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丞相、南宫将军已然商议过,现在交由各位去执行!皇上闭关期间,还请各位同僚多多监督我等三人!”
“本王倒是不知,父皇为何会将国事交给国丈、丞相以及南宫将军!”
“就是!我们这么多皇子,何故会让你们几个外臣来?”
说话的,正是平日里不问世事的三王爷和四王爷!
长孙狄脸色一暗,还是沉声道:“回两位王爷,这是皇上亲下的手谕,由幽妃娘娘代为相传的!上有皇上的印鉴!”
“哼!谁不知道,幽妃娘娘乃是国丈的掌上明珠!”四王爷声音淡淡的,似能听出另一种感觉。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娘娘虽为老夫之女,但是入宫为妃,已是皇上之人!贵为娘娘,老夫也要敬娘娘几分!”
“哦?不知道为什么,本王总觉得这事有蹊跷呢!父皇好好的,居然会说要闭关!完全没有征兆!虽说以前父皇也有过闭关,可是总是会事先亲自安排好一切,不会这么仓促!如今,这么仓促的就决定闭关,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各位大臣,你们说呢?”
四王爷这话一出,群臣也开始嘀嘀咕咕。
“是啊!皇上当年闭关,也是亲自安排好,才自行闭关的啊!”
“王爷这么一说,倒是真的!那皇上到底怎么了?”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
“别乱说!这朝中的几股势力,哪里是你们得罪得起的!”
长孙狄虽然年岁大了,耳力还是好的。大臣们的话,一句一句传入耳里,让他几欲发作。
“四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不信父皇在闭关!也不信父皇会将国事交给三个外臣!我现在怀疑国丈勾结幽妃娘娘,软禁了父皇!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话掷地有声,大殿瞬间静了下来,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长孙狄险些晕倒,靠着多年在官场纵横的胆色镇定下来道:“王爷无凭无证,何故这样说老夫!再说,要说老夫挟天子以令诸侯,又何须扯上丞相和将军一起执政!”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也不敢多怀疑。是啊!哪有人要执政,还拉着外人一起?这不像国丈的作风!再者,若是挟持了皇上,应该早就将端王扶上位啊!
如今,各位王爷手中都没实权,怎么看,也不像国丈在搞鬼啊!
“四王爷,恕臣直言!这圣旨颁布下来后,一直都是我等三人一齐执政!并未有国丈独断的时候!王爷这么说,着实冤枉了国丈!”令狐震打着圆场,不想见事态愈演愈烈。
“哼!谁不知道,丞相是大哥的岳丈!和国丈的关系,不言而喻!丞相何须帮自家人说话!”
这四王爷上官萧晖,一介武夫,说起话来,直冲冲的,不讲情面。令狐震一听,果然面色一白,也不好继续说下去。毕竟,自己与长孙狄,确实是有着这么一层关系!
南宫寿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大殿,头疼不已。这几日,凡是长孙狄和令狐震觉得没问题的,自己看过也觉得没问题的,都点头应允了!其实,几日相处下来,不得不承认,这长孙狄和令狐震的确有治国之才!自己不开口,也是怕长孙狄对自己多加防范。
“王爷,几日下来,臣也是参加议政了的!莫非王爷觉得臣也和国丈有亲戚关系!”
上官萧晖抬起头,看着南宫寿半晌后才道:“南宫将军闲赋家中多年,因为五弟妹的原因重新被父皇重用!说不定,这期间,也是因为你被收买了,才有机会让女儿嫁进我们上官家!我没说错吧!”
这话一出,真的就像下了油锅一般,“轰”地一声就炸开了。
“王爷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说得通!”
“是啊!皇上冷不丁地就封了静王妃,估计这其中的猫腻儿也是我们不知道的!”
“就是!就那么个小丫头,得尽了宠爱!说不定,就是幽妃娘娘暗地里吹的风呢!”
“可不就是?自皇后娘娘仙去后,幽妃娘娘一人独宠后宫!这南宫家,说不定早就与国丈以及娘娘勾搭好了的!”
上官萧晖听着群臣的议论,笑着看着面前的三人道:“三位大人,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上官萧偌站在一旁,静静的,也不发言。上官萧晖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又何须多言?
令狐震见一脸惨白的长孙狄和南宫寿,只得说:“二位王爷到底要如何,才愿意相信?”
上官萧晖笑着道:“自然是全体去父皇闭关的石室!若是我没记错,十年前,父皇因皇后娘娘去世,闭关了一个月!这期间,也有大臣去石室问过父皇国事!若是真的,此刻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见父皇,父皇定会回复我们!”
