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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心情烦躁还是怎么地,这夜的天气杨杲感觉闷热极,周围空气像凝固了一样,用力挥扇,却挥不出一点儿风来。到了后半夜,本应凉爽的时候天气却依然闷热之极,难以入睡的杨杲不由地问候了一些人的家里人。
“轰隆隆”,雷声响了,还没来得及防备,就能听见那大点大点的雨带着劲健的重量,打在帐篷上,打的砰砰作响。这杨杲才感觉到一丝凉爽的微风,说了声:“雨来了!”。
来不及做什么准备,刷啦啦的急雨,就紧跟着风的衣襟,窜进了整个的军营。本来闷热的就难以入睡的将士们纷纷跑入雨中,一个两个从远处快乐地挤过来,嬉笑着,谩骂着,欢迎这雨的到来。
躺着的杨杲也不由的起来,来到帐篷的门口,从那阵阵雷电的闪光能过看到他们淋雨时的那种享受与欢乐。本想下令让他们不得出帐安心休息的他也放弃了自己这不解人情的想法,自己也不由的伸出手去感受雨的凉快与舒畅。
原以为夏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没想到伴随着雷声闪电,雨一个晚上都没有停下来,嘀嘀啪啪下个没完。更让杨杲没有想到的是这场雨整整下了三天,对于人为不可改变的天气,这三天里他只能看着在自己营帐席地而坐的崔君肃和沈光等人发呆,一点都没有办法。
在这三天里,杨杲到是每天接到比自己早些天北上的王世充派人快马送来的书信,书信的内容从他担忧援救洛阳的河南各路大军被李密个个击破到他希望自己快马北上。
信送了几天后,崔君肃便向杨杲建议以自己河南道行台尚书令的身份给王世充下令让他暂时节制河南各路援军,等待自己的到来。杨杲拒绝了,说什么他也不会让王世充帮自己暂时节制兵马,一旦暂时节制就会变成有他掌握了。
第四天,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天气又变的像往常一样炎热。一大早,杨杲便亲率八千铁骑和陈棱的几千残军及附近几个县赶来支援的八千马气哄哄的来到永福城下。
一万多兵马列阵与永福城下,旗帜鲜明,战马嘶吼,杨杲有一种天下在手的感觉。一身金甲的杨杲按了按自己的佩剑,挺了挺自己的腰板,大声道:“陈棱”。
他身旁的陈棱驱马出阵来到跟前道:“末将在,请殿下吩咐”。
杨杲抬头瞧了瞧陈棱身后的城墙,道:“你率领本部汇合其他援军一起攻城,本王和重铁骑为你压阵,只要你攻下眼前的南门,本王向朝廷表你首功”。
陈棱咬咬牙道:“是,定不叫殿下失望”。说完便驱马前往自己军队的阵前,一声“兄弟们,跟我来”近万人马就跟着他往城墙冲去。
攻城士兵的分工很是明确,一部分作为弓箭手对着城墙手不停的射箭以压制敌人,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一大批攻城先锋人马扛着云梯靠上城墙,然后拼命往上怕,希望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城墙;而另一批人则盾牌兵的帮助下扛着巨大的树木往那厚重的城门有节奏的撞过去,他们希望能够撞开被敌人堵死了的城门。
城上的杜伏威军队可能在下雨的几天里做足了准备,大量的石头和巨木从上面丢下来。一个个爬着云梯和扛着巨木撞城门的士兵不时的不砸中,但是死亡并没有阻止大军的进攻,相反激起攻城士兵的勇气,他们在主将陈棱的呐喊中一波接上一波,不停的接上死去战友的位置。
一个半时辰下来,陈棱依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他的士兵甚至连墙头都没有踏上,而在城墙下已经躺着他近千士兵的尸体了。陈棱很是沮丧的来到杨杲的面前,道:“殿下,为什么鸣金收兵啊,我们马上就能上墙头了”。
刚刚在看他指挥攻城的时候,杨杲从崔君肃口中得知这陈棱也算是一代名将。曾在大业六年的时候率领大军渡海进击琉球,并很快连琉球国王都干掉了,因功进封侯爵。可是眼下被杜伏威这个泥腿子出身的人打的落花流水,指挥攻城也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色。
杨杲听过陈棱以前的事后,对于他便不再像一开始碰到他那样鄙视一个败军之将一样了,心里也有一丝的尊敬,对一个战场将军的尊敬。因而当他沮丧的问自己为什么收兵的时候,杨杲没有不给他脸色,而是耐心的说道:“陈将军,伤亡太大又没有什么进展,退兵先收兵再想想办法再说”。
“殿下,居然陈将军下来了,就让末将带人来攻吧”。沈光在旁边拱手说道。
不等杨杲说话,陈棱就满脸怒气的说道:“殿下,再给末将一次机会,这次末将一定攻下”。
说真的杨杲感觉这陈棱能攻上城头去很是怀疑,他下令收兵的目的也是打算把这个有点老了的将军换下来,换个猛一点的年轻将领来,毕竟年轻一点的更具有攻击性的。可是这沈光很是合时宜的提出由自己代替他来攻城,这陈棱怎么受得了呢。这不是明显说他不中用吗,是以陈棱很是生气,而杨杲也是很为难。
正在想是不是拒绝陈棱的要求时,这陈棱已经快马回到他前面的军阵前,不一会而大军又一次开始蜂拥着往城墙下冲过去。见状,杨杲不由的莞尔一笑,这或许就是一个军人一个战士的血性吧。他可以被打败,但不可以被藐视。
一波又又一波的进攻依然被城墙上无情的反击击退,杨杲看后不由的打算下令再一次收兵,他可不想士兵做这样几乎看不到希望的牺牲。这时坐在马背上指挥攻城的陈棱,跳下马,从旁边一个士兵的手中拿过横刀,一往无前的往城墙下走去,然后上云梯。杨杲看到这里呆了,看来这陈棱为了面子是豁出去了,要亲自上阵。
在陈棱的带领下,周围的士兵士气大涨,一个比一个更猛的冲上云梯,拼命往上爬,仿佛周围时不时落下的巨木与石块不存在一样。
终于第一士兵突破重重阻击爬上了墙头,可是立马被墙头的敌军砍杀并连尸体都抛下了城墙。第一个士兵的冲上城墙给予了还在云梯上的战友们希望,他们爬的更快更有信心。
他们的主将陈棱毕竟近六十的人了,在慢悠悠的爬到云梯五六米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来,好在下面有尸体的垫压没有把他摔死。
他没事的爬了起来,想继续爬上云梯,可是这时上面一根巨木下来,他的亲卫架着他就往后跑了几米。嘣的一声,云梯散架,巨木击打着尸体让尸体的手脚漫天飞。逃到几米开外的陈棱等人的铠甲和脸上溅的都是血和被压碎的肉末,他不由的摸了把面让自己的视线清晰。
一直盯着城墙下陈棱表现的杨杲这时偏过头来看着跃跃欲试的沈光说道:“去吧,帮陈将军一把”。为了陈棱这个老将军的面子,杨杲最终还是没有令他退下来,而是就沈光前去帮他一把。
闻言满脸欢喜的沈光拍了一下自己的坐骑,一阵风一样走上远方投入战场,战马激起的灰尘中留有他的声音“攻不下这里,我就不叫沈光”。
“殿下,让我们也去吧,人多力量大”。钱杰的说道。
杨杲摇了摇头,道:“眼下不是要人多的时候,人多去了也是送死。你回本部人马阵前去,看城墙上的动静随机而动”。
“是,末将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