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长老忧心忡忡的回到府中,管家知道长老为部落的事所困,也不敢多问什么。
他知道和长老相比,自己也不能给长老出什么好的计策。唯有的只是密切注意羽长老的身体状况。管家只是询问了羽长老的寝食后便退下了。
羽长老就寝后开始思考明日面对白国主时要怎样说服他帮助部落解除危机。羽长老静静躺在床上,是的,他太累了,人老了就变得力不从心了,何况还要处理如此重大的事!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儿子羽化的安危,脑海中,想的是自己明天怎么去说服白国主,说服他来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部落.这是当下最重要最紧急的大事。
还有什么比部落沦落,族人成为阶下囚甚至成为奴隶更为重要的事呢。羽长老辗转反侧,为心事所困。起来,转身,踱步,羽长老在屋里不断地走着,不停地思索着。
突然,羽长老灵光瞬间触发,他静静地分析着自己部落的处境,分析着松外部落的厉害关系和唐王朝与吐蕃的局势。
猛然间羽长老不禁笑出声来,守候在外面的管家感觉奇怪,但他并未匆忙地进入羽长老的房间,多年来,他已经很了解羽长老的习性:当面对棘手的问题羽长老需要的是安静的思考,有时羽长老会随着问题的解决而喜笑颜开。
现在莾然走进去只会打乱羽长老的思路。管家听见羽长老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当局者迷啊,把自己放进‘困境的窟窿’只会事其所左右啊。羽长老想到现在唐王朝不正是同吐蕃争夺安西的领土吗?如果吐蕃欲把洱海地区吞并了,那张乐进求就不得不管这件事 。
凌晨公鸡还在喔喔地鸣叫着,可是在羽长老家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男女老幼,他们的面庞上有焦虑,也有欣慰。他们是不约而同地前来为羽长老送行的,此时羽长老还未从府里出来,他们不愿打扰羽长老的休息,为的是让羽长老有更多的精力应对即将到来的是部落一次生死攸关的会面。他们耐心地默默地等待着,这关乎着部落的命运,谁不为之着急呢?
公鸡已经叫了第二遍,黎明的曙光已经到来。羽长老的府门沉重地打开了,一米阳光射进羽家大院,这似乎预示着什么。人们便纷纷涌向羽长老家的院子,次序井然,没有拥挤,没有慌张。他们以为羽长老已经起身开始出发,可是,院子内空空如也,房门紧闭,一想到羽长老的肩负部落生死存亡的重担,人们便又默契地等待着。
他们纷纷或蹲或站或轻轻的走动,生怕自己的一丝动静而打扰到了屋内人的休息.其实羽长老早已起来在屋里深思谋虑,为即将出使白国主而思索着。
看着洱海的大雾随着旭日的升起渐渐的弥散而去,朝阳逐渐爬上了那凤祥的天边,可是屋内,还是毫无动静,就连羽府的下人们也没有动静。静,死一般的沉寂。
静得出奇,静得让人可怕。人群里受不了这种气氛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顿时引起一丝令人躁动不安的慌乱.
有人说:”不会是羽长老怕了,逃走了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羽长老呢,羽长老是这样的人吗?不是的.我们要坚信并始终做羽长老的后盾.”人群里有人大声说道。
”是人都会畏惧死亡,况且羽长老己经失去儿子了。难道他还会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吗?"有人反问道。
“你,你,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有人生气地恐叫着。
伴随着这些话,人群顿时炸了窝,人们纷纷发出各种各样议论的声音.有维护羽长老的,有谴责羽长老的,有抱以希望的,有摇头绝望的,……片刻间人声鼎沸,各种声音,应有尽有。
“哎,我们就这样完了“
”这羽长老怎么能这样呢,自己不敢就不要给大家希望嘛?”
“现在好了,大家等着成为松外部落的俘虏吧。“
众人是说开了,可是却没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没有人勇敢的为部落的安危站出来。
人们除了叹气与绝望,就只剩下似乎已经戴着镣铐的身体似的。他们那绝望的空洞眼神里没有了生机,没有了光芒,取而代之是对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
管家看着院子里人群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如果羽长老再不出来,那么众人的恐慌将很难平息,从而将不能稳定部落的人心,给部落造成负面的重大影响。想到这里管家毅然的向羽长老的正房走去。
羽长老的房门微开着,显然是昨夜羽长老为部落之事给忘记了。管家走进房里,直到走到羽长老身旁羽长老才发现他,从沉思中走来。管家把院子里发生的情况如实地向羽长老禀报了。羽长老皱了皱眉,什么话也没有说便带着管家走出房门。
嘎吱的一声,房门打开了,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只见羽长老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让大伙在此等候老朽,实在是谓之有愧啊,我将不负众望说服让张乐进求救援我们。”羽长老道。
人们看他这般神态,明明是自己部落求白国主搭救,怎么弄得像我们部落搭救白国主?人们很是不解,不知道羽长老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大家露出了不知所以然的询问眼神。
”长老凭什么这么自信,要知道,这可关系着我们部落的存亡,”,一个胆子大的小伙大声地提出大伙共同的疑惑,质问着羽长老。
“天机不可泄露也”,羽长老说道。
在众人疑问的目光中,羽长老已经走出了院门,骑上了自家的良马,飞奔似的往白国主府上奔去。
待众人反应过来,纷纷往院门拥挤着奔去,羽长老已经不见了身影。
此时,羽长老的老伴才从屋内跑出来并大声说道:“相公,你忘带东西了”。
众人回过头来看,原来是给白国主备的礼物,看到这一幕,在场人无不摇头叹气,顿时心都凉了半截