者做手术的时候提一些意见,让师父可以做得更出色,因此小小的理发店,并没有排斥这一位的存在,甚至因为她,很多顾客多了很多笑容,毕竟相对于长期处于颓废的帅哥卫东灵来说,很多人更愿意看一个开朗活泼的美女。
“安仔,东灵,早上好”
“早”卫东灵恶狠狠地看着她的胸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继续低头干手上的活,一边吩咐道“小安,去街角那家超市买几个吹风机来”
“随便买哪个牌子对吧?”我一边穿鞋一边抬头,刚好看见师父极为不善的眼神
“你可以随便一下试试”
整个理发店无端腾起一阵杀气,我和陈晓苏夺门而出…
晓苏不说话的时候,是个温婉安静的美女,其实她的相貌未必有多出色,但是她是一个很喜欢笑的姑娘,抛却令人尴尬的工作不谈,她只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女子罢了。
“你师父好像很讨厌别人说随便哦”
“揭穿了他某个不为人知的疮疤了吧”
“为什么你人这么小,说话却这么沧桑?”
“哼”我冷哼一声,心想你在一个人渣的阴影里生活几年,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我如此闷闷地想着,告别了晓苏,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转过一个街角,突然氛围一变,面前站着两个黑脸大汉。
“同学”一个黑脸大汉弱弱地开口,结果被另一个纹了青龙的大汉一巴掌刷到了墙角。
“小朋友”青龙大汉恶狠狠地看着我“这是抢劫”
“抢多少”我非常淡定的回道,心想总算有人抢我了,殊不知每天带着一钱包钱逛街,不怕贼偷怕贼惦记也是一件非常有心理压力的事情,而且最关键问题是,我不差钱。
两个大汉明显表情一愣,那个被刷到墙角的人恍然道。
“这是一个陷阱”两个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当然是有多少抢多少”青龙大汉开口道
我心想这两人是白痴吗,所以干脆摸出钱包,丢在他们手上,一边淡定地往回走。
从今天起,我就可以以没有钱包为由,拒绝安全套和手纸了…就可以拒绝大龄男青年的鄙视和嘲笑了,就可以拒绝他歧视的目光和搜索垃圾桶的欲望了…我开心而淡定地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现场。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
“这算抢成功了?”青龙大汉
“…应该是吧”
“打开来看看”两个人身体突然急剧变瘦,青龙大汉变成一个穿着洁白大麾的年轻男性,另一个变为了黑衣剑客,腰上配着一把剑。
钱包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安全套和一张纸片。
“好好使用,是基友也没有关系”
……
白衣男看了黑衣剑客一眼,一把把钱包砸在地上,愤怒地咆哮“这TM什么意思,这TM什么意思!”
我回头之后发现风景变了。
空气中开始有一些我不太明白的波动,这些波动就像锅炉上方的蒸汽一般扭曲而透明,但是我伸手摸上去,却又好象没有任何知觉,偶尔有一些,也是微微带着温暖吹拂着我的手,十分舒服,而且不仅仅是空气中,人们的影子也开始像被拉长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变得扭曲而…活泼,是的,你可以看见静止不动的树上方有这样的奇景,人的头上会有五颜六色的气息,路边的小狗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身上一闪一闪地亮着白光,就连那些死物,废弃的木门,生锈的钢板,都各自透着自己专有的色彩,这次抢劫,莫名其妙地将我拖入了另一个绚烂无比而且冲满想象力的世界。
就在我惊异于梦幻一般的场景时,一个人拦在了我的面前。
一阵压力开始压迫我的心脏。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肌肉虬结的大汉只会是崇拜的偶像,但街头混日子的流氓则是真正恐怖的存在,而我又刚刚好处于对方最可以找到理由的切口之中,那就是我真的没钱了。
这场景固然很狗血,一个刚刚被抢劫的孩子,就碰上了另一拨流氓,但狗血的事情并非不会发生。
“请不要试图逃跑和挣扎”领头的手里转着小刀,“我们是专业的”
我看到他的头顶隐约有邪恶的黑气,以我现在的感知方法已经猜到这是邪恶的象征,我用余光扫了一圈,他们暂时还没有决定把我围起来,于是依旧一副惊惶的面孔,瑟瑟发抖,心里却拿定了主意,准备逃跑。
就在这个瞬间,一道白光闪过。
白衣男子势如闪电,招式如风,在流氓A还在惊恐于身体的上升,流氓B就已经被一脚踹到墙角,只在几个转呈之间,就兔起鹳落地收拾了这批人,他的身上隐隐透出圣洁的光芒,回头瞟了一下我,眨了一下右眼,算是俏皮地表示无害,而另一个黑衣男子则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剑放在领头人的脖子上。
“喂…喂”白衣男子拍了拍手,嗓音低沉道,“剑收起来啊,火器时代啦,现在用剑好丢人的啦”
“没关系”黑衣剑客面无表情,“还有傻B用镰刀呢”
白衣男面色一僵,中枪中的跟筛子一样,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墙角有几个人现出身影,掉脸就跑。白衣男回头看看我,“看到没有,这就是专业的,表面上他们给了你逃跑的机会,实际上倘若你真的跑了,在墙角你就会被抓回来。”
我看着墙角两个人远去的身影,心底泛过一阵心悸。
“哼”一声冷哼。
一道蓝光在我的身边慢慢明亮起来。
甚至可以看见他移动时带出的幻影,一个瘦削高大的身影出现我的身边,他飘逸的白发飘在脑后,在颈处自然地打了一个结,神色淡然安逸,衣衫如雪,食指和中指戴着两个微微泛着荧光的白色指环,他双眼微虚,看着两个流氓逃跑的方向,左手平伸,这时你才能看到他手上拉着一把巨大的有如实质的弓。
“哦喂…哦喂”白衣男子紧张地拍着手引起注意,“这是闹事区啦,别搞太大动静啦”。
卫东灵双眼一虚,松开了右指。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师父如此惊艳的景象。
那道箭就像一道雷电一边,不羁地释放着能量,但假如你真想看清,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你视线范围之内,烟尘蔽日,房屋和地面相继化为飞灰,就像一条灰色的龙,席卷着尘烟而去,场面一片狼藉,远处的可怜流氓捂着肛门飞到半空,黑白衣男子则目瞪口呆地站在我旁边,双眼木讷,嘴巴张得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哦诶…哦诶,毗毗”黑衣男使了个眼色,“我们好像抢错钱了啊…”
白衣男则满脸黑线,尴尬地看着卫东灵。
卫东灵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灵弓化作一阵飞灰,看向白衣男子这边。微微屈了屈身体。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