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硕指尖一顿,落下一枚棋子。
他皱起眉,看着棋盘陷入沉思。
啧,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
果然下一刻一个醉成烂泥的人扑进门来,一声不吭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任子硕收回视线,斜眼打量醉醺醺的尤倾:“王爷好悠闲,要来也不早早通告小人一声。正巧陪小人下一局,如何?”
“……今日棋子甚多。”
“……”任子硕淡淡地扫视一圈棋子,抬眼道:“罢了,你醉了。”
尤倾疑惑地扬扬眉将下巴搁在棋盘上,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落下一枚白棋。
屋里似乎漂浮着一种安神的清香,他默默看着任子硕认真地跟自己对弈好不无聊……
好想睡觉。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一炷香又烧完了。屋里好像多了些雾气,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又好像什么涌进屋里了。变得好安心,好想……长眠于此。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心脏处猛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啊……”尤倾缩起身子,用力捂住胸口,疼得冷汗直冒。
任子硕被对面的动静吓了一跳,棋子从指尖滑落。他惊诧地看着尤倾,突然间愣了神:“啊喂……”
尤倾艰难地抬起脑袋,颤抖着青紫的唇瓣说:“我发现我胸疼……”
任子硕猛然回神,扑哧一笑:“那里是心。”
尤倾看着那温雅的笑容不由得也笑了笑,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片黑暗的荒芜。
醒来的时候周围弥漫着熟悉的清香,又是尤韶的寝宫。周围吵吵嚷嚷的,死人都要被吵醒了。
尤倾紧闭着眼,就是不想睁开。感觉眼睛脑袋上搭了什么清凉的东西。
“呀哒你给我松手臭丫头!”
“什么臭丫头!我可是比你大的人啊小鬼!”
“只是大四岁而已……”
“你们不要吵!白子我要定了!”
“不行不行,我要白子!”
……实在太吵,简直忍无可忍。
尤倾动了动僵硬的胳膊,猛地摘下头上的凉手巾向声音传来处扔去,一翻身坐了起来,眯眼喊道:“老子不是死人啊!!”
喊完就发现整个人都不好了,腰酸背痛脸上的肌肉都不听使唤了,声音沙哑得厉害,感觉整个儿都散架重组了一遍。
无力地瘫倒在床头,心中有神兽狂奔而过,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什么时候这么虚弱了感觉像被人蹂躏了似的……
“啊哈哈!鸡窝头!”恶劣的女声,“呀呀尤小倾好柔弱啊,真是让人心疼。”
尤倾烦躁地抓过枕头扔向靠近的人,怒吼道:“你闭嘴!”
“啊咧?不过让你穿了会裙子至于嘛,我可跟你一样是大病初愈的人啊要温柔对待,你中毒后的坏事儿都是我在帮你完成呢。”
“要不是你任务完成一半跑了,我需要帮你杀……弹琴吗?话说你有什么大病,脑子有毛病吗?”
“呀呀尤小倾终于爆发了,这该叫起床气吧。就是因为得了风寒半路才跑了呀!”
“倒是理直气壮,风寒叫大病?”
“嗯哼,可严重了差点死掉。你晕了之后的后事都是我帮你处理的呢要好好感谢我继续完成任务。”
“后事……”尤倾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女子一身红装,唇红得要滴出血来,与雪白的肌肤相称如画。她不怕死地在他床边坐下,笑得一副天真可人的模样:“倒是你,还穿了这件红裙。”
尤倾的脸色又黑了一度,沉声道:“那不是你作孽地扔在我房中的吗?”
“啊咧?我忘了让你重新找个姑娘,没想到你自己上了,不能怪我啊。哦不,那时候已经晚上了……”
“颜!玥!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