众人一听,皆是点头称是。
站在上面的三人也没理由不同意。毕竟,他们自己也是有私心的!皇上这次丢了这么一个摊子给他们,他们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幽妃的神色紧张,手不由自主地绞紧。
“奴才放有眼线在朝堂!绝对不假!恐怕此刻,他们就要动身过来!这可如何是好!”
幽妃心里也是混乱一片,看着身旁的男人,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澈,我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瞒下你生病的事情,你可怪我?眼下,大臣们和老三、老四都要逼过来了!我该怎么办?”
幽妃说到最后,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满面。
“娘娘……”
幽妃心神一凛,冷冷道:“本宫还怕了他们不成?不要慌张!天要亡我,我死就是了!只是,你一定要保护好皇上!这里,没有几个人知道怎么进来!是最安全的!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不管外间如何,你和太医好好照看皇上!一定要将皇上救过来!知道吗?”
太监眼睛闪了闪,点头道:“奴才谨遵娘娘旨意!娘娘还请放宽心!一切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
幽妃也不做声,只是愣愣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睛的人,满身心都痛。宁愿躺着长眠不醒的人是自己,宁愿是他这样守着自己。
“父皇,我是晖儿,您在里面吗?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只管出声!儿子定会进去救您!”
“皇上,您在里面吗?您倒是出个声啊!您把这千斤重担交给老臣,老臣惶恐,被诸位大臣和王爷们怀疑!还请您出个声,还老臣清白!”
幽妃急得冒汗,只差自己要出声说话了。外间大臣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自己也越来越紧张。闭上眼,握紧了手中那只手,绝望地再次睁开眼,朝密室门口走去。
“竖子!朕闭关中,不是都说了要国丈等三人监国吗?何故来打扰朕?”
幽妃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惊喜地望向床边,看到的还是静卧的上官澈。整个人立刻呆住,不知说什么好。
“父皇,您怎么突然决定闭关?”上官萧晖不甘心,只怕上官澈被挟持,复而多问几句。
“朕殚精竭虑多年,也有累了的时候!你们身为皇子、臣子,理应为朕解忧!朕好不容易清净了几日,你们倒又来叨扰朕!你们何须担心!普天之下,谁又是我上官澈的对手?”
众人心里都是一松。果然!这是上官澈的声音,也是上官澈的语气。
令狐震反应过来,率先跪下道:“臣等惊扰了圣上,实在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退下吧!朕想静静!你们不要再来!等朕出来,自会解决一切!”
“遵旨!”
幽妃死死看着面前的人,半晌才道:“竟然是你!本宫竟是不知,你还会武功,还会模仿人说话!最不敢相信的是,你竟然会进这密室!”
“我会进密室不是最惊奇的!我最惊奇的是,皇上竟然告诉了娘娘您密室的进来方法!”
幽妃呼吸一滞,眼光放向床榻上的上官澈,轻声道:“多谢你前来!要不,本宫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姑苏嬷嬷,谢谢你!”
姑苏嬷嬷一愣,显然没想到幽妃会转而这么说了一句。
良久,姑苏嬷嬷才道:“娘娘,其实皇上对你……”
“我知道!皇上对我并无感情!姑苏嬷嬷,其实,有些事情,不用别人提醒,自己也是知道的!澈的心中无我!他心中,永远都只有你的主子!永远都只有你的主子!”
姑苏嬷嬷一愣,沉声道:“若是他心中只有主子,主子哪里会那么年轻就早逝!我笑娘娘太愚钝,竟是不知,皇上最爱的人是谁!”
幽妃心中一滞,忙道:“谁?不是晴儿,还能有谁!”
姑苏嬷嬷看着床榻上沉睡的人儿,心知此人一定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你既然敢选择假死,我又哪里害怕告诉她实情!
捏了捏手,撇开头,冷冷道:“若是说我家主子最羡慕谁,她可是到死,都最羡慕那个自小遇到皇上,叫皇上澈的人!”
幽妃如遭雷劈,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娘娘还有兴趣听吗?有的话,老奴可是愿意继续讲的!”
幽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床榻上的人儿,他的神色安详,似沉睡在睡梦里,如天神一般。
“怎么可能?一定不可能!你说谎!”
“哈哈哈!他不敢大声爱你,还不是因为你是长孙家的女儿!长孙家的女儿,若是爱极了,不封后只怕是不行!但若是封后,只怕长孙一族更是猖狂啊!如若不是你的好爹爹,兴许你们早就是一对神仙眷